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圃剪刀手
或许她之前是没懂。可是现在她已经很清楚很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似乎也没有继续在这里留下去的必要了。
“不许走。”
他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手,那么用力地拉着,即使会弄痛她也在所不惜。
“你有的是选择。只要你愿意,多的是比我好比我懂事比我漂亮的女人愿意匍匐在你脚下。”她抬头望他,眼中已蓄满了委屈的泪,“我太认真,玩不来感情的游戏。放过我吧。”
“我身边的确有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得多的选择,可你,不是游戏。”他深深望进她眼底,炽热的视线直烫进她心底。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出眼眶,她摇头,无法判断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王即惟,你这样我会疯掉的。”
“我会对靳小豫花这么多心思只因为她是个能符合结婚要求的对象。她父母是CX一直在争取的科学家,所以这只是出于商业目的的考虑。”他叹息,望着她的瞳像是夜色中最深的湖泊,“而你才是我发自内心想要的。”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她终于亲耳听到了他对她的肯定。她不是可有可无的消遣,她是他认真想要的女人。
他温柔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俯身在她耳边温柔低语道:“所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其他男人那么亲密,不是只有你会吃醋会疯掉。”
她点头,不停地重重点着头。如果不是抽噎得太厉害,她早就迫不及待解释今天的这场误会了。
他看着他认真点头的样子,忍不住伸出双手固定住了她的脑袋,再这样点下去,他真怀疑她纤细的脖子受不受得住。
“你认真的样子真可爱。”他在她耳边说罢,唇已印上了她小巧的耳垂。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一颤,那吻变得更加放肆而热烈,带着烫人温柔的唇舌由耳边走到她敏感的颈窝最后深深吻上了她微启的唇上。
“我要你。”他低声道,微哑的嗓音中透满了不容抗拒的霸道。
梅子颀偷偷去看坐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的王即惟,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性感的唇上。他刚才吻自己时,说……说要自己。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想到这里她双颊便阵阵发烫。心中隐隐生出期盼来。恰在此时,王即惟睁开了双眼,视线捕捉她落在自己唇上的目光。
“你脸怎么红成这样?”他扫了她一眼,勾唇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来,“是已经在期盼接下来的事了吧。”
“才不是。”她连忙否认,可是越发烫人的双颊却完全出卖了她。
“做好准备,等一下你一定会激动得尖叫。”
他非要害自己变成关公脸才甘心吗?她将脸颊埋入双手间,双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脸颊那几乎沸腾的温度。
“王先生,到了。”司机轻声提醒着后排的人,目的地已到。
“知道了。”王即惟冷冷回了一声,以眼神示意梅子颀准备下车。
梅子颀望了眼车外,奇怪眼前这个地方既不是住宅也不是酒店。而当她发现王即惟正通过车窗的反光镜中含笑注视着自己时,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心事被他察觉了,顿时又窘又羞。
“别急,今天你逃不掉的。”他在司机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然后丢下脸再次红到不像话的梅子颀先行下了车。
当梅子颀看到满满一温室开得热闹非常的鲜花时,才惊觉这是个规模极大的室内花圃。
“我已经让霍华德替我买下了这里所有的鲜花。”他扫了眼满目的花花紫紫,立刻吃不消般移开了视线,“你喜欢什么花尽管剪就是了。花圃有专门的送花货车,所以即使摘一卡车也无所谓。”
“你让我自己剪?”他刚才在车上还真说对了,她现在的确想尖叫,但绝对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发狂。
“你要是怕刺到手,让工作人员来帮你剪你看中的。”从来不喜欢亲自动手的大少爷在使唤人上总是能给出最高明的建议。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剪花?”她知道在自己面前的花圃中不乏平时只要看到一枝都会让自己尖叫的珍稀品种。可是,这样一大片一大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不仅一点都兴奋不起来,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倒胃口。
“你不是很介意我连一朵花都没送过你吗?”他用下巴指了指那片花海,“现在这些总够了吧?我特地让霍华德选了品种最全的一家。”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只要随便拿束什么花,在随便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出现就足以让她感动了。可他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恐怖的方式。送花能送到像他这样全无浪漫可言,应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吧?
