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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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16—2020年:台海再现战云,大陆腹背受敌?(4)

一石激起千层浪。由于当时陈水扁刚刚当选台湾领导人,因此这一新披露的绯闻顿时成为台湾政坛的头号桃色新闻。更何况,陈水扁的妻子吴淑珍长期瘫痪,陈水扁的私生活就更为人关心。

绯闻传出后,虽然陈水扁和萧美琴竭力辟谣,但还是在台湾社会被大众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知是不是受到“绯闻案”的影响,自从绯闻事件发生后,萧美琴就故意把自己弄得很丑。有台湾媒体还报道说,她曾向媒体透露,想把头发通通剪光来使人们不要再注意到她。

与陈水扁的绯闻虽传得沸沸扬扬,但毕竟没有权威渠道证实。但萧美琴青年时代在美国的一段恋情,而且尤其是与大陆恋人的一段恋情,不但有很多资料佐证,而且还对她后来的人生和政治立场,都有很大的影响。据说,这是一段与大陆留学生的恋情,而这位大陆留学生之前曾在大陆的政府部门工作。

人称“陈文茜第二”的才女萧美琴,自己曾这样回忆这段恋情:“刚进哥大研究所时,还很天真,很单纯,曾和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学生交往,我体会到‘中国人的险恶’。他很聪明,能力很强,虽非高干子弟背景,却曾在年纪很轻时就当上中共顶层的翻译。”

萧美琴说:“当时只觉得他很厉害,年纪轻轻就可以干到那么高的职位,没有想到这个人背后思维方式的复杂,或者说冷酷理性的一面。分手时,我只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主动来伤害我。”

她表示,后来也理解,两人生活背景相差太多,中国大陆官场磨出来的人和台湾人不一样。她甚至还公开透露了这位前恋人的姓名,有媒体披露他担任过中国大陆领导人的翻译。

有意思的是,就在萧美琴的“地下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之际,她的前恋人还公开站出来澄清,他出国前只是在中国外交部工作四年,并非领导人的翻译,同时他还为萧美琴叫屈。

萧美琴最后也没有说出,这位来自中国大陆,而且又在政府机关工作过的前恋人,到底是怎样“伤害”了她。但从其前恋人多年后在萧美琴遇到风波时还公开站出来,并为她叫屈的情况来看,事情似乎又没有那么糟糕。

萧美琴的情感经历丰富而不顺,几乎是台湾家喻户晓的事情。

事实上,如上所述,2007年出席我的节目前的几年,萧美琴被卷入过与陈水扁的绯闻;而参加我节目后的几年,准确地说是在2011年,她又卷入了与“立法委员”刘建国和陈莹的三角恋爱,据说也很受伤。以致当时的台湾媒体惊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萧美琴?”

有台湾专栏作家在萧美琴与陈水扁的绯闻被传出后,这样写道:“被绯闻案烈焰灼伤的‘总统府’顾问萧美琴,在一般社会大众的眼中,是个‘谜样的女人’;在‘总统府’的侍卫圈中,则是很多人的‘暗恋对象’;在朋友的心目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女孩’。‘总统府’里有许多侍卫喜欢她、暗恋她,甚或通过关系打听她,并且想进一步追求她,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也不让人意外。但是这一次,她竟然被谣传是陈水扁绯闻事件中的女主角,着实跌破一帮人的眼镜。”

“清官难断家务事”,恋人之间的是是非非和曲曲折折,远不是我要关心的内容。

我之所以愿意从互联网上摘录这些看上去有点“八卦”的资料,无非是想探究一个原因:这段早年清纯阶段与大陆恋人的刻骨之恋,究竟是否对她后来越发明显的“台独”或“抗中”倾向有一定影响?

有一些街头巷尾的揣摩称,当年在美国时与来自中国大陆的恋人的情感故事,尤其是她在其中受到的伤害,多多少少成为萧美琴后来强烈追求“台独”或“抗中”的原因之一。

这个问题的最权威答案,恐怕只有萧美琴本人可以提供。这些年,我们在媒体上看到的萧美琴,风风火火地热衷于民进党的事务,同时一步一步走上民进党国际部主任的岗位。

萧美琴作为民进党时任高层人物,在2007年夏天这个关键时期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出席我主持的《震海听风录》。

越洋电话:与美女的“交易”

