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一生涉足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其修隐名山大川,渴望知识,探求生命,关爱生命,指出“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服膺生命的真正尊严。危害人类生命健康的重要因素一般都离不开病毒、物毒、药毒、邪毒等,从而产生和表现出“毒证”或“毒症”。在《千金》两方等著作中孙思邈广泛阐述,实践应用毒药、毒物进行诊疗治疾,既可用于疫疠治法,又可施治于杂病。
孙思邈“以毒攻毒”疗法是对医学的伟大贡献,开创了中国古代全面系统论述毒理学的先河。
孙思邈在《要方》卷二十四专列“解毒并杂治”。其中首列:“解毒第一”其论100首,方39首;“解百毒第二”其论1首,解毒28条,方12首;“解五石毒第三”其论3首,方35首,证28条;“蛊毒第四”其论1首,方20首等。《要方》卷二十五“备急”有论6首,方133首,灸法2首。又专列出了蛇、虎、蝎、蜂、蠼螋、射工、沙虱、蛭、水毒、猫鬼、马咬、蜘蛛、狂犬等和各种毒证都作了详尽方论,一毒多方。在《翼方》卷二十“杂病下”中对诸恶毒气病,毒相染、蛄毒邪气、南方百毒瘴气疫毒,毒注,暴风毒肿等皆开列各种药方。同时,又专列出“蛊毒第二”其论1首,方7首,灸法1首;“药毒第三”,其方10首;“以高堕下第四”,其方11首;“金疮第五”,其方62首,包括止血方、箭在肉中不出方等;“沙虱第六”,其方31首。《海上方》中还有果毒、解酒、犬伤、蛇伤、蜈蚣、蝎伤、鼠伤、刺毒肿痛、破伤风等。显而易见,这全面系统地对医药毒理学的论述是前无古人。孙思邈对于疯狗咬伤的病人,运用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即将疯狗的脑浆敷在病人伤口上,再配合其他药物。这种“取疯犬脑敷上后不复发”的疗法,就是用药物和病菌增强人的抗病能力,即“以毒攻毒”。这不知挽救了多少生灵。
孙思邈在《要方》中依“以毒攻毒”思想的指导,大胆将脓汁接种患者皮下,以治愈多发性化脓性感染的疖病,来防治疣、疵。治小儿身上黑疵方和方,采用针及小刀挑开四周,令出血,再取患疖人疥中少许黄脓汁敷之,莫近水三日,即脓溃根动,自行脱落。在今天看来,这是原始而简单的以毒攻毒疗法。但在天花最初流行肆虐欧美时,半数人丧命,有些城市几被灭绝。其传入中国后在孙思邈以毒攻毒治疵之法启迪下,宋代仿用水牛接种防痘,已创用接种法获得成功。峨眉山道人给宋仁宗时宰相王旦的小儿子采用人痘(接种天花脓汁)接种之法,使其活到67岁。到明代隆庆年间(1567—1572)给健康儿童可以接种预防天花。公元1741年医学家张琰为儿童接种成功率已达97%。12世纪我国人痘接种法大量应用,在天花流行千余年中,欧美悲剧一直未能在中国重演。16世纪人痘接种法传到国外,美国第一任总统华盛顿(1732—1799)在富兰克林的呼吁下,才为自己的家族和军队接种了人痘,避免了天花,保存了军队的战斗力。全世界直到1979年才消灭了天花。
中国接种术迅即传到世界各大洲许多国家与地区,为人类健康做出了无比辉煌的贡献,说明早在唐代我国对严重危害人类健康的传染病的认识与治疗已达到了当时的最高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