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除了很喜欢邢舒婕的容貌之外,也很喜欢她这个性格,如果将来我的女朋友是这种性格,我会很开心的。我姐姐问过我,喜欢她为什么不去认识她,我的答案也很搞笑,为什么要去认识?简单的欣赏喜爱不是很好吗?难道我喜欢芭蕾舞就要去学习芭蕾吗?没这个道理啊。
我曾信誓旦旦地说了这些话,不过我也打破了这些话。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她的男朋友是一个花花公子,叫彭楠,这个彭楠也太不懂事了,他有一个这么好的女人,然而他居然不懂得珍惜,还老是花天酒地的,成天被媒体以“邢舒婕男友夜会女郎”的名号往外拉。不过这小子是个二世祖,拼爹一族,相比起点普通的邢舒婕来说,跟了他不异于攀了高枝,他的背景和财力能帮她不少,或许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吧。
后来,我认识了彭楠,在一次饭局上,他人还挺仗义的,对我一口一个“阿斐”。我们经常出去打篮球,他也偶尔拉着我去酒吧玩玩,在酒吧里这小子就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女朋友。
他除了邢舒婕以外还有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我见过几次,那张脸整得挺精致的。我有一次试探性问他:“阿楠,你女朋友不是邢舒婕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王大公子怎么这么纯良啊?”他凑向我,“那个一直是正牌的,正牌是拿来撑面子的。”
听到他这个回答,我的心里说不出是厌恶还是理解,毕竟是自己觉得好的人,却被别人这样对待,换做是谁都不爽。
“你这样可真厚道啊。”我讽刺了他一句。
“王大公子心疼我女朋友了?”彭楠嬉皮笑脸地问。
我白了他一眼,我还真有点觉得可惜了。
我爸让我跟着他去了很多地方,到处介绍我,大家对我都挺好的,尽管我名字叫晏斐,但是他们还是更偏爱于叫我“王大公子”。跟我爸关系近些的是一个叫刘力仁的富商,这人是在困难时期依靠老婆的力量起家的。他妻子的父亲和黑帮有些关系,说来世界也真小,他父亲所在的那个黑帮和我爸也有关系,他们的老大和我爸有点交情,承过我爸的恩。当年他们老大还没上位时,一时为钱跑去贩毒,结果因为利益问题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被人对他一家下了追杀令,是我爸出面,他们没办法只能卖我爸的面子,于是这件事就停止了。言归正传,刘力仁一家对我爸还是很恭敬的,他对他的妻子比较顺从,不过他一看就不是个老实人。
我爸有一次跟我说,陈叔叔的女儿Peggy挺好的,Peggy她的中文名叫陈佩琪,长得又好看学历又高,刚从美国留学归来,我听着老爸的话隐约察觉出一点异样,但是我选择了装傻充愣。这个陈佩琪可不是我的菜,这种高傲的娇娇女我不怎么感冒,一身美国姑娘混着中国女孩的感觉。可能别人觉得我该和这样的大小姐凑一对,其实我自己更喜欢那种稳重型的女人,没有那种要我老是战战兢兢哄着的脾气,叫我妻管严一样追着女人跑,还是有点难度的。所以我不怎么买他的账,为此还跟他吵了几架,这老头子老是像是担心女儿嫁不出去那样催我找女朋友,我和他吵架总能把他气半死,他也一样能把我气半死。
“我找不着女朋友是我的事,你别老帮我做决定!”我被他安排了三次在所谓聚会上和各家千金见面后,我终于忍不了了,在饭桌上说。
“你交个女朋友有什么好不愿意的?那几个里面哪个配不上你的?”
