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飞莺·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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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眼儿媚 魔掌中的她 (1)

第一部眼儿媚 第十二章魔掌中的她 (1)

朱沈雪英所乘的车较向遏、朱丽芳所乘的早一小时行驶,也早一小时到达神秘俱乐部。她下车后购票进入那扇狭窄的门,经过客厅而到走廊,越过奕棋室及子弹房,直接走入那间办公室。门外虽标明办公室,但穿过这办公室再经一秘密门户,就到达一所非常宽敝的赌场。各种赌具应有尽有。每个赌台旁都挤满了紧张万分的赌客。

她从来没有赌博过,所以不知这些赌具的玩法,但她却学会了一种新鲜的赌博方式——非洲牌九,用普通扑克牌做赌具,赌客与赌客间互赌,场方仅抽百分之十。一个庄家十个家,庄家必须拥有较大赌本。由庄家发牌给闲家,每一闲家得牌二张,庄家无牌。闲家得一、二、三、四点及十一、十二、十三、十四点则胜,得五、六、七、八、九、十及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点则败。这意思庄家有十二个致胜机会,而闲家仅八个致胜机会。显然庄家易胜难败。而且简单极易明白,一学就会,朱沈雪英的女友汪菊勾引她到这神秘俱乐部来,怂恿她做庄家与另外十个赌客赌非洲牌九。初次赌博,朱沈雪英居然赢了相当于一两黄金的现钞;可是以后数次她输去了五十二两黄金及珠宝首饰。本来要悬崖勒马,但汪菊劝诱兼施,动摇了她的意志,并由汪菊代为接洽,吩咐她写了借据向俱乐部主人借了十根金条作为赌本。果然这一次运气极佳,赢回了一部份黄金。她自己暗暗下了决心,再赢两次,就永不再赌。这是赌博客的普遍心理。结果,她把借来的十根金条也输去了。

今晚她到神秘俱乐部来,并不想再赌,她已预备将父母赠给她一幢单间西式小住宅的房产契据,向俱乐部主人调回那张借据。

她找到了汪菊,申述此行目的。

‘唉,这一些债务,何必如此挂心!’汪菊继续施展她的诱劝技俩,‘也许今晚你再赌一次,大胜特胜也未必可知。’

‘不,我已经觉悟不能再赌下去了。’朱沈雪英说,‘请你陪我去见俱乐部主人,了清这笔债务。’

‘既然如此,你在这里稍待,我先去看看他,有没有空见你。’汪菊丢下她匆匆而去。

久久,汪菊蹙眉而返。

‘现在他忙得一点空闲也没有,也许半小时或一小时后,才能够见你。’她说。

‘那么我就坐在这里等吧!’朱沈雪英说。

‘空坐这里,不会无聊吗?’汪菊还在引诱她,‘何不再来试试赌运呢?’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把积蓄房产输光了。’朱沈雪英怨恨地说。

汪菊见无计可施,默默的离开。

这一间宽敝赌室的左边是三间办公室,右边是非洲牌九的隔离小赌室。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麻脸妇人气愤地敲着经理室的门。半晌门开了,一老一少两个保镳握枪戒备,老者没有左耳,少者没有右眼,容貌丑陋不堪。他们问清了麻脸妇人的来意,便让她走进经理室去。

一具新型钢铁写字台后,坐着一个挺胸凸肚、非常肥胖的中年人,悠闲地抽着雪茄烟,对麻脸妇人点头微笑。

‘范太康先生,你们除了派出许多青年男女勾引良家妇女前来赌博之外,竟还用这种卑鄙龌龊手段,欺骗压榨妇女的钱财,你良心上不觉惭愧吗?’麻脸妇人咆哮着。

‘假使你不愿意偿还这笔债务,那你就不要还了,’范太康冷冷地说:‘我们可以向你的丈夫索取。’

范太康最后的一句话,使麻脸妇人的火气突然消失了,语调也低软下来:

‘有什么不愿意?我赌输了向你借的六根金条,而你要我还十二根,我既上了你们的套祗能自认倒霉。’她从手提袋中取出十二根金条,放在写字台上,‘你把那张伪造的字据给我。’

肥胖的范太康将金条检视了一下,置入室角的一具保险箱内,在写字台玻璃下,取出一张字条交给她:

‘骆太太——你拿去吧!’

