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广疏相助,鄢良每战必然得胜,襄兵闻琴声而丧胆,起先还数次搦战,而后便陆续撤回襄国,无人再敢统兵前来。
楚军气势倍增,失地基本收复之后便起了反攻之心。
“将军,如今襄兵不堪一击,不如我们渡过漳江,一举捣了他们的老巢!”鄢良手下有人提议。
鄢良屡屡得胜,也正有此设想,当日便上奏了灵王。
渡江之期指日可待,如此深入敌国腹地,鄢良自然不会忘了带上伏羲之琴。
“广疏,来日我军渡江而逐襄军,还劳你抚琴相助!”
闻言,广疏却不似以往答应得畅快,却问鄢良道:“将军……可决定了?”
“早已上表了灵王,有什么决定不了的?”
不料广疏却摇头道:“此战我不随将军北上,成败得失,还看将军本事……”
“这是为何?”鄢良不解。
“以前我助将军是为驱逐襄兵护卫楚地,如今将军返去攻打邻国,并非义战,又岂能可相助?”
“广疏,那漳江之侧,本也是梁国土地,当年襄国用诈直捣梁都,如今我们去讨伐,如何不是义战?”
广疏凝视鄢良,郑重地问道:“若能得漳江北侧之地,可会还给梁国?”
鄢良苦笑道:“如今梁国受制于襄,还给梁国岂不等于还给襄国……”
“即使将军有还地之心,楚王也必不同意。所以——”广疏低头弄琴道,“我不助将军……”
“这……襄国害我楚国久受兵灾,如今我去惩戒他们,也不可吗?”
“不是我不欲助你……”广疏叹气道,“伏羲琴明辨善恶,即便我随军渡漳江,两军交战之时,一曲终了,恐怕失魂落魄的不是襄兵,而是将军你自己啊!”
鄢良复苦劝良久,终无可奈何而去。
由于表奏已达灵王处,鄢良如期领兵渡江,广疏留在栾城楚营,静等楚军归来。
楚国上下皆以为此去必然得胜而归,灵王也掐算出兵时日,只待捷报。
起初几日,尚有捷报传到国都,而后良久,则再无捷报。原来襄国之人闻鄢良渡江来攻,心中甚惧,死守城中。漳水两岸地形多变,鄢良不及襄国之人清楚地势,攻城则趋于被动,兼之没有伏羲琴,楚军声威不比先前,襄兵见楚军久久攻城不下,也愈长了志气,几次攻城下来,楚军伤亡甚重。
鄢良记起广疏之言,又见损兵折将,渡江不过数月便收兵归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