绿子回来之后,向她的丈夫或者说项目合作方的负责人复述了“解决”路德的全过程:
到了美洲,扎坎带着我首先拜访了当地的国际安全部门,根据路德的“专属编号”,尽可能多地调取了他的详细信息。安全部门为我们大开绿灯,并且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JPS行踪定位监控。
行踪定位监控确实非常管用,我们很快摸清楚了路德这个“伪君子”伪装上街的时间规律和大致路线。
路德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家伙,他确实是在某些要害部门有些特殊的关系,所以他似乎非常清楚哪些地方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男扮女装的真相,哪些地方则是视频监控的盲区。
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安全部门的兄弟在他变装行走的路线上安装了一些隐蔽的临时监控设施,那些探头有些在树丛里,有些在附近居民家的屋顶上,根本没有人看得出来。
在最初的两个星期里,我们发现他一共有过3次伪装上街的经历,但我们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躲在远处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反复在为最后的行动进行演练。
亲爱的弗拉基米尔,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是你的质疑向我提供了思路。正如你所说的,这年头****也并不违法,更别提什么男扮女装上街了,如果事情只是以这样的形式被捅出来,那路德只不过是沦为众人的笑柄而已,甚至关于真相报道本身的合法性都可能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所质疑——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天气这么热,任何人都得不时补充水分,喝了水自然要上洗手间,可是路德这一身打扮,怎样去如厕呢?
于是,采取行动的那一天夜晚,我们先安排了一个10岁出头的小女孩,在他停车的地方附近派送免费的“促销饮料”,装作和他不期而遇的样子,故意对他说:“漂亮的阿姨,这是送给你的,一定要尝尝味道噢。”
小女孩很可爱,路德就喝了几口。当然,这饮料之中加入了特殊的利尿物质,即便只是喝了几口,不出15分钟他的膀胱就得憋到不行。
我们事先踩过点,在那段路上只有一处公共厕所,平时几乎无人使用,对此熟门熟路的路德非常清楚。而且你知道他是一个严谨的普鲁士人后裔,根本不可能在路旁自行“解决”,何况他还穿着女装。
我在暗处看得很清楚,走到公厕门前的时候,路德就快憋不住了,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一点不像平时伪装得那么淑女。
我感觉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也许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到底进哪一边。但很快他意识到现在自己是女装打扮,如果贸然冲进在男洗手间里,那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他走进女洗手间之时,我飞奔到门口追了进去。当然,我并没有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安全部门请了一位化妆师,把我打扮成一个有着巧克力肤色的黑人姑娘。
我进去的时候,路德已经方便完了,正在水池边洗手。我打开隔壁的水龙头,冲着他笑了笑。他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进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也朝我笑笑。我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侧过脑袋对他说:“美女,您的丝巾很漂亮。”他向我表示感谢。我又唐突地追问:“可以解下来让我欣赏一下吗?”
路德犹豫了一下,摘下丝巾递给我,同时故意把脑袋别过去。
当然,我对丝巾毫无兴趣,接过来的那一刻就冲着他的脖子惊叫着:“天哪!你竟然有喉结!”
路德愣了一下,转身就想跑。但公厕门前100米外,一辆执勤车辆“正好”巡逻至此,把企图扔了高跟鞋逃跑的路德逮个正着。
作为证人,我跟着安全执法人员一起去了附近的警局。当然我的身份是假的,证词也几乎是现成的。审问路德的其实是安全部门专门派去的一位高级调查员,记录口供的则是我们真相部门的一个老练的写手。
我卸了妆,和扎坎一起在监控室实时观看着审讯的全过程。
审讯员很有经验,一开场就问路德:“如果你坚持说自己是个女人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一位女警员帮你验明正身。”路德羞愧地低下头,承认了自己是男儿身。
然后他们扔给他一套男囚服,暂时退了出去。我们在监控室里看着这个“曼妙女郎”脱去所有的伪装,脱到一丝不挂之后,老老实实地穿上了一身囚服。
过了10分钟,审讯员再次走进来的时候,面前换成了一个的小个子男人,只是脸上还留有巧施粉黛的痕迹,这场面实在太搞笑了。