在我家,在这些方面唠叨的不是我妈,而是我爸这个老头子。听到我和他要吵起来了,妈妈和姐姐也不拦架,都见怪不怪了。
“我配不上她们行了吧?”我不想和他争什么哪里不合适。
“胡说!你能配不上她们?”老头子仿佛觉得我抹黑了他的名声一样,一脸严肃的说。
他这么一说我就开心了,因为我可以顺着他的话说了,“对啊!我绝对配得上她们嘛,所以我有选择的余地,说到底就一句话,我看不上她们。”
果然,老头子自打嘴巴,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他说不出话我就开心了,不过我也没表现出来,而是气定神闲地继续吃饭,暗地里看看老头子的黑脸。
有次在家刷网,看到一个关于邢舒婕的消息,无非是问一些关于电影发布和一些浅显而格式化的生活问题。忽然我看到了一条,说是问她电影拍摄中的生活的,电影里她有一个特殊的合作伙伴,一只金毛狗。记者问她喜不喜欢狗,她说她挺喜欢的,不过最喜欢的是阿拉斯加和哈士奇这样帅气的大型或中型犬,而非小巧的博美之类的。阿拉斯加我也挺喜欢的,我很早之前就想过养条狗什么的,所以我后来去买了一只帅气的阿拉斯加,取用我英国一个好朋友的名字——辛瓦。
辛瓦是灰白相间的,一只血统纯正的公狗,因为我不希望以后养一窝狗。我不太主张给狗狗做绝育手术,只要不是折耳猫那样有先天性疾病的宠物,我都觉得该给它们保持正常繁衍能力。辛瓦什么都好,就是太傻了点,还喜欢抄家,自从我有一次回家发现满地的碎纸巾和棉絮杂物之后,通常家里的纸巾和小物件都放在高高的地方,电视墙上的各种原本放工艺品柜槽也快成了杂物收纳处。
我的那个法国“妈妈”的父亲是法国的一名著名大提琴手,她的母亲是一名钢琴家。正因如此,老头子开始说建议我去法国学习一下,我问他送我去学什么,他说送我去学管理。神经病,把我扔到他搞音乐的老丈人那里去学管理,我更愿意去德国学习管理。这里我要再说一句,我已经拿到了英国剑桥大学的商业贸易的硕士学位,还拿到了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经济硕士学位,最后一个证书真是拿得我莫名其妙,我连加利福尼亚大学都没去过。
我一直在和他做抗争,我不要去法国,我也不想老是被他控制着做这个做那个的,我堂堂24岁大小伙子整天由父亲操控着生活,好歹这个年纪也是个热血青年,总不能真像他所安排的那样,把一腔热血洒在听她话和女人以及玩乐上吧?我还不愿意那么纨绔。我虽然没有处男那么纯情青涩,但是至少比彭楠那种不折不扣的太子爷纯良,彭楠老是嘲弄我不懂借助老爸,我笑笑不说话,我老爸,我们关系闹得僵成那样了,要不是我是他的唯一的儿子,还是个绝对亲生的“嫡长子”,他早把我踢出去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啃老哦?
“哪天我们出去玩玩吧。”有一次我们出去吃饭,彭楠忽然说。
“可以啊。”我漫不经心的答应。
“你说,我要不要带她一起来?”
“你们分手了还能叫对方出来?”他们半年前就已经分手了,分手了还能当朋友?
“分手之后当朋友,是我一直的恋爱宗旨。”
“一起出来玩你不尴尬啊?”
“尴尬什么,反正我们也还是单身,说不定啊,还能复合。”彭楠哈哈一笑。
后来,出去野餐的那一天,邢舒婕的确被叫来了。她和彭楠的确关系并没有僵化,毕竟他们分手不是因为感情问题,而是因为距离,因为彭楠过段时间要出国定居。
大家玩了很久,都有些累了,所以我们决定野餐,就地铺上餐布就开始准备,挺有情调的。在吃饭的时候,我看了几次邢舒婕,而她的目光却从没有离开过彭楠,彭楠体贴的替她拿东西,替她擦手,一切是那么自然,根本不像装出来的。我这时才意识到她和彭楠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彭楠在外面再怎么爱玩,但是对邢舒婕是真的。忽然彭楠站起来说要去拿点食材,大家都没有怎么在意,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生忽然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众人连忙看向他指的方向,是一只熊一样的东西,正慢慢从灌木从里爬出来。
“啊!是熊啊!!”有女生尖叫了起来,现场一片惶恐。
大家慌慌张张往远处跑,有女生吓软了腿,我连忙把她拉起来。邢舒婕并没有走,她慌忙地四处张望,一边喊道:“彭楠,你在哪儿?彭楠!”
“你快走啊!”我拉着她就要走。
“彭楠在哪?”她睁大的双眼几乎没了聚焦。
“他不会有事的。”我粗鲁地把她推开,那棕熊怎么看都不像刚伤完人的样子。
她被别人拉走了,我没跑几步就忽然从背后被扑倒了,毛茸茸的爪子告诉我是熊抓到了我,我被按得趴在地上,无法挣脱。
邢舒婕被吓住了,她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她跑上前把我从熊掌下救出来,把我往旁边一推。一把就抓住了熊的头,把头套给拔了下来,对着伪装成棕熊的彭楠笑着说:“你干嘛呢?吓死我们了!”
远处的众人也笑了起来,慢慢走了回来。
彭楠也笑了,从地上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们两个戏好足啊!”她笑着看向我,然后打了彭楠一下,“彭楠,你演什么我认不出?就你那彭氏破演技还想骗我这个专业演员?”
