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神秘会 第六章消失无踪的秘密 (2)
‘你是在往六槐沙途中已经识透了他们的阴谋?’
‘不,我在聆听陆伟贤的神怪故事时,就已识透了他们的阴谋。’殷凤说。
‘他叙述的故事不合情理吗?’葛波说,‘我跟陶探长一点也没有听出有什么破绽,况且他说,他曾去报告警察局,那个探员也曾随他同往六槐沙去调查。’葛波说。
‘在他宣布陆丽珠失踪时,已计划好了他的上半部故事,他确是往警察局去报告陆丽珠失踪,那个探员也确往六槐沙去调查,因未见任何农舍,因此指摘陆伟贤神经错乱,而把这案件不了了之。’殷凤说,‘昨日他告诉我们的故事,就根据原有上半部故事,再加以捏造,发展到下半部故事,藉以引诱我们前去中他们的诡计。
当然陆伟贤叙述的故事,是难以令人置信的,因为用科学眼光来分析他的故事,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立刻意识到陆伟贤是裘必中的同党。’
‘根据你的解释,神秘的裘必中已毫无神秘可言,一切都是预先布置好的骗局,’葛波说,‘但是裘必中的腾云驾雾是我亲眼看见的,这又作何解释呢?’
‘这容易解释,我也会腾云驾雾。’殷凤笑着说。
‘你也会腾云驾雾?’葛波一脸诧异的神色,‘那么,你立刻表演一下!’
‘不,将来有机会时,我表演给你看。’
‘那么,李秀莲在警探严密的包围及两个探员监视下失踪,这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答案呢?’
‘关于李秀莲的失踪,我虽已有了结论,但还没有证实,’殷凤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李秀莲的女佣阿青所叙述的故事,也是捏造的,她的昏厥并非被人掩没口鼻而昏倒的,而是她自己用那间化装室妆台上的那具橡皮球香水喷射器喷射自己而倒下去。
她要做得像被人暗算而昏厥在地,使她叙述的故事更有力量。那天我在化装室内就发觉那具香水瓶内装的不是香水,而是麻醉药水。
由此推测李秀莲的失踪是女佣阿青帮助她失踪的……’
‘殷凤——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葛波不耐烦地说。
‘我和你乘飞机作一次旅行,你就能明白一切了。’殷凤说。
‘往什么地方去?’
‘往天津去——’
这天下什殷凤与葛波秘密地乘了飞机到达天津,殷凤在报摊上购了一份当地的日报,翻开娱乐广告。
‘我们千里迢迢,乘着飞机到天津来看戏吗?’葛波茫然地说。
殷凤没有回答她,拖着她同去访问一家戏院的经理。从这经理处获悉了她们所要知道的地址,于是,再雇车去访问她们所要会晤的人。
那是一家中等旅舍,殷凤跟葛波敲二○二号房间的门。
开门的人,并非别人,正是夏魔术师,也是她们所要会晤的人。
‘噢!殷小姐——葛小姐!’夏胜绿见了她们,态度立刻显著相当慌张的样子,‘请到里面来坐!’
他把她们邀进房间去。
‘夏先生,你好吗?’殷凤说。
‘托福——托福——我们还算不错!’夏胜绿回答。
‘李秀莲女士好吗?’殷凤发出第二个寒喧。
这一个寒喧,使夏胜绿的脸色也发绿了。
‘噢……’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正在此时,隔壁套房的门被拉开了,在门口出现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李秀莲!’葛波情绪激动地叫了出来。
‘殷小姐——葛小姐——我知道你们是有正义感的女侠……’李秀莲似乎有所辩白,而又吞吐不语。
‘李女士,不用解释,我完全同情你的遭遇,’殷凤说,‘王诚义利用财势,接连娶妾,玩弄女性,这是法律应该加以制裁而不加制裁,因此使他为所欲为毫无顾忌。最近,他又在追求一个年纪极轻的女人,而又不放你自由,不允许你跟他脱离关系。你跟夏胜绿相恋已久,而又不能达到你们的愿望。于是夏胜绿先生与裘必中接洽,利用他的预言,使你神秘地脱离王诚义专主自私的掌握,而避免追究……’
‘噢!殷小姐,一切你都知道了,’李秀莲惊佩地说,‘你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我不过是根据具体情况,加以精细地分析而己,’殷凤说,‘裘必中预言你要消失无踪,我见王诚义并没有愁虑的神情,这显示他对你不关心。相反的,他跟那个年轻女人卿卿我我,亲昵非常。再加上女佣阿青极力地帮助你失踪。我知道你的失踪是自愿自动的,而不是被人掳劫。再看夏胜绿运用他的魔术,将你从警探的包围与监视下,移出那幢住宅,假使夏胜绿跟你两人没有伟大爱情的推动,绝不会冒这种危险,是不是?
