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飞莺·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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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眼儿媚 魔掌中的她 (2)

第一部眼儿媚 第十二章魔掌中的她 (2)

‘朱太太!请勿冒火,你看了借据就明白了。’范太康将写字台上一块吸水纸板移开,指着厚玻璃下一张字据说:‘请你自己来看。’

朱沈雪英走近写字台阅读那张字据:

立伏辩人朱沈雪英因与范太康通奸,被范之发妻范大嫂当场双双捉获,兹蒙范大嫂宽大,不究既往,立此伏辩,保证以后与范太康断绝往来,不再发生暧昧关系,恐后无凭,立此存照。

这伏辩上有她自己的亲笔签名与指印,其它字迹,也极似她的笔迹。

朱沈雪英的脸色灰白了,混身像冰般的冷了。

‘……’她要说话,但说不出来。

‘朱太太,不要着急!天大的事都可用钱来解决。’范太康暗示她再拿出三十根金条,就可把这字据交由她烧毁。

朱沈雪英瘫痪在写字台旁一张靠椅中,竭力使她自己镇静下来。她记得她写过一张借据,在借据上签名并按指印,但并未在这张字据上签字,也没有写过这张字据,根本没有通奸的事实。她不知道这可恶的流氓用什么方法把借据上的签字与指印移到这张字据上去?谁冒用她的笔迹如此像真?

范太康对这个美丽而惊慌的少妇凝视微笑。

他的确能写一手好字,临摹任何人的笔迹,难辨真伪。当那些愚蠢的妇女赌输了接受他的借货,书写借据时,那是一张双层的白纸,仅签字按指印之处,是单层纸张。事后他把写在上层纸张上的借货字样撕掉,立刻变成一张有姓名及按有指印的白纸,他可随心所欲临摹签字人的笔迹,写上任何威胁要挟的笔据,以遂其敲诈的目的。这些受骗妇女的家庭状况,早有他的牙爪调查清楚,视其经济能力,而定敲诈数目的大小。

‘这……这是最卑鄙、无耻的敲诈行为!’朱沈雪英终于提出了这样一个无力的抗议。

‘这不是敲诈,这是种营业,与其它许多不正常的营业相同,只是把别人袋里的钱财不费吹灰之力,移转到自己袋里,不过技巧各有不同而已。你丈夫朱仲芳不是以囤积投机起家吗?他的营利方法和我的岂非大同小异吗?’

朱沈雪英眼睛望着那张伪造的字据,很想抢夺过来,撕为碎片,可是压在那块厚玻璃下,使她的希望趋于渺茫。

‘我没有能力缴付这额外的三十根金条,我的积蓄和财产都被你们诈骗光了。’她说。

‘但我知道你丈夫或你的父母愿意拿一百根,甚至二百根金条来掉换这张字据。’

‘让我死在这里!’朱沈雪英站起来和他拚命。

‘你死了更糟,我还是要拿了这张字据去见你的丈夫或父母,而且每一个人都会相信你确实和我通奸了!’范太康很冷静地说,‘我认为你还是不死最妙。’

‘唉!’朱沈雪英感觉死既不能,活亦太难。

范太康观察到她确无此经济能力,就改变进攻路线,熊掌与鱼兼而得之最妙,不能,则舍熊而取鱼。

‘朱太太如此美丽聪明,怎会一时想不透,’范太康笑容满脸地,‘这张字据在我手中,如果我把它严密的保藏起来,你的丈夫或任何人绝无看见这张字据的可能,是不是?’

‘我不懂你的意思。’朱沈雪英说。

‘你的美丽足可抵三十根金条而有余!’范太康贪婪地眼光盯在她美丽的脸上,盯在她胸前耸起的乳峰上,盯在她苗条的柳腰上,盯在……

她终于听懂了他的语意,他利用这张伪造的字据威胁她,觊觎她的美色。

‘范先生,我明夜会把三十根金条送来,不过你要把这张字据还给我。’她自己虽无三十根金条,但只好尽力设法向亲威朋友借货,来换掉这张有关她毕生名誉的笔录。

‘哈……哈……哈……朱太太……’范太康奸笑不已,‘现在我已改变初衷,决定不要你的三十根金条了!’

