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家教孩子你慢慢来:中外精彩教育故事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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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多姿多彩的人生(2)

想不到学生居然能发现我的微笑,我不由得再一次笑了,这回真的笑了。

教室里立时跟着有了反应。许多同学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也一下子缓和了,几乎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感觉轻松起来。

第二节课上得出乎意料地顺利。我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同学们都积极地思考回答问题,就连最调皮的同学,也争相回答。我的激情也被调动起来,课比平时讲得还生动有趣。

下课之后,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教室。

室外阳光灿烂,我发觉,自己的心里也是辉煌一片。那片遮挡在我心中的阴霾,那个从清早上就烦扰着我的问题,在阳光照耀下突然间消失得杳无踪影了。

原来,微笑可以让我的课变得那么美好,可以让我的心情愉快,可以让同学们情绪高涨。

微笑真的很重要,我从心里喊出一句:笑比哭好!

六、文化、艺术一齐长

杜春蕾

课下不惹是生非,学习不出类拔萃,坐在中间第三排的刘晓,虽一眼就能看见他,然而在此之前却几乎没有单独和他说过什么。

学期开始,我跟孩子们约定:期中时上一节活动课,每个孩子都要上台展示才艺。

半个学期过去了,这一天终于来临,孩子们的表现却大多平淡。轮到刘晓,只见他从桌洞里拎出一把二胡,斯斯文文地走上讲台。和台下的学生一样,我感到好奇、吃惊,连喘气都忘了,只见他端了张小凳子坐下来,向台下微笑着一点头,调好弦也不说话,就拉了起来。那是一曲《北京的金山上》,指法流畅,旋律悠扬,大家还没有回过味儿来,他一收手,一曲早已终了。大家正欲鼓掌,他又抬手拉了一曲《金蛇狂舞》。大家还愣在那儿呢,他却早已起身,缓缓鞠了一躬,走下台去。等他到座位坐定,掌声才如雷鸣般地响起来。我看到他在掌声里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很羞涩把头埋下去。

下课铃一响,孩子们就一下冲到刘晓面前,提问的,称赞的,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也感慨万千:刘晓平时成绩仅是中等水平,上课也很少“慷慨陈词”,课后见了我,常常打一个招呼就走,如果以前有谁问及他有何长处,我还真说不上来,今天光是在二胡方面,可见他就下了很大的工夫。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坐不大住,他能有这个毅力,何事不成呢?

应同学们的要求,刘晓会经常把二胡带到学校里来,“秀”他刚学的曲子。与文化学习相比,他在二胡方面似乎更有天赋,练习半个月,就能很娴熟地拉好一首曲子。

他人的仰慕一多,改变了他一些状态。比如,上课他会努力地投入到课堂里来,有时也举手发言,虽然字写得不好看,但会仔细地去写。路上见到我,如果没别人,他会和我搭讪,问很简单的问题,如,看过《围棋少年》没有,最喜欢的动画片是什么,放假经常去哪里玩。和他聊天是快乐的,因为他总是很放松。甚至有一次,他很不客气地说:“学语文累死了,倒不如拉二胡轻松!”也不看看我的脸色,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碰上这么个直来直去的小孩,我也只能一笑了之了。

亦师亦友地过了半学期,期末成绩出来了,我猛然发现他的语文居然考了八十多分,这可太让我惊诧了!教了他两年,几十次大大小小的考试,他七十分以上还从来没考过呢!

发完成绩单我叫住了他:“刘晓,你怎么考了八十多分?没见你如何发愤图强呀!”

“我也不知道呀!”他看着手里的成绩单,“不过好像这次的题目并不难,你上课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讲过……”

“我讲过的你都记得?”我吃惊地看着他。

“是啊!”他笑,“其实上语文课也挺有意思的,40分钟总是过得很快。”

“比拉二胡还有意思吗?”我逗他。

“比拉二胡?”他摸了摸后脑勺,好似半天才醒悟过来,“你不是记仇了吧?那是我逗你玩儿呢,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的课啦!”

逗我玩儿?我是老师还真忘了?

七、孔老师

某男孔姓,28岁。北师大毕业,某中学高三(1)班班主任兼语文教师。性格豪放,诙谐,玩世不恭。

一日午休,孔某于教室外,见内有学生玩牌,兴起,遂入内,欲参与之,众生欣然。

玩过数把,孔某丢牌道:“无趣无趣,须来点刺激才好!”