这些虽然不过是我当时的推测,但后来我知道夏胜绿魔术团已搭坐轮船赴津表演,于是我向轮船公司探得夏胜绿魔术团共购五张船票。这团体应该是四男一女,然而上船的却是三男二女,多一女人,少一男人,我再三思索之后,明白了其中缘故,于是我的推测向事实接近了一步……’
‘对,对,对。’夏胜绿说,‘我确曾与裘必中接洽,要求他预言李秀莲在生日那天什以前,消失无踪。但他要求我给他设计一间可以装卸的活动农舍,作为交换条件。我曾问他:“有什么用。”他说:“预备以为不时之需。”所以我设计了一个图样给他。我与他的纠葛到此为止。他的一切活动,都跟我无关。’
‘裘必中利用这活动农舍,已把我们也消失无踪。所以现在我跟葛波也祗能算为去世的人。’殷凤笑着说,‘因此我们乘此空闲时间,到北方来访问你们一次,藉以证明我的推测有没有错误……’
‘你们预备去世几天呢?’李秀莲问。
‘明天我们就要复活了,’殷凤说,‘李秀莲女士,你也可以复活了,王诚义绝对不能阻止和破坏你的正式婚姻,他玩弄女性,先已犯了罪。’
‘假使他利用他的财势来欺压我呢?’李秀莲说。
‘我将帮助你,使他的财势没有用处!’殷凤说,‘你跟夏胜绿先生今晚即可举行一个简单隆重的结婚典礼。’
夏胜绿与李秀莲都非常感谢殷凤给了他们正义的援助与鼓励。他们不再畏惧王诚义的财势了。
‘我们订于今晚举行婚礼,’李秀莲说,‘请殷小姐与葛小姐拨冗莅临观礼。’
‘我们一定来参观这一个有意义的婚礼。’
‘殷凤——我听了半天,仍没有听懂李秀莲女士是怎样失踪的?’葛波心痒难搔,已急不待缓了。
‘噢!对不起,葛波,我忘了这一个重要问题,’殷凤说,‘让夏胜绿先生来说明他的得意杰作吧!’
‘噢!这不过是一套魔术——也有人称为戏法罢了。’魔术师引领着她们到隔壁一间房间中,指着那顶简单的躺轿解释:‘你们看见的是两个同样打扮的红脸轿夫。事实上仅有一个轿夫,前面一个轿夫是个空壳,只是穿着同样的服装,脸上涂着同样的色彩。这空壳的两条腿装着两个转轮,所以这顶躺轿是依靠后面一个真轿夫推动的,而非扛抬的。
戏台上表演时,我用一幅布帘遮蔽了这顶躺轿,此时躺在轿上,扮演皇后的女人,就钻进假轿夫空壳内。当我将布移开,轿上的皇后已无影无踪。多数观众都以为轿上的女人避藏到戏台下去了。其实皇后变了轿夫,跟后面一个轿夫,扛抬着轿子往后台去了。在那里我们有一间专用的休息室,闲人是不会知道我们这一套戏法的秘密。
明白了这一套戏法,也就明白了李秀莲如何从警探包围监视下失踪了。我们进花园边门时,守门的胖侦探亲眼看见我,一个小丑,一个女演员,及两个轿夫,一共五个人走进住宅,事实上仅有四人,而一个是空壳——当我们执了陶探长的通行证离开住宅时,还是五个人,其实李秀莲已穿着了轿夫服装,和另一个轿夫扮得一模一样。守门的胖侦探毫不怀疑地将我们放出住宅去……’
‘我依然不明白,’葛波把他的解释打断,‘你们与粤剧团离开住宅时,李秀莲还没有失踪哩!况且有两个探员在第五室门口监视着第三化装室,他们看见李秀莲走进第三化装室,而没有看见李秀莲走出来。请问李秀莲什么时候化装成轿夫跟你们一同离开住宅?’
‘不错,表面上我们离开住宅时,李秀莲尚未失踪,事实上李秀莲早已从第三化装室走到后台我们的休息室中化装轿夫了。’夏胜绿说。
‘但那两个探员并没有看见李秀莲走出第三化装室呀!’葛波说。
‘他们是看见的,不过他们不知道她就是李秀莲,’夏胜绿说,‘额上有青记的女佣阿青,从第三化装室到后台佯作探询上场时间,往返七次,这意思说往七次返六次,共计十三次之多,那两个探员并未注意确实往返次数。
其中有一次从第三化装室出来的并非阿青,而是李秀莲本人穿着阿青的服装,并且在额上化装一块同样的青记。因为从第三化装室到后台去的人,并不面对那两个探员。他们仅能看见侧形与背影,所以他们始终认为她是阿青。
李秀莲出了第三化装室,到达后台魔术团休息室,并不再回去了。隔了相当时间,在第三化装室内的阿青,倒退着掩出门来,故意站立了一会,然后再走入室内,做得好像从后台回来一般。
阿青的进进出出,探员并不十分重视。他们注意的是李秀莲一人而已。所以阿青总究往返多少次,他们是模糊的。后来阿青又进出了两次,末一次阿青走进第三化装室,就表演她所担任的一段精彩好戏……葛小姐,现在你明白这一套戏法的关键了吗?’夏胜绿说,‘还有那封洗劫宾客的恐吓信仅是疑兵之计,使警探在住宅周围警戒,藉以显示李秀莲的失踪是极神秘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