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咬着牙硬忍着,她想试试不再饮朗月的心头血会怎样。或许她能克服这种疼痛不再受制于人,这种疼痛让她一动都不敢动,更何况蜷缩起来呢?千刀万剐只痛也不过如此了。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意识有些模糊了但却还不至于昏过去,她隐隐约约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和平稳的脚步声。
“为什么痛极也强忍着?”朗月好听的声音变得飘飘忽忽。
好一会儿有人扶起了她,撬开了她紧咬的牙关给她喂下了腥甜温热的液体。
朗月静静地坐在竹榻上,叶霖已经倦极沉入深深的睡梦中着了。他摸摸敞开衣襟的胸口,肌肤平滑没有任何咯手和疤痕的样子。果然自己是非人吗?正常人一把短匕插在心口都会要了性命,而他拔出匕首后血停止流出,肌肤自动修复了。自己有这种能力的话眼疾总不会是什么大事,他一定能恢复的,毕竟一个瞎子太不方便了。他站起身凭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叶霖放置衣物的柜子,衣服上有她身上特有的充满活力的草木香,他取了件衣服放在叶霖榻边,又去厨房找到了盆和布打了些水折返回来。
玉雕般的手拿起布巾拧干,朗月判断呼吸的位置准确的找到叶霖的脸给她擦拭汗液,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汗给浸透了。隔着一层布巾,手下是她充满弹性的肌肤,鼻息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拂在他的手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擦拭到了脖子,她的脉搏有力的跳动着充满活力。他准备给叶霖擦身解衣带时手碰到了她身上的一个部位,触感柔软带着弹性,他愣了好一会儿渐渐的脸上和白玉耳朵上都染上了嫣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到的。”他说这句话耳朵脸上更加红了。
当然陷入昏睡的叶霖是无法回应他的,他尽量避免碰触到她肩以下的部位,匆匆的擦拭后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他端着水盆离开心神却有些恍惚,手上挥之不去的是叶霖皮肤的触感,温滑吸手触感如凝脂好像轻轻碰触都怕碰碎了。
第二天雨停了地上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水坑,攀着篱笆舒展着嫩叶的牵牛花藤终于盛开了它的花骨朵,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水滴。而在这平凡无奇的早晨叶霖的脸色却黑了黑,昨晚她还是记得有个白影抱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她能听到他的心跳。然后将一碗血红腥甜的心头血喂给了她,身上这衣服一定也是他换的!
她虽然不拘小节但是······为什么会给她换上绿油油带着红色碎花的衣服?艳俗到她不能忍受,这衣服是张大娘给她做的,她虽然心里十分感激,但是对这个颜色敬谢不敏。她一直都是一身黑色男装,即使成为后宫妃嫔也从未穿过这种颜色和花色的。
朗月走出来的时候她一直盯着他,他毫无察觉却把脸也转向了她。
“昨晚师兄给我换的衣服?”她一脸嫌弃的看着身上的衣服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些怀疑朗月的审美,这个时候她忘了朗月暂时是个瞎子,一个瞎子根本不知道手里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咳······是。”
他被这么一问突然想起昨晚的尴尬误触,耳朵突然染上了一片绯红。
“为什么给我选了一件这么······这么特殊的大花衣。”
“抱歉,我眼睛看不见,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是啊,朗月看不见却还为她做了这些,一个瞎子她还能指望他能分清每件衣服的颜色?正常人尚且未必会像他这么细心。
“多谢师兄了。”
“诶,开门开门。”
“快点开门呀!”
门外有人在捶门语气不善,朗月一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已经傻了,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人敢出一口大气。
“请问各位有何事到访?”朗月一开口那清泉流水,焦尾琴一般的声音让人沉醉其中。
“美、美人啊。”其中一人开了口声音有些发直。
在里屋换号衣服出来的叶霖走了出来,挡在了朗月前面。那几人见了叶霖露出了猥琐的微笑,尤其是站在中间的穿着宝蓝锦服的男子。
“没想到还有一个小美人!”
“这位公子来寒舍有事?”叶霖打量了这个男子一眼,油头粉面那浮肿的眼袋,一脸纵(和谐)欲(和谐)过度和不甚强壮的身板,这来的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