麻脸妇人接过那张字条检查了一遍,恨恨地点燃火柴把它烧成灰末。

‘骆太太——我要警告你,假使你要安稳度日,对于此事就应守口如瓶,不可在外造谣生事,否则——哼——哼——我们就用手枪来对付你!’范太康绷起面孔说。

‘谁还敢来找你们的麻烦?’麻脸妇人现出一个苦笑:‘我说出来,我自己先没面子。’

‘这样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再见了,骆太太!万一有兴致的话,请再驾临敝处。’

‘死也不来了,再见!’麻脸妇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缺,去把那个朱沈雪英女士找来。’范太康吩咐那个缺右眼的年轻保镳。

小缺正要走出经理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喊声。

‘等一等!暂且不要去,’范太康说,‘先去看看场中为何怪叫?’

小缺很快地在一间非洲牌九——隔离赌室内找到了喧闹的对象。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矮小的中年妇人。这赌室内其它赌客已把这妇人的嘴用手掩没,使她不能再出声。

‘什么事?’小缺问。

‘这位董太太已知道非洲牌九的秘密了。’一个赌客说。

‘把她送进交涉室!’小缺吩咐。

那几个赌客挟着这位董太太,从隔离赌室的秘密门户出去,到一间特殊建筑的房间。他们松开手,由她去高声叫喊。

没多久,范太康带着小缺、老缺两个保镳,走进了这间用隔音板建筑、解决纠纷的房间。这室中发生任何声音,绝对传不出去。

‘董太太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地叫喧?’范太康说。

‘你是这赌场的负责人吗?’董太太躁急忿怒地叫喊。

‘是呀,我是俱乐部负责人,’范太康慢悠悠地回答。

‘这非洲牌九根本是骗局,表面上赌客与赌客赌博,事实上除了庄家是真正赌客外,其余十个闲家是你们自己人所假扮的。照理庄家必胜无疑,但我在一星期中输去了三十四根金条,所以我今晚特别留意,居然被我发现十个闲家坐椅下藏有同样的扑克牌,他们将大点掉换小点,无往不利——这难道不是骗局?’

‘你既知道这秘密,打算怎样呢?’范太康问。

‘把我所输的三十四根金条全数还我——否则我到场中去向全体赌客宣布这个秘密,并到警局控告你们的诈欺。’董太太理直气壮地说。

‘区区三十四根金条子,何必小题大做,当然可以商量,请董太太在此稍待片刻。’范太康笑容满脸的说着,吩咐几个假赌客仍到外面扮演赌客。

这一间隔音的小室中剩下董太太、范太康以及他二个心腹保镳老缺与小缺。

范太康取出一支雪茄烟咬在口中,燃了一根火柴,但并不吸烟,让火焰在那里燃烧!这是一种预备暗号。

‘董太太,你喜欢十两大条?还是一两小块?’他说着吹熄手中那根燃烧火柴!这是杀人暗号。

老缺走到董太太的背后,悄悄地拔出手枪砰砰对她开了两枪。一缕青烟在室中缭绕,矮小的董太太香消玉殒。

‘把她埋葬在园地下,消灭一切遗迹!’范太康轻描淡写的吩咐,随即踱出了那间房间

半小时后,老缺、小缺完成任务返回经理室复命。

‘现在去把朱沈雪英女士请来。’范太康说。

小缺把朱沈雪英女士引到经理室。

‘范先生,我有一处房产约值十二条黄金,现在用来抵偿我的债务,你同意吗?’朱沈雪英说。

‘朱太太不赌了吗?输赢乃赌之常事,何不再接再厉作翻本之计呢?’范太康仍想用言语打动她。

‘我已下决心不赌了!’朱沈雪英的声调非常坚决。

‘那么,你把房契据带来了吗?可否让我看看?’范太康说:‘我想你还需要写一张售出房产的字据,才可以转移产权。’

‘我已写好了。’她将房产契据及字据从手提袋中取出来。

范太康接了过去,察看之后,即冷冷地说:

‘这房产价值十条黄金抵偿债务,不过我们这里有一个规矩,借十条要还四十条……’

‘什么?当初借货时,你并未说明;况且借据上也没有这项规定——我绝对不承认——你把借据拿出来看!’朱沈雪英怒气冲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