“不用激动成这样,快去剪花吧。”他催促着她,即使在送花这件事上也习惯性地追求着效率。
“靳小闵说的那些是真的吗?”她忽然抓着他的手问道。
“哪些?”他记性虽好,却还没达到读心术的本事。靳小闵说过这么多,他怎么知道是指哪句。
“你追靳小豫时的那些点子和招术。”她开始对此深表怀疑。
“MAY,这些花的价格远比那些冰淇淋要高。”他误会她仍然在吃醋,“维多利亚州有近十家这个冰淇淋品牌的门店,你要是喜欢让他们给你每种味道送一加仑去就是了。”
“呵。呵呵。”她干笑着。谁会想到眼前这个让女人看一眼就能生出浪漫幻想来的男人竟然是这么恐怖的浪漫杀手。再浪漫的事经他一演绎完全就走了形。他追靳小豫时想出那些高明点子和招术的脑袋被谁换掉了?
“我们还要赶回酒店。你再傻笑下去,今晚就只能露宿在花圃里了。”他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在她耳边轻声提醒着。
“那我们……现在就回酒店吧。”她垂下眸不敢去看他的双瞳,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轻又快。
他点头,能快点离开这个充斥着浓烈花香的地方他求之不得。微微弯腰,一个用力,已经将怀中的人横抱在了臂弯间。
她轻轻惊呼了一声,将脸整个埋向他宽阔的胸膛,任由自己的杂乱的心跳和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交叠回荡。
“你确定不要亲自去剪一些花带走?”他在临上车前最后提醒她。
她用手封住他的唇,不让他再提“剪花”这件事。单单是想到自己拿着把大剪像恐怖片中的主角一般在花海中“杀戮”,就足以破坏现在这温柔又美好的气氛。
他轻吻了一下她贴着自己双唇的温暖指间,墨绿的瞳如夜色中的绿天鹅绒般深沉醉人。
坐在五个自己同睡都还宽敞的超级大床上,梅子颀渐渐开始紧张起来。
下意识看了眼浴室那扇紧闭的大门,她不断问着自己,等王即惟出来时,她该怎么办?
是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妩媚地摆着S形眨着眼冲他微笑;还是扭着腰肢迎上去,很煽情地轻轻朝他吹气;或者索性学那些豪放片光溜溜地躲在被子中等他来享用自己……
“在发呆想什么呢?”头发微湿的他早在她发呆时走到她身边,同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经穿过她身体的两侧将她环入他那具烫人的胸膛中。
她一惊,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你在紧张?”他在她耳边柔声问着,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间。
“没有。”她边闪躲着因他的气息而引起的怪怪的不适一边摇着头否认。
“是吗?”他不仅没有让她成功躲开,反而用唇舌更深地侵犯着她细洁的颈窝,双手也慢慢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KIWI。”她无措地抓着他的双臂,因为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而本能地试图阻止。
可是她微薄的力量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那双手很快就挣脱了她的束缚沿着她微敞的浴袍一点点贴上她如绸缎般细滑的肌肤。没了浴袍的阻隔,她的肌肤在他双掌的巡游下很快就被一寸寸点燃。
她羞涩地闭上双眼不敢去看眼前发生的一切,可是双耳却清楚地听到自己越来越荒腔走板的呼吸。
腰间被紧束的绳带忽然一松,浴袍擦着她细嫩的肌肤慢慢落下,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肌肤一点一点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正当她想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来维持温度时,猛然吻上她背脊的滚烫的唇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向,不能自已地向后伸展着身体。
而那十指可恶的手指借着这个机会解开了她背上的那个扣子,帮助她完全解脱了上半身的束缚。
那双由后面一点点移过身侧来到她胸前的手掌所引发的已经不仅仅是炽热,更深深地唤醒了她体内阵阵的焦躁不安。她渴望有人来帮她释放这种盘旋在她身上的奇怪感觉,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胸前的十指每律动一下,她双唇间都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轻喘。
当那双挑逗着她所有敏感神经的手离开她身体时,她竟然因身体忽然地冷下而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MAY,你准备好了吗?”当那个因情动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性感地低语的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被他引导着仰卧在了像云朵般柔软的大床上。
她本能地点着头回应他,早就忘记了如何去思考的大脑根本就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她松开他的双臂,双手无力地勾上他的颈项,“KIWI……我……我没有经验……”她红着脸在他耳边如蚊吟般细声道。
惊讶划破了原本完全被****所占据的双瞳,望着眼前这个羞涩到近乎生涩的女人,他心中的不解渐渐转为明了继而转为狂喜渐渐又化作更为深浓的爱恋。
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他是不折不扣的香蕉人,他并不是那么固执于女人第一次的所有权,可是她和本的那一晚却让他始终如芒在背。即使在刚才他都还不断安慰着自己,她的表现那么青涩而恐慌,至少说明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他在乎。他该死的像那些封建的老顽固般在乎着她曾经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又到何种的程度,可是现在她给出的答案让他欣喜若狂。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在她耳边温柔地安慰着她,强忍着自己体内急躁的催促,耐心地给她更多适应的时间。
