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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转折

人生就是一支射出的箭矢,除了力竭落地别无他法。

很多年前雷斯克经常对诺林他们这么说,很多年之后他们对不少东西不再相信,可独独对雷斯克这句话深信不疑。有些话说得难听却是事实,任何人都需要接受。世上的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只有他们共同努力,最终才能绘制出了一幅幅瑰丽图景。

安吉尔面对强敌好不恐惧,对着艾瑞丽淡然的笑笑,一边抽出背后长剑一边摘下兜帽。

“看剑!”

安希瑞一剑攻向安吉尔面门,安吉尔笑着闪身后退,长剑斜向前劈向安吉尔。同样的圣域光明团剑法由诺林使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可由安吉尔用却是无处不在的巧劲,安希瑞震惊的同时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低落,他再不甘,也改变不了现在黑暗剑使整体素质下降的问题。

五年前的蟒林之战塔奇亚大陆南北两域,任何都知道圣域光明团损失惨重,可很少有人知道当年仅仅一个雷斯克,把黑暗剑使中多少精英都留在了蟒林。

“不得恋战,试出那个黑暗剑使剑术高低之后,可杀即杀,不可立刻撤回,我有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做!”安希瑞耳边响起魔王叮嘱他的话,冷笑着说:“算你小子走运,我们在南域罗斯曼再战!”

安希瑞虚晃一剑逼得安吉尔后退立刻后撤。艾瑞丽连忙上前,关切的看着安吉尔,半晌才有些尴尬的问:“你没事吧?”

“当然,不过再打下去就不一定了,这个人剑术高强,我们还是快点准备渡河吧!”大河奎亚奔涌流淌,从来不因个人而发生改变。

“好,我宣布我圣域光明团银月城行动开始。诺林你和阿格勒斯走在最前边,我会紧紧跟在你们身后,艾瑞斯你跟在我身后,曼弗雷德你带着十个选定的兄弟跟在我身后。莫法雷你务必在我们出来之前……守好出口!”

路易·菲耐斯语毕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莫法雷大声回答一定之后,他才又一次睁开眼睛看着诺林几人。事实上,圣域光明团如今最优秀的人才,除了这几个人外也就是安吉尔,他有些遗憾安吉尔不在,不过少了他也没什么。

“距离我们上一次任务时间过了三十年,三十年前我们有三十七个兄弟牺牲了,他们的牺牲将换来我们今天的成功!”路易·菲耐斯的言语涉及过去的悲壮难免伤感,诺林点点头之后点燃火把先行跳下了地穴,阿格勒斯摇摇头拿着火把跟了下去。

“诺林,你说我们需要多久才能……”路易·菲耐斯还没跟下来,阿格勒斯话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的脚边端坐着一具骷髅,身上圣域光明团剑士的衣服清晰可见,诺林点点头同仇敌忾的拍拍阿格勒斯。

无论平时有多少不满与冲突,事到临头两个人仍是兄弟。毕竟两个人同生共死过,这种感情别人不懂。

路易·菲耐斯这时跳下地穴,阿格勒斯哑着嗓子,“首领,让后边的兄弟把这位兄弟请出地穴吧!”路易·菲耐斯点点头示意后边的人快点跟下来。

“我们这些人都会回到地面上,现在的圣域光明团与三十年前不同!”路易·菲耐斯像是在给诺林和阿格勒斯大气,可在诺林听来更像是劝解自己。

不过那也不重要,诺林高举起火把向前探去,根据路易·菲耐斯所说,进入地穴他们需要先通过一条进千尺的地道,然后会进入机关密布的圣殿。三十年前,就是在那个机关密布的圣殿里,三十七准确说是三十六人留下了黑暗剑使四十二人。

也就是说他们通过地道进入圣殿,至少会见到七十八具骷髅,而且一个不小心,他们中有些人可能也会丧命圣殿。

“我一定不会死在这种地方,死在地底下太憋屈了!”诺林笑着看看并肩而行的阿格勒斯,转头望向跟在路易·菲耐斯身后的艾瑞斯,他真的有些怀念正在北域的安吉尔。

“当然,要死我也得回到地面上再死,死在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阿格勒斯不屑的看看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地道,他一点也无法喜欢这样的环境。

“我想起我小时候跟着哥哥要饭,晚上我们睡在破旧的神殿……就是这种感觉!”阿格勒斯说起过去反而轻笑了起来,众人不再说话,漫长的沉默之后迎来一片光辉,诺林第一个熄灭火把并把它丢到了地上。

“光明之卷就在里边是吧?”诺林心里不信光明之卷有多么神奇,可真的离光明之卷近在咫尺,他也还是兴奋了起来。

“不错,我们进去把光明之卷拿出来!”路易·菲耐斯这时反而平静了。圣殿内射出的幽暗灯光照到路易·菲耐斯身上,众人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诡异无比。

