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投资理财股票作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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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亏钱让我学到了经验(1)

我就这样又一次破产了,这是很糟糕的事,我在交易中犯了致命的错误,这是当时就能看得出的。我病了,变得焦虑,心烦意乱,而且不能心平气和地思考问题。也就是说,我当时的心境是任何一个投机客在他交易的时候都不应该有的心境。我的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事实上,我开始认为我不能恢复自己过去对事情区分轻重缓急的能力了。我已经习惯了大手笔的交易,也就是说,一次交易不少于10万股,我害怕在小规模的交易时,我没有很好的判断力。在你做对了的时候,但你只持有一百股股票,事情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价值。当大手笔交易赚大笔的钱已经形成习惯以后,我没有把握在小额交易时,什么时候该获利了结。

我甚至都不能向你描述我当时无计可施的心情。

再次破产,无力采取有效的攻势。身负债务,一败涂地!在多年的成功以后,被错误锻造改变的性格实际上铺就了通往更大的成功的道路,我当时的情况比我当初在投机商号里开始时还要糟。对股票投机的游戏我已经学会了很多,但对人性弱点发生的作用我学得还很不够。人的头脑绝非机器,你不能什么时候都相信它同等有效。我现在认识到,我不能相信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受别人和厄运的影响。

对于亏钱,我从来都没有丝毫的担忧。而其他的麻烦却会让我担忧,而且确实也让我担忧了。我对我的灾难进行了详细研究,当然毫不费劲地弄明白了我错误的所在。我确定地指出了准确的时间和地点。一个人要想在投机市场上获得成功,就必须彻底地了解自己。要认识到我自己是如何能够一步步在愚蠢的道路上走下去的是一个漫长的学习过程。我有时想,对于一个投机客来说,学会如何防止头脑发热膨胀,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算太高。不计其数出类拔萃的人的破产,都可以直接追溯到头脑发热的原因,这是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会得的代价昂贵的疾病,尤其会在华尔街上的投机客身上被发现。

基于这样的心情,我在纽约过得并不愉快。我不想进行交易,因为我并不在好的交易状态中。我决定离开,到其他地方去寻找些资本。我想换一换环境或许可以帮我重新找回自己。所以,因为投机失败,我又一次离开了纽约。我的情况比破产还要糟,因为我欠了不同的经纪商总计超过100000美元之多。

我去了芝加哥,并在那儿找到了一笔资金。这不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资金,但那不过意味着我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来赢回我的财富。一个我以前有过生意的经纪公司,对我作为交易者的能力有信心,他们希望证明这一点,因此允许我在他们的交易厅里小规模地进行交易。

我很保守地开始了交易。我不知道要是我待在那儿怎么才能熬过去。然而,我职业生涯中一段最出奇的经历,打断了我在芝加哥的停留,这简直是一个不可置信的故事。

一天,我收到一封发自卢休斯·塔科尔的电报。在他还是证券交易公司的交易经理时我就认识他,有时我会给些业务让他做,但之后我就跟他失去了联系。

这封电报写道:

马上来纽约。L·塔科尔。

我知道他从其他朋友那儿得知了我所受到的惩罚,因此我敢肯定他自有锦囊妙计。与此同时,我却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用在不必要去纽约的旅途上,所以我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做,而是给他打了一个长途电话。

“我收到了你的电报,”我说,“电报上是什么意思?”“电报的意思是,纽约的一个大银行家想见你。”他回答道。

“他是谁?”我问道。我想象不出他会是谁。

“在你到纽约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否则别想知道。”“你说他想见我?”

“是的,他想见你。”

“是关于什么事?”

“要是你给他机会,他会亲自告诉你的。”卢休斯说道。

“你不能给我写信吗?”

“不行。”

“那么,你就不能给我讲得再明白点。”我说。

“我不想说。”

“那好,卢休斯,”我说,“你就告诉我:我会白跑一趟吗?”“当然不会。来一趟肯定对你有好处。”

“你就不能给我透露一点吗?”

“不行,”他说,“这对他会不公平。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为你做多少。不过,听我的建议,来吧,赶快来。”“你确定他希望见的是我吗?”

“除了你,别人都不行。最好来,我跟你说。发个电报给我,让我知道你坐哪一趟火车,我会去车站接你。”

“那很好。”说着,我挂了电话。

我不太喜欢这么神神秘秘的,但我知道卢休斯是好意,他那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在芝加哥做得并不是那么出色,以致离开芝加哥会让我伤心欲绝。以我现在的交易速度,要攒到足够的钱以便让我可以像原来那样操作,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回到了纽约,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说真的,在旅途上不止一次,我害怕什么也不会发生,还因此搭上了我的交通费和我的时间。我猜想不出我将经历一段一生中最奇妙的经历。

卢休斯到车站来接我,而且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立即告诉我他是应丹尼尔·威廉姆森先生的急切要求,一直在派人找我。就是有名的威廉姆森和布朗(Wil鄄liamson&Brown)证券交易公司的威廉姆森。威廉姆森先生让卢休斯告诉我,他有一个为我打造的业务提案,他相信我一定会接受的,因为这个提案对我非常适合。卢休斯发誓他不知道提案究竟是什么内容。公司的声望就是一个保证,就是不会要求我做什么不正当的事情。