‘你既然如此慷慨,请立刻把字据还给我。’

‘不,我希望你能让字据上面所写的成为事实,’范太康饱餐秀色之余,有些心荡神摇,‘你是聪明人就该毫不犹豫地接受我的要求——你别忘了,无论何时我都可通知你的丈夫、或你父母来瞧瞧这张有你亲笔签名及指印的字据,假使你不允我的要求。’

朱沈雪英意想不到她竟会堕入到无法自拔的深渊里——不论生与死,她的丈夫与她的父母如见到这张伪造字据,必信以为真,而不齿于她。她竭力思索应付方法,然而并无两全之计。

‘我要到警局去控诉你!’她不十分坚定地说。

‘如果,我将这张字据公开宣布,则人尽皆知,你将无容身之地,是不是?’范太康刁滑地将利与害作一个更透切的说明,‘如你接受我的要求,除你我两人外,并无第三者知道,对吗?假使你愚蠢地向警局控诉,不过使这张字据更快的公开给全国人士知晓而已。’

朱沈雪英哑然无语。

经理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与范太康同样肥胖、满脸胡髭的人。

‘老大,有一个老不死的在轮盘台上连输了数夜,今晚又输得身无分文,在厕所里悬绳自尽,现已气绝身亡。我已命手下把这间厕所封锁起来,你看如何处理那尸体?’他说。

‘装在麻袋里,用汽车运送至荒僻田野中丢弃了事。’范太康吩咐他的弟弟范太健。

‘这天仙般的太太是谁?’范太健问。

‘这位是朱沈雪英女士!’范太康作了一个介绍,‘这是舍弟太健。’

‘嗯!原来就是朱沈雪英女士,美丽极了!’范太健逗留在经理室中不忍离去。

‘太健,你快去处理那件事!’范太康赶走他的弟弟。

范太健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经理室。

‘这经理室纷纭烦扰,朱太太,请随我到内室休息。’范太康说。

朱沈雪英兀坐不动。范太康半扶半挟的陪同她从一扇秘密门户走出经理室,通过一片园地而到一间布置极为考究的卧室内。

‘你可在这里休息,把它当作你自己的家一样,’范太康说,‘我大概还要两小时才可以把事务料理完毕。请不要因为无人看管而潜逃——你要记得那张字据是你无形的锁炼。’

朱沈雪英思潮紊乱,对于此后的处境毫无对策。突然她想起那张伪造字据上的范大嫂,这范大嫂可能是他的妻子。她想利用范大嫂来抵抗他,利用为妻者的嫉妒心理把她从这绝望处境中挣扎出来。

‘你把我软禁在这里,范大嫂能同意吗?’她说。

‘哈……哈……哈……’范太康笑了,‘范大嫂吗?她远在四川涪陵望峰山上,无法知道我们的纠葛。’

‘她在山上干什么?’朱沈雪英思忖,如果能逃过今夜的关口,就可以设法把范大嫂从涪陵请到上海来。

‘我们擒获了两个女飞贼,她正在山上监视她们的行动。’范太康说。

‘你是说殷凤和葛波吗?’

‘不错,正是她们两人。’

‘你找她们的麻烦,你死日不远了!’朱沈雪英发现这个新希望,语调也增加了力量。惟有殷凤能将她从这尴尬处境中援救出来。

‘你为何如此高兴?’范太康很了解她的心理,‘你以为殷凤与葛波可以来援救你吗?你在作梦——她们已被我禁闭在五十二尺高的油塔底下,如果不向我屈服,十五日内,便死油塔底下。’

‘噢!’朱沈雪英的希望又幻灭了,于是又回到范大嫂的身上,‘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不知道你赞成吗?’

‘你可以说说看。’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爱得发狂。’

‘那么,我索兴和丈夫离婚正式嫁你如何?’

‘再好也没有。’

‘但得先把范大嫂请来,征求她的同意,是不是?’

‘这是一个很好很聪敏的计划!你故意拖延时间,利用范大嫂来压制我。’范太康又笑了,‘蜜糖!不要动这种无谓的脑筋了,回头见喽!’范太康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

朱沈雪英本能的伸手在他面颊上拍拍地掴了两掌。

‘哼!你还倔强不依?’范太康拥住了她狂吻,‘再掴我的面颊,再掴呀!’

她没有再掴,也未开口。

‘等着我回来同圆好梦,你是属于我的了!’范太康退出卧室,将门反锁,重返经理室

朱沈雪英被锁在卧室中,想到两小时后,她将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