“米达麦亚,我们先在前边休整一下,不然我们到瑟兰也没用。”同一时间瑟兰以南三十里的草原上,安拉贡正和米达麦亚率领军队赶向瑟兰。

“你为什么断定克劳伦斯·布洛克一定会赶向瑟兰?”米达麦亚拉住马缰缓缓停下,回头望向身后的军队,他真的很怀念过去的蔷薇军团,可惜几天的时间一切都不再相同。

“我和他第一次相见就是在瑟兰,那时我刚刚加入蔷薇军团,克劳伦斯·布洛克也还不是骁龙军团的军团长。他会知道我南下之后会去见他,所以他会在瑟兰等着我,或者是我在瑟兰等着他!”安拉贡笑看着远方青翠的云山,他很希望这不是在战争之时。

可惜,战争让他无法停留下来仔细看看风景,他不得不为了未来坚持向前,因为那是他还活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历史记载就在安拉贡率领先锋部队赶往瑟兰那天,魔族大军正式南下,先锋将领是魔族大将杨特克里格,可最前边的军队却是人族炎狼军团的残军。历史有时非常讽刺,这是很多后世历史学家评论这段历史的定语。后边跟着的是对罗斯曼王朝末世君王的嘲讽。

接下来的三天中,魔族八大军团共约八万军队先后渡河,随即魔族军队才像潮水一样涌向北风城。魔族南下的时间比当时将领的预期晚了三天,真实原因没有任何记录,不过当时魔族精锐突击部队的统领安希瑞知道。

“不过是为了配合魔族大军需要面对的失败而已!”安希瑞作为黑暗剑使中年轻一辈第一人正式南下前,魔王卡其莫多对他说出了需要他做的事情,“想不到我们的魔王大人竟然是那样想的,不过圣域光明团的团长可以相信吗?”

“算了,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我的命都是魔王救的……”安希瑞看了看兵马而行的魔族老将奥兰多,他有些疑惑,假如奥兰多知晓魔王真正的计划会怎么做,大概是为了魔族的大业主动选择去牺牲吧!

安希瑞这么想,右手不由得按上了腰间的长剑,大概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和那个诺林好好分个生死。

“诺林!”银月城城底地穴的神殿中,真正见到七十多具尸骨的时候,路易·菲耐斯等人一时都是说不出话来,艾瑞斯快步走向诺林握住他的手。

“那些是我们的兄弟还有我们的敌人,如今他们早都重新进入轮回,我们只要让他们的尸骨得到安息就可以了!”阿格勒斯拼尽全力才压抑住情感,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激动,三十年时间离世兄弟的尸骨都未收葬。

“雄狮越过沉睡的草原,

踏过恶魔肆虐的山谷。

我们为每一块沉寂的土地奋战,

我们为世间带来光明的流传。

伊力特的诗人为我们歌唱,

开拓者的笛声为我们回响。

每一次呼吸都意味着未来的停顿,

每一次疼痛都代表着过去的时间。”

诺林第一个单膝跪在地上念起圣域光明团的祭词,阿格勒斯等人才反应过来,这才是他们此时应该先花一点时间做完的事情。

“我们走吧!这里的机关当初背破解触发的有四十三个,总共大约有一百七十多个,我们必须先破解全部机关,再打开当初我们谁都没打开的门。光明之卷就在里边!”路易·菲耐斯话音刚落神殿深处散发出剧烈的光芒,仿佛在昭示着众人光明之卷就在里边等着。

“三天?”诺林看看阿格勒斯,他点了点头,良久才说,“任何机关都可以破解,一百二十来个机关大概三天吧!”

“那我们该把这座神殿里的尸骨先清一清吧!毕竟人死如灯光熄灭,我们没有前人的尸骨继续这样的理由。”艾瑞斯轻声对此时光明团的首领路易·菲耐斯说。

“好吧!诺林你去叫莫法雷他们进来。阿格勒斯、艾瑞斯、曼弗雷德,我们这就开始破解先人留下来的机关,希望能快一些完成!”路易·菲耐斯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烈的疲倦。

也许真是世间的一切都在进步着,过去的机关术与现在已有不小的差距,实际上时间刚刚踏进第三天,圣域光明团就破解了大殿深处那座石门外的全部机关。石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幽暗的光芒更加刺眼,站在前边的阿格勒斯等人无不短暂的闭上了双眼。

“你们是什么人统帅的军队?”瑟兰平原上,骁龙军团的一队骑兵与安拉贡率领的军队相遇了,两军在旭日泛红的光芒下遥遥对峙着,良久之后安拉贡拔马上前指着自己。

“你们看不清蔷薇旗还是不认识炽天甲,你们说现在蔷薇军团的军队由谁统领!”安拉贡大声质问着那骑兵队长,“魔族人正在南下的路上,我蔷薇军团无力独自抵挡,我想见你们的军团长克劳伦斯!”

“原来是安拉贡大人,好,您就跟着末将吧!”那骑兵队长也不多说调转马头,顺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冲了回去。

“跟上,看他们带我们去哪!”安拉贡冷笑着对米达麦亚说,米达麦亚苦笑,接着示意全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