我正走在香港中环码头的海滨长廊上。忽然,我的手机响了。

“邱先生,我和萧美琴谈了,她要您亲自给她打电话详谈。”电话那头传来杨青之的声音。

这么快?杨青之的神速和神通广大,让我有点吃惊。

“那她是什么意思?愿不愿意出席节目?”我问。

“她没说,只是说想和您详谈。”电话那头的杨青之显得神神秘秘的。

我决定亲自拨通萧美琴的手机。

手机一接通,几句寒暄之后,我和萧美琴好像就立即进入了一场“谈判”。

“你们在台湾被称为‘红台’,所以我不能上你们的节目。”萧美琴的口气毫无余地。

但这话在我听起来,却好像又留了一定的余地。

“这是台湾内部的偏见,同时客观上也是由于我们在台湾还没有落地,所以我们目前的主要市场是中国大陆。但我们在传递两岸信息方面的作用,是各方都公认的。”我的语气尽量缓和,以让电话那头的萧美琴感到某种“舒适度”。

“……”电话那头沉默。

“你知道,陈水扁先生与大陆结下了一些心结,但谢长廷先生却没有。所以,大陆方面其实很关心谢长廷先生的真实想法。而从谢长廷先生这边来说,应该也有向大陆传递一定信息的愿望,以便双方在选前和选后都不要产生误判。这个角色正好我们可以扮演,而这其实也是你在谢先生这里的使命之一。”

“……”

感觉得出,电话那头,萧美琴在认真倾听。

我接着说道:“谢先生与大陆的沟通,在目前阶段肯定是一个双方都绕不开的任务。也许双方都有秘密渠道,但在民意对政治决策具有强大影响力的今天,通过公共舆论与对方的民意沟通,其实很重要,对民进党和大陆的关系来说恐怕尤其如此。”

我说这番话的背景是,如前所述,陈水扁在任八年,两岸关系到了冰火不容,擦枪走火的地步;谢长廷作为民进党的候选人参选台湾领导人,既要延续民进党的理念,又必须与陈水扁有所切割。更重要的是,这种既延续又切割的风格,他既要传递给台湾内部的选民,又必须以合适的机会传递给大陆方面,包括大陆领导人和大陆民意。毕竟,他不希望上任后的两岸关系,重蹈陈水扁时代的覆辙。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上你们这样的‘红台’,对我本人来说,实在是有风险的,我在民进党内部会有很大的压力。”萧美琴终于又开口了。

她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我似乎立即捕捉到她内心深处的另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当时我也说不清楚。

这肯定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女人!我内心的第六感觉强烈地告诉我。她的内心有很人性,甚至是很柔弱的一面。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了她早年的那些恋爱传闻,以及她在恋爱中“总是受伤者”的传闻……

“只要我们对大方向有共识,至于如何绕开一些障碍,让你在民进党内减少压力,这是我们两人可以设计的。”我对萧美琴说。

“怎么设计?”萧美琴似乎忽然有了兴趣。

“我们可以设定彼此不可逾越的底线,以及彼此都可以接受的上限。我们设计一个模式,彼此都不让对方为难,但彼此都为对方营造最大的空间。”我试探性地抛出“球”。

“那你的底线是什么?你又能为我创造多大的空间?”忽然,萧美琴的锐利个性又展露出来了。

“考虑到这个节目的沟通的性质,再加上两岸关系的现实,所以赤裸裸地宣传‘台独’的主张,我这边根本不可能播出。”我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萧美琴的答复十分爽气。

“只要这个底线不跨越,其他我都可以接受。”我又说道。

“我知道你们把陈水扁称为台湾领导人,但我在节目中必须称陈水扁为‘总统’。不然,我在民进党内没法交代。”萧美琴开始“得寸进尺”。

“没问题,你可以称陈水扁为‘总统’,而我作为主持人则在节目中称他为‘先生’。这样,你在民进党内,而我在以大陆为主体的观众面前,都可以有个交代。”我回答。

“好的,谢谢。”

“我希望你能多传递谢长廷先生的内部考虑,传递的风格以理性、建设性和善意为主。”

“好的,你放心。”

“我也要谢谢你,具体的操作细节,我让我的主编和你保持联系吧。”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我的心里一惊:这女人莫非又要变卦?

没想到,变卦倒是没有,但她却忽然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和我一起参加节目的,还有谁?”沉默几秒之后,萧美琴开口问道。

“没有别人,就你我两人对谈。”我回答。

我的节目一般都是几个人参与的对话,但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也避免她直接与大陆嘉宾对话而产生尴尬,我决定整个节目只有她一人与我对话。

这么多年,我只在很少的嘉宾身上用过这一形式。记忆中,这一形式用得最多的是朝鲜嘉宾李玉珍,其间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另外有一年,前国际奥委会副主席何振梁被人出书诬告,在我多次游说下终于同意出席我的节目予以澄清,当时我用的也是这种“一对一”的方式。

没想到,萧美琴拒绝了这一方式:“这样会让民进党内部的人以为,我是专门出席你的节目。”

“……”

这下轮到我犯难了。

“那你想要和谁一起参加节目?”我决定在细节问题上做出妥协。

“最好是美国人。”她的直率很有点美国人的性格特点。

原来如此!她担心内部受压,要和美国人同台。

“可以,”我的反应也超快,“容安澜怎么样?”