“你们神经病啊,吓死我了!”一个女生忽然笑着骂道,因为这场戏是我们所有男生安排来吓女生的,真相大白,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看到邢舒婕没有参与大家的喧闹,她替笑着和我们说话的彭楠脱了那道具衣服,一边说:“你啊,不热啊?这大热天的,别中暑了。”
彭楠笑着看着她,忽然亲了她一下,她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他的女朋友真好,我忽然好羡慕这个花花公子,我也想有这样一个女朋友,邢舒婕的温柔体贴是何霄蓝没有的,何霄蓝属于半女强人型的,相处中需要主动的退让。
彭楠和她还是分手了,这一年的八月份,彭楠登上了去澳大利亚的飞机,从此我和他也几乎断了联系。
邢舒婕变成了孤身一人,人也瘦了很多,看着她总是笑颜难开,我居然有些不忍心。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辛瓦有了女朋友,它的女朋友是一只很二的哈士奇,也是漂亮的灰白相间毛色。我和它女朋友的主人——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成了朋友,后来它的女朋友生了四只小崽子,我挑走了一只最像辛瓦幼崽时期的,取名为兰特。兰特的闹腾一点也不亚于它的爸爸,像极了一只哈士奇,可能由于兰特太闹腾吧,辛瓦居然沉稳了起来。
我经常和老头子争执去不去法国的事情,妈妈保持中立,姐姐虽然没明说,但是明显站在我这边。我不愿意去法国,以前只是出于不愿被老头子操控人生,现在多了一条——舍不得和邢舒婕处于不同国度。尽管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叫戴沐荣,一个实力型的创作歌手,长得还不错,不惊艳但是挺好看,她没有隐瞒任何她和戴沐荣的事情,在媒体的嘴里,他们是天造地设。
看着她因为戴沐荣的出现而慢慢开始微笑,我居然觉得她苦着脸更好看。她现在这种笑容太讨人厌了,就像带着炫耀和挖苦,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那样,满足而欣慰。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阳光的人,但现在这个想法偏激而矛盾的人真的是我,我希望她被戴沐荣背叛,但是我又希望她能够快乐。
我在想以我的家势背景,我绝对可以迫使她成为我的私有物品,我可以公然追求她,也可以公然包养她,她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异议,她会取悦我,会顺应我的一切要求。但是我不忍心用这种肉体交易一样的枷锁去玷污她,我喜欢的是她,并非纯粹的她的那具肉体,我不想要和她成为性伴侣。
我陷入了这种不光彩的漩涡里,我开始沉心于我的设计,我让我的脑海里充满了服装版型款式,不过我心目中的模特彻底成了她,在我绘制女式服饰的时候,我脑海中的穿戴者永远都是她一个人。想象着她纤细的腰身被我设计的服饰所包裹,想象着她摆出我脑海中的展现姿态,由于荷尔蒙作怪,我设计的衣服慢慢变得性感而端庄。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迷恋中时,外面已经发生了巨变,邢舒婕分手了,成为了那个刘力仁刘叔叔的情妇。再等我详尽得知这件事,刘力仁的妻子已经展开了报复。
“爸,您能不能告诉我,刘力仁的那个情妇在哪里?”我放下了所谓的架子。
“你问这个干嘛?”老头子淡淡的问。
“我喜欢她……”我知道自己这时无法撒谎,什么谎言都牵强。
“你想干嘛?”老头子不愿多说。
我没说话,他知道我的想法的。
“那我凭什么帮你啊?”老头子饶有兴趣地问我。
“除了去法国和她,以后我都听你的。”我怕她死,因为我听到了风声,说刘太太想私下做了她。
“真会避重就轻啊。”老头子不会不懂我的小心眼,但是我此刻并不在意我的小心思是否被看透。
“可以啊,我帮你。”老头子笑着说,“起神酒店408,去晚了的话可能就死了。”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一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那里的,反正上电梯时我腿有些发软,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心跳就开始加速,来到卧室我彻底傻了眼。她躺在地上,嘴角的白沫顺着发青的脸流到了地上,我一把抱起她就冲了出去……
她被洗了三次胃,我坐在外面,头脑一片昏沉,我生怕医生走出来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样的话,以至于只要一有医生经过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种生死未卜的等待是煎熬的,每多等一分钟就像有把刀从心头划过一样,心脏变得疼痛而鲜血淋漓。我曾经那么渴盼她苦着脸,现在我深深地为那时的自己感到羞愧,我是多么渴盼再见一次她的微笑。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出来了,他的那句“救回来了”,也救回了我的意志和生命。
我把她的不幸归结到了自己身上,都怪我的自私和诅咒,我想要给她快乐和幸福,我想拥抱她。她在医院里醒来了,神志不清,医生说因为安眠药伤了她的大脑,我把她带回了家,她一直在睡,像是药效没过去一样。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算了,包养也好,交往也好,这个女人我都要定了,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放开她,她真的太难得了,她也太不容易了。
上天眷恋我,她在我家醒来时,似乎已经失去了那段记忆,而且神智也不是很清晰,我决定骗她,为自己骗来爱情。我拥有了这个让我迷恋的女人,她不记得我,但是她悦纳了我,并且爱上了我。我是真的心疼她,这个傻瓜,以为她的爱人是一个特立独行而潇洒独立的人,殊不知这个人不得不接受老头子的管束,不得不时常扔她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我只是个傀儡而且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和安全感,她还会这么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