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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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不怀好意

慕容元策,当初是若纣赐死本王长姐,却也是因你之祸。终究,你脱不了干系。本王一定会让你们慕容家族,血债血偿。

门外一声响动,苏城池随即示意耿东旭先行离开。

一声怒喝,“谁?出来!”

轻柔的脚步声缓缓而来,却是一身淡色锦衣的萧云蕾。容色明媚,光艳照人。一步一顿走入苏城池的世界,萧云蕾轻浅施礼,“妾身参见王爷。”

“你来作甚?”苏城池愠色。

抬头,萧云蕾不慌不忙,幽然开口,“非是妾身故意打搅,而是老夫人传唤,要妾身来请王爷去一趟佛堂。”

苏城池一愣,“何事?”

缓缓摇头,萧云蕾笑颜如花,“妾身不知,王爷去了便知原委。”

斜睨萧云蕾一眼,苏城池敛了神色,“知道了。”语罢,大步朝佛堂方向走去。

安静祥和的佛堂里,赵琴文依旧虔诚的跪在佛前敲击木鱼,口中念念有词,一手还不断拨弄佛珠。苏城池走进去,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念完经。急忙俯身去搀扶赵琴文,岂料她却狠狠甩开他的手,大有愠色。

缩了缩手,苏城池深感气氛不对,随即黑沉下容脸。

赵琴文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冷眼看着苏城池,“池儿,你与为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一番话,陡教苏城池剑眉横立,不觉冷道,“母亲何出此言?”转念一想,“可是云蕾在您面前说了什么?”除了她,他想不出第二个人。赵琴文闭门不出,怎么可能忽然有此一问?其中,必有缘故,定是有人蓄意告知。

“云蕾什么也没说,是娘太了解你。上次你来佛堂,我便感觉到你的不安分,如今外头谣言四起,你真当娘亲是个聋子吗?娘亲是鲜少出门,犹如瞎子般不识外头世故变化,但娘亲眼盲心不盲。”赵琴文的眼睛仿佛是穿身利剑,将苏城池看的无以遁形。

冷了眉眼,苏城池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哧鼻轻笑,“母亲未免太高看儿子,以儿子如今的势力,母亲以为能做什么?”

“好,且不论你有多少实力,娘问你一句话,你必如实回答。”赵琴文放下手中的佛祖,如粘胶般的眼神,死死盯住苏城池的脸。

“请娘赐教。”

“你到底有没有不臣之心?”

苏城池深吸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扳直身子,嘴角微微扯动,“母亲为何要揪住不放?很重要吗?”

“是!”赵琴文的眼皮垂了一下。

“若儿子说没有,母亲会信吗?退一步讲,若是有,母亲又当如何?”苏城池的答案模棱两可,笑得极其轻蔑。

赵琴文起身,一步一顿走到他面前,“池儿,饮水尚且思源,苏家受慕容一族大恩才能保全性命,有了今日荣华。若你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势必要为娘与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万死难安啊!”

“母亲这样指责儿子的不忠不孝,儿子愧不敢当。”苏城池冷然。

“池儿,娘知道,在你心里始终有个结。但赫敏公主已死,万事总该了结。你何不就此安心做个守成之主,陪着娘安安稳稳的渡过下半辈子。娘老了,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波,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消耗。”赵琴文以情动人,说得老泪纵横。

苏城池敛了一下神色,徐徐跪下,“惹母亲伤心,池儿诚然不孝。”

赵琴文一下子跪着抱住苏城池,声泪俱下,“池儿,你是亲眼看着你姐姐和你父亲死的,无论如何,不要教娘再痛一次,你明白吗?”

心,颤了一下,那一刻苏城池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母亲,池儿会陪着你,你放心便是。”

重重点头,赵琴文捧起儿子的脸,老怀安慰,“这就好!这就好!池儿若是懂得为娘的心思,为娘便可此生安然了。”

搀起赵琴文,苏城池轻笑着,“母亲何故今日这般感慨?”

面色一愣,赵琴文有些慌乱,“哦,其实是、是为娘昨夜梦见你爹,你爹声声告诫于为娘,要为娘好生教导,别教你们兄妹走了歪路。想你爹一生正直,且不能让你们胡来,连累他死后名节不保。”

苏城池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嘴上却道,“母亲教诲,儿子不敢忘怀。即便父亲不在,儿子也会秉承父亲遗志,做个忠君爱国之臣。”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想必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该死得瞑目。”赵琴文的脸色有些异样。

“不知母亲还有何话要对儿子说?”苏城池躬身施礼。

赵琴文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许久才摇了摇头,“天凉了,池儿多注意身子,让身边的人多提着醒,别教冷风扑着你。”

苏城池颔首,“谢母亲关心,儿子明白。”说完,又躬身施礼,“母亲若无其他事情,儿子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你去吧。”赵琴文淡然。