但是,萧美琴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容安澜不行,在我们内部,都叫容安澜是‘红军’。”

容安澜居然成了“红军”!我心里感到好笑。所谓“红军”,就是民进党内部对立场中立或不支持“台独”的美国人的称呼。

这个女人要求还挺高!

“那薛瑞福如何?”我决定将妥协进行到底。

薛瑞福(Randall Shriver),2005年刚刚卸任的美国国务院主管东亚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素有亲台的名声,甚至被台湾媒体称为“美国对台地下大使”,而且也是我节目里的常客。

“Randy(Randall的昵称)?好啊,他对台湾和民进党很友好。”萧美琴答道,显然她对薛瑞福有好感。

我一口答应了萧美琴:“好,没问题,我就请薛瑞福来和你一起出席节目。”

“谢谢你,邱先生,和Randy一起出席节目,我在民进党内部的压力会减轻很多。”萧美琴如释重负。

同样如释重负的,其实还有电话这端的我。

“美国对台地下大使”:“灭火”又透风

我对萧美琴的满口承诺,不是没有根据的。就在与她“谈判”之前,我刚完成了和薛瑞福的另一场“谈判”。

事情是这样的:时任台湾领导人的陈水扁于2007年8月21日正式出访中美洲,过境美国阿拉斯加,来回过境都只停留50分钟,是2000年以来最差的过境待遇。此外欧盟主要成员国已经知会台湾官方,不接受临时性、没有飞航计划的技术降落,等于拒绝陈水扁可能的临时过境。当时的评论普遍认为,这一切均由于陈水扁执意推动的“入联公投”,引起了美国和欧盟的警惕。

虽然面对美国、欧盟和北京的压力,出发前约两周,亦即8月8日,陈水扁在接见美国前主管东亚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薛瑞福时,语气强硬地质问,“入联公投”到底有什么错,由此引起了各方的关注。陈水扁当时称,以台湾的名义加入联合国,在这样的一个诉求当中,到底哪一点出了问题?是参加联合国、是以台湾的名义,还是“公投”本身?

这一细节经媒体披露后,立即在两岸间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陈水扁此举显然充满情绪,而且显然是向北京和华盛顿挑战。但作为“美国对台地下大使”的薛瑞福为什么要去见陈水扁?陈水扁还和他说了些什么?这是各方十分关心的问题。

薛瑞福见陈水扁的消息刚一传出,我就拨通了薛瑞福的手机。不巧,他还在从台湾返回美国的飞机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直到抵达旧金山机场才开机。

我就在香港时间的半夜,一直等着薛瑞福抵达旧金山机场,然后在凌晨两点与他进行电话沟通。

很多朋友认为,做我们这份工作好像很轻松,很光鲜,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背后的艰辛。像这样在半夜时分与美国联系,对我们已如家常便饭。

“我刚抵达美国,我要回去先向我的老板汇报后,才能决定是否出席你的节目。”薛瑞福在电话里这样对我说,他倒也很坦诚。

薛瑞福说的应该是实情。他电话里说的“老板”究竟是谁,我就不便问了。确实,哪有一下飞机,还没向“老板”汇报与陈水扁见面的内情,就直接上我的节目来公开透露?给他一点儿时间吧。

两天后,薛瑞福给我来电邮,说请示过他的“老板”了,可以出席我的节目。看来,美国人也看到陈水扁乱放话的后果,愿意出来“灭火”了。

想不到,薛瑞福提出的问题和萧美琴一模一样:“和我一起出席节目的还有谁?”

薛瑞福和萧美琴的关系好,这是美台高层圈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如前所述,用萧美琴的话来说就是:“Randy是亲台派,不像容安澜是‘红军’。”

恰好,收到薛瑞福电邮的第二天,我就和萧美琴进行了上面的“谈判”。

“和Randy一起出席节目,我在民进党内部的压力会减轻很多。”萧美琴说的应该是实情。得到萧美琴的答复后,我当晚就给薛瑞福去电邮,表示邀请萧美琴和他一起同台。

不出所料,薛瑞福的电邮很快来了,而且很正面:“和Bi-khim(萧美琴的英文名)一起很好,我们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