显然路德在换回男装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一切,几乎没有任何引导和威逼,他就主动“撂”了——承认这几年来自己迷恋于“变装伪街”的事实,但他坚持说,自己跑进女厕所只是“形势使然”、“被逼无奈”,绝无偷窥任何异性的动机。
审讯员十分镇定地告诉他:“如果只是男扮女装,谁也没法干涉你的自由,但若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就另当别论了。你说是你先进的女洗手间,但作证的那位黑人小姐说是你尾随她而来。时间的先后问题已经无法证实,但巡逻人员看到你从里面跑出来则是确凿的事实。谁也无法推断你的主观动机,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客观结果——路德先生,你确实做出了违法的行为,已经涉嫌扰乱社会治安。”
精通法律的路德知道,自己已经无从辩驳。
在审讯员的强大攻势下,他还供出自己在你们社会学院一个叫‘视频研究所’的机构里有一位“蜜友”,向他透露了如何避开视频监控的技巧。那个倒霉的家伙第二天就被开除了,直接发配到南极洲去当石油开采工。
审讯结束,“记录员”很快整理完了路德的口供,让他签字确认。不得不说,扎坎局长抽调去的“记录员”真是一把好手,花了短短半个小时,已经将口供另外改写成了一篇新闻稿。
这位真相部的同事来到监控室,把新闻稿交给我审阅,我稍微做了几处修改,想再请扎坎局长审定,他笑着摆摆手说:“绿子,你认为没问题了,我不会再有任何异议。如果出了什么状况,由我担着就行。”
短短几分钟之后,稿件已经以美洲“纽约时报网”的名义刊发,除了事件本身的报道,还有几篇背景资料的稿件,比如介绍路德个人经历的《马克西姆·路德其人其事》等。然后,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件事,包括一些“自由小报”——比如“************网”——里也有领取真相部门津贴的特勤人员,他们也借机在各自的平台上对曾经被“公众知识分子”奉为“英雄”、“男神”的路德落井下石,极尽调侃之能事。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但路德这个家伙彻底身败名裂了。
这一回,对我来说,也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我必须承认,绿子的故事讲得非常完整,也很惊心动魄,记录下来简直就是一篇精彩的新闻稿。
但这一切其实一点都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在绿子唾沫横飞的时候,我正在百无聊赖地根据时差计算——路德在美洲束手就擒的时候,应该是我第五次把体液送入艾思丽的身体。而当他的丑闻被曝光之时,我已经搂着我的情人酣然入睡。
“好吧,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听得入迷了?”绿子过来敲敲我,她仍然陶醉在完美布局的成就感中,就算对于夫妻之情已日渐生疏,但无疑此刻她需要一个听众的击节称赞——毕竟这件事情的内幕不是在谁面前都能说的。
“恭喜你,绿子。我想你很快又要升职了。”
绿子含蓄地笑了笑,但看到我的表情又有点不快:“我说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好歹这也算是你们研究所和我们调查局通力合作的项目。”
“抱歉,我可能是有点累了。当然,我应该代表‘研究锁’感谢你们。胡安说要摆个饭局为你们洗尘。”
我故意把话题推到胡安身上,这确实让绿子无话可说。
她识趣地离开了卧室,去浴室洗了个澡。绿子在浴室里擦干了身子,换了一套我从没见过的带一点豹纹风格的性感睡衣,又走了回来。
绿子的那点小聪明永远逃不过我的眼睛。她知道分别20天,一对感情融洽的夫妻一定会有“小别胜新婚”的甜蜜。所以,从道义上来说,即便她能从那个nigger身上获得我未曾提供过的刺激,也必须装出一副很有需要的样子,虚虚实实地和我在床上亲热亲热。
我懒洋洋地赖在床上,敷衍了她一句:“这套睡衣是新的?”
“是呀,特意为你准备的。出差前就买了,还从来没穿过呢。”
绿子又一次欺骗了我,虽然这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刚才看着她把这套衣服从旅行箱里拿出来,直接放到了浴室的挂衣钩上。
所以她这是赏赐我的、一件已经被扎坎那个蠢货捷足先登了的东西吗?不,我不稀罕,无论是性感的睡衣,还是性感的女人!
绿子爬上床,躺在我身边,故意把两条大腿岔得有点开。
我白了她的大腿一眼。我从来不喜欢豹纹的东西,那种低俗的款式,也许只有非洲草原里出生的家伙才认为它是动人的“原生态”吧?反正我可不会幻想和自己做爱的是一头披着豹子皮的母兽。
“亲爱的,你上次说,有一个研究奇奇怪怪的语言的奇奇怪怪的老太太想见我?她是不是毛罗的母亲?”
“是的,她叫辛西娅。”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你怎么突然又对她有兴趣了?”
“是这样的。扎坎先生和我说,毛罗和‘隐秘应用公司’所掌握的资源太有价值了。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和老太太见个面,套套近乎,也有利于我们调查局和‘隐秘公司’建立长期的合作。”
“去******扎坎!你有种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我勃然大怒:“辛西娅已经不在了!你要是想去见她,有本事你就自己坐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