转身,苏城池的脸上漾开无温的色彩。

“池儿!”赵琴文忽然叫出声来,神色极为犹豫。

苏城池转身看她,愣了愣。

“云蕾是个好女子,你可不要辜负了她。”赵琴文吞吞吐吐。

见苏城池不说话,赵琴文又道,“为娘知道,在你心里始终有着不可开解的死结,但是昔人已逝,何不怜取眼前人?为娘还等着抱孙子。”

低头嗤冷一笑,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声轻叹,苏城池抬头,“儿子知道了。”语罢,大步走出房去。

眼神骤然凌厉无比,眸色犀利如刃。苏城池冷眼看着门外的萧云蕾,笑得极为轻蔑无温,“以后没有什么事,王妃不必再来佛堂。”

“王爷这是何意?”萧云蕾愣了一下。

“本王的意思很清楚。”苏城池的眼底蕴着杀人的愠色,“王妃最好待在自己的房里,什么都不用做,哪里都不用去。否则哪日一不小心越过本王的雷池,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萧云蕾第一次看到如此冰冷的苏城池,一改昔日的柔情,此刻的他连敷衍都难以做到,可见是真的动了气。不觉一怔,“王爷是要软禁妾身吗?”

“软禁?”苏城池冷然,“若你觉得这是软禁,那便是。”

“王爷?”萧云蕾的眼泪陡然溢出来。

苏城池冷笑着注视萧云蕾梨花带雨的模样,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四目相对,凌厉万分,“在本王这里,没有丞相千金。你是本王的王妃,就该遵守本王预设的游戏规则。”

萧云蕾的羽睫骤然颤了一下,身子被他冷冷丢开,抬眼只见苏城池拂袖而去的无情背影。

幸福的人大致相同,连表情也如此类似。

悲伤的人却各有各的哀伤,除了眼泪相同。

司马逸站在园子里,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落叶从头顶纷纷扬扬落下,飘落在屋顶,有些落在他的肩头,坠落在他脚下。

慕容元楹从高门外走进来,手一挥,乔律明识趣的退到外头,没有跟进。

轻声站在司马逸身侧,慕容元楹的眼睛眨了一下,“司马兄在做什么?”

“你说倾城在世时,是否也会像本王这般抬头看天?”司马逸说得很轻,很柔,却很刺心。

嘴角抽搐了一下,慕容元楹低头,不敢看天,“也许吧。”

“皇宫里的天,必然也似这般景色,四四方方,了无生趣。倾城被打入冷宫时,应当会很绝望,很悲凉。可惜本王身在云国,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知。否则……”司马逸扳正身子,目光霎然冷凝,“本王一定会向皇帝要了她。”

鼻间哼了一下,慕容元楹的表情带着刻骨的疼痛,“是吗?司马兄觉得只要开口,便能向皇兄讨要倾城吗?”

“你不信?”司马逸冷然。

“皇兄对倾城,是又爱又恨。你可知,唯有深爱,才有深恨。即便皇兄对倾城弃如敝屣,也不会容忍倾城踏出皇城一步。”慕容元楹何其清楚,慕容元策的爱是一把枷锁,锁住了慕容元策,也锁住了若倾城的一生。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司马逸眸色恨然,“为什么?倾城不曾做错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爱恨都要加注在她头上?教她付出血的代价?”

慕容元楹抬眼看他,只看到司马逸眼角的一滴晶莹,“这句话,你该问当今的皇帝。是他一手造就了倾城的命运,也是他亲手毁了倾城。”

“慕容元策!”司马逸咬牙切齿。

忽然,司马逸挥手便是一拳打在慕容元楹的脸上,愤怒嘶吼,“慕容元楹,你不是口口声声最爱倾城吗?当时你在做什么?倾城命悬一线时,何等绝望,你知道吗?知道吗?”

一抹唇角的血渍,慕容元楹跌倒在地上,笑得轻蔑,却红了眼眶,“你以为本王不想救倾城吗?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本王一定比你更想带她离开。你算什么,不过是倾城生命里的匆匆过客。你可知道,本王爱了她一辈子!为了她,本王什么都愿意,就算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可是,她没有给过我机会,从来没有。”

俯身,司马逸一把揪住慕容元楹的衣襟,肝肠寸断,“慕容元楹,你这个孬种,你是个废物!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算什么男人,算什么靖王?慕容元楹,是本王看错了你,高看了你。原以为你会保护倾城,可是本王瞎了眼,你是个没用的混蛋!彻头彻尾的废物!”

愤然推开司马逸,慕容元楹骤然起身,就着司马逸的脸颊亦是一拳过去。司马逸不慎,身子一晃,重重撞在园子里的大树干上。落叶嗖嗖掉下,迷了眼睛,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