她点头,身体渐渐因为他细心的撩拨而起了反应。因情动而不自觉扭动的腰身对他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她望着酒店墙壁漂亮的雕花,身体仍然处在狂野过后的余悸中。
她的成人仪式是由王即惟来替她完成的。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仍然停留在哪个美好的梦中。待她醒来后,会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北京的家中,妈妈正在厨房中忙碌着早饭。
“不许背对我。”一抹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与此同时那双霸道的手已经将她强行调过身来,迫使她正对着他。
她垂着眸,一想到昨晚和他之间发生的那一切,她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他。
他的手臂狠狠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与自己贴紧。
清楚感觉到他身体温度的那一瞬间,她的双颊顿时红得不像话。
环住她腰身的手丝毫不曾松懈,他的另一只手又抬起了她始终下垂的脸庞,迫使她与自己视线交汇。
“不要这样。”她害羞地挣脱着。被他那样看过、那样吻过、那样深深地爱过之后,她真的没有办法直视他。
“笨蛋。”他在她耳边用中文轻声骂道,语气中溢满了温柔的宠溺。
“我知道我昨晚……很糟糕。”她昨晚很笨手笨脚,完全就像是由他操纵的木娃娃一般。
“笨蛋。”他仍然回给她这两个字,语气也仍是掐得出水来的温柔。
她轻动了一下身子,想拉开同他之间让她害羞的紧密贴合,“不要骂我笨蛋,我只是……没有经验。”知道在欧美同龄的女孩子早就身经百战,可她做不到为了摆脱第一次用以证明自己不是没人要就随随便便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这种事。
他对她的这个解释显然非常不满,那只圈住她腰身的手恶作剧般移到她胸前对她略试薄惩。
她瞪他,娇羞的样子比风中蔷薇更为醉人。
“你昨晚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体力。如果你的身体再这样不安分下去,我今天上午的会议恐怕没法好好站直身子了。”他搂着她,阻止她再继续那些愚蠢的道歉。
她闻言连忙停止了挣扎,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看着她一扇一扇的睫毛,只觉得那每一下都划过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吻上了她的眼。她乖巧地合上双眼,任由他细碎的吻落在她脸上的每个地方。
当他的吻来到她耳边时,由他唇间逸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她不安地睁开双眼,不解他因何叹息。
墨绿的瞳深深地望着她,“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好?”
“KIWI……”她动情地唤着他的名字,鼻间泛起阵阵的酸意。她很感激他,给了她那么美好的一晚。那么温柔而耐心地爱着她。
“笨蛋。”他紧紧拥住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呀。”她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静静相拥的美好气氛。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那个……”她看着他,眼神中有怯意,在他鼓励的目光下,她才吞吞吐吐道,“我……我会不会怀孕?”
他注视着她,眼神极其敏感,“或许会。”
“可是……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忽然冒出的问题难倒了她。
“我会很爱他。无论是男是女。”他承诺她。
她依偎在他怀中,心情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承诺而轻松多少。她还太年轻,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这属于成人世界的一切她根本没有做好全然的准备。
她将脸紧紧贴上他的胸膛,汲取着他的温暖。
她和他,真的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吗?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点,她就感觉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KIWI,我爱你,很爱很爱。”她抛开那个问题,不断告诉着自己她爱他,甚至比初见他时更爱更爱更爱。
“我也是。”他低声回道。
她垂眸,不着边际地想着,自己一连给了他三个“爱”,他却一个也没回给自己。
梅子颀推开宿舍门,迎面就是靳小闵那张漂亮脸孔的大特写。
“小闵,你干什么?”她惊得退了一步,不知道靳小闵靠自己这么近到底在看些什么。
“嘿,你昨晚去哪里了?老实招待。”靳小闵笑容中满是暧昧。
昨晚……梅子颀一想到昨晚,双颊便开始微微发烫,“我刚好遇到一个朋友……”梅子颀说时心虚地避开靳小闵满是探究的双眸。
“没想到你出国才没多久,这么快就相识满天下了。”靳小闵故意眨着眼露出诧异的模样,这感慨中分明含着暗讽。
“少怪模怪样的。”她和靳小闵相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我很累,你想问什么,等我补完眠再问吧。”
她将自己快散架的身子整个倒向床上,忽然想到那个现在应该正在开会的人。他……该不会真的站不直身子吧?一想他在会议中一副高傲又冷漠的模样却勉强地直着腰,笑意忍不住攀上眉眼。
“你还好吧?一个人傻笑什么?”