丹尼尔·威廉姆森是这家公司的资深成员,公司由爱格伯特·威廉姆森早在70年代创立。公司里没有一个布朗的人,也已经好多年没有一个布朗家族的人了。在丹尼尔的父亲时代,公司曾非常显赫,丹尼尔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并没有追求很多外面的生意。他们有一个客户,可以抵得上一百个普通的客户,他就是阿尔文·马昆德,威廉姆森的连襟,他还在许多银行和信托公司担任经理,还是大切萨皮克和大西洋铁路系统公司(Chesapeake and Atlantic Railroad system)的董事长。他是自詹姆斯·希尔以后铁路世界里最具权威的人,也是最有实力的银行小集团———福特·道森帮的发言人和主要人物。他的财富大概在5000万美元到50000万美元,这个估计随着发言人的不同而不同。当他死的时候,他们发现他有25000万美元的财富,这些都是在华尔街上赚到的。这样你就会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客户。

卢休斯告诉我他已经接受了一个威廉姆森和布朗公司的职位,一个专门为他设计的职位。据说他从事的是一种获得流通的综合业务的工作。这家公司从事总体佣金业务,卢休斯已经说服威廉姆森先生再开两家分公司,一个开在城外的大旅馆里,另一个开在芝加哥。相反,我获得的消息是他会在第二个地方给我安排一个职位,可能作为交易公司经理,这种事我是不会接受的。我没有责怪卢休斯,我觉得最好等到安排做出以后再拒绝也不迟。

卢休斯把我带进了威廉姆森先生的私人办公室,并把我引见给了他的上司,随后赶快离开了房间,仿佛在认识双方的情况下,他不想成为一个见证人。我做好了准备,先倾听然后再拒绝。

威廉姆森先生非常平易近人。他是一位十足的绅士,有着优雅的举止及和蔼的微笑。我看得出他很容易交朋友,而且不会忘掉朋友。他身体健康,因此心情愉快脾气也很好。他有很多钱,因此不用怀疑他有卑鄙的动机。所有这些,加上他的教育和社会修养,很容易使他既有礼貌而且友善,不仅友好而且乐于助人。

我什么也没说。我没什么可说的,而且我通常总是让其他人先说完我才开口。有人曾告诉我詹姆斯·斯蒂尔曼,就是国民城市银行的董事长,也是威廉姆森一个很好的朋友,后来形成了惯例,就是安静地倾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管是谁向他提出提案。在那个人全部说完后,斯蒂尔曼先生继续看着他,仿佛那个人还没有结束。所以那个人总会觉得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也就会说得更多一点。仅仅通过简单地看与听,斯蒂尔曼常常能够让献出提案的人提出比他开始说时更多有利于银行的条款。

我不会一言不发,就想诱导别人提出一个更有利的交易条款,只是因为我喜欢知道交易的所有细节。通过让一个人充分地说明,你可以立即做出决定。这是一件非常节省时间的事。这避免了得不出任何结论的争论以及延长的讨论时间。

就我参与的而言,只要说同意或不行,带到我面前的几乎所有业务建议都可以得到处理。然而,我不能马上毫不犹豫地说同意或不行,除非完整的提案都摆在我面前。

丹尼尔·威廉姆森在说,我在听。他告诉我,他已经听说了许许多多关于我在股票市场上进行操作的事情,并且对我在棉花上的操作超出了常规,因而摔了一个大跟头,他感到非常遗憾。不管如何,是由于我的厄运才使他得以有幸与我会面。他认为我的专长在股票市场,并说我生来就是搞股票的,我不应该迷失,离开股市。

“这就是为什么,利文斯顿先生,”他愉快地总结道,“我们希望与你做生意的原因。”

“怎么做生意?”我问他道。

“做你的经纪商”他说,“我的公司希望做你的股票生意。”“我很愿意跟你做这个生意,”我说,“但我不能。”“为什么不能?”他问道。

“我没有钱。”我回答。

“那不是问题,”他带着友善的微笑说道,“我将提供资金。”他取出一本口袋型支票簿,写了一张25000美元的支票,递给了我。

“这是干嘛?”我问道。

“转存在你自己的银行账户上,你可以用自己的支票取钱。我希望你在我们的公司里做交易。我不在乎你是赢是亏。要是这一笔用完了,我会再给你另一张个人支票。因此你大可不必太在意这笔钱。明白吗?”我知道这个公司实力雄厚,并且生意兴隆,不需要任何人的生意,根本没必要给人钱作为保证金来带动生意。然而那时他是如此的友好!他不是以公司的名义给我一个信用额度,而是给我实实在在的现金,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钱是从哪来的,而唯一的条件就是,如果我进行交易,需要通过他的公司来做。而且还许诺如果这笔钱用完了,还会给我另一笔!虽然如此,其中定有原因。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问他道。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我们希望在这个公司有一个客户,他是有名的大手笔的活跃地进行交易的交易商。每个人都知道你做空的手笔非常大,这也是我对你特别喜欢的地方。你是个有名的投机客,名声在外。”“我还是不太明白。”我说。

“我会坦率地对你,利文斯顿先生。我们有两三个非常富有的客户,他们买卖股票的规模都非常大。我不希望每次当我们卖出一万或两万股什么股票时,华尔街上的人们就怀疑是他们在卖出多头股票。要是华尔街知道你在我们公司进行交易,他们就不会知道这是你的空头卖单,还是其他客户的多头股票在抛出了。”我立刻明白了。他想让我作为投机客的名声来掩盖他的连襟的操作!非常凑巧,一年半以前我通过做空赚到了我人生中最大的一笔钱,当然,华尔街上的流言蜚语和愚蠢的谣言传播者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价格一有下跌就指责是我打压的。直到今天,当市场行情非常疲软的时候,他们还说是我在打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