“没、没什么。”靳小闵是什么时候坐到自己床边的?
“没志气,昨天你们去看摄影展是不是碰到奇怪的事了?”靳小闵显然没有将梅子颀要补眠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坐在她床边八卦道,“邵书柏说他被赶出来不算,你还被人家索赔了?”
“一场误会而已。”邵书柏还真是可怜,普通人想随便在大街上遇到王即惟的比例那简直等同于被陨石砸到,可是他偏偏遇到了两次,还每次都被王即惟给阴到。
靳小闵看着梅子颀,忽然沉默着不说话了。
“怎么了?”这样的安静反倒让梅子颀不习惯了。
“你不在的时候,邵书柏来找过你好多次。他好像真的很在乎你。”靳小闵说时,表情很诚恳,眸中闪着的未说出口的分明是希望梅子颀能认真考虑。
“小闵,还记得《白马啸西风》中的那句话吗?”
靳小闵注视着梅子颀,许久之后,才露出一抹俏丽的笑来,“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去上课了。”
“嗯。”她合上眼,身体已经累到了极点,心却仍兴奋地怿动着。她是王即惟的了。梅子颀是王即惟的女人了。这种美好就像是看完一部醉人电影后的回味,延绵而悠长。
靳小闵走到门边时,停下步子回头去看那个已经安静闭上双眼的人,唇中轻轻吟出那句她和她都爱极了的话——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那是因为你喜欢上了他。”靳小闵垂下眸,唇角却慢慢拉起一抹淡淡的嘲弄的笑来。
梅子颀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来看。
三天里她已不知看了手机多少次。她知道分别只是三天她就这样有些夸张,可是她真的很想他,想拥抱他,想看到他,想至少能听到他的声音。
王即惟一定没有梅子颀想念他这么想念梅子颀吧。她不由自主地在心中衡量起两个人之间爱的轻重来。
她知道天平铁定是倾向自己这边的。王即惟能够没让自己这端沉到地面她已经很感谢上天的仁慈了。
可是,上天能不能够再仁慈一点,让他至少也能在闲暇时想起自己,也能动一动手指拨个电话给自己。
痴痴望着电话,脑海中全是那双墨绿的瞳。手指完全不受控制地按下了那个她分分秒秒都想拨通的电话,听着电话中的响铃声她仍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挂断电话,是不是不该这样冒昧地打扰他,是不是……
“喂?”当那抹声音通过电话拨动她心弦的那一瞬间,她忘记了所有的是不是,甚至紧张到了不知该怎么开口。
“KIWI,是我。”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不急不缓地问道,语调平稳而有力。
怎么办?她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在忙?”她口中继续冒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无意义的话来。
“有点。”相较她的紧张和激动,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冷静。
“那……我挂电话了。”
“嗯。”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在他简单应了一声的同时,忍不住将心事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她正为自己鲁莽地打了这通电话而后悔时,耳边响起他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声“笨蛋”。
“KIWI,我很想你。”她被他那声“笨蛋”引出了深浓的思念。
“我知道。”
他这简单的三个字让她热盼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你就一点也没有想过我吗?
她想问,可是又觉得这样问的话,她未免把自己给踩得太低了。思念靠索取能索取得了多少?
“我要挂了,有事等下次见面再细聊。”
“好,那再……”她还没来得及将告别说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冷冷的挂断音。
等下次见面再聊的意思是不是等同于不要再打电话来打扰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接到自己的电话?他是不是已经厌倦自己了?
她望着电话,双眼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她那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小气,越来越多心了?为什么她就是止不住要去揣测着推断着他每句话每个词背后的用意?为什么她变得这么容易生气和流泪?
她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梅子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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