如何刺激?终议定:“输者钻桌。”

乃再战,此番关乎荣辱,非同小可,双方均剑拔弩张,不敢纤芥疏忽。

初役得胜,两手着地于桌下匍匐而过,孔某乐极狂笑,形骸放浪。

又战,却败,孔某一方无奈也得效法如斯,其搭档义不容辞而钻之。

到孔某,两对手碍于师尊,有意宽容道:“师父就稍弯腰于桌前,意尽则止罢了。”

孔某正色道:“不可,言出法随,概不能免!”

乃伏身于地,以手为足而过。而成人之躯,岂有少年之灵便?况其身材粗壮,桌矮窄,即有些许难处,竟亦吁吁而过。

全室皆哄笑。

他却不然,起身震土而战。

徐败而再钻,引来笑声阵阵。

又一日,攻屈原之《涉江》,孔某示读。愈读愈奋,乃抛书而诵,烂熟于胸,朗朗上口,顿挫抑扬,或缓或急,或轻或重,时而海浪排空,时如轻风拂面,时如珠落玉盘,时如急风扫地……众生皆沉醉。孔某摇头晃脑双目微翕,如醉如痴。

却忽而止,张眼惊问:“怎似不妥?”

众生皆愕,不知所云。

又闻他道:“哦哦然哉,果有错于斯,本为‘凝滞’,而今读为‘凝带’了,该死该死!”

众生又愕然,倾之交头接耳,鹊声四起。

适逢校长路过,已驻足谛听多时,感慨有加。课后即将其叫住:“孔老师,你课上得真好,功力颇深,且极勇。”

“勇?”孔某不明。

“然,勇也。以一师之尊而认错于生,确乎勇!等闲之人莫及也!”

孔某笑曰:“承蒙夸奖。然汝知否?我乃佯而为之。”

“什么,故意?”校长若有所疑。

又思其近日与生玩牌钻桌之传闻,乃责之曰:“孔,汝宜戒之以师表!”

孔某笑曰:“先生,生若敬畏于师威而惑之于师表,则有旦夕之忧。吾今日之所为,旨在以‘师者如我,亦或有错。’乃忖‘出之名校,亦无他,吾日后定能出其右也。’以此策之,定有成!”校长无言。

八、谎言

刘延闯

还未跨进教室,好几个学生已跑到我眼前,眼里、脸上满是不屑与气愤。“老师,老师!王江说你是他叔。”“对,他对谁都这样说。”语气里也满是不平与气恼,显然他们绝不相信被他们奉为天神的刘老师竟会有这么一个不受同学欢迎的侄子!

一向沉默寡言的王江此时显得很无助,头差不多已垂到了桌子下面,耷拉的眼皮不时向上翻一下,眼角的余光朝我这边偷偷瞟了几下,好像真的做了一件特别对不起我的事情。学生们凝神而视,急不可耐地等候着我对这位冒充“皇亲国戚”的家伙进行处罚。“同学们,王江没有撒谎,我确实是他叔叔,他是我侄子!”“啊——”一语既出,满座皆惊,一张张小嘴刹时变成了一个个大大的“O”。“老师,您姓刘,他姓李,怎么……”几个学生仍于心不甘地追问。“呵呵,我和王江的爸爸是初中时特别要好的朋友,你们说他该叫我什么啊?”“叔叔——”“哈哈哈——”我和学生们都会心地笑了。再看王江,不知何时,小脑袋早已高高地昂了起来,自得之意溢满了脸庞。

“同学们,我想让你们帮个忙,可总是又不好意思说。”我心随意,故意卖起了关子。“老师您快点说,我们定会帮您!”孩子们纯洁率真的样子实在可爱。“因为王江是我的侄子,所以我总是为他担心,害怕他不愿意和同学们主动交往……”“我想跟他们玩,但是他们不愿意跟我玩!”没等我说完,王江早在旁边委屈满腹地嘀咕着倒出实情了。“噢?是这样吗?”我故作吃惊地反问。小家伙们可能毫无意料到我会来这一手,禁不住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又冲着王江说:“我相信只要你能够改正不好的习惯,同学们一定会看老师的面子帮助你的,大家说是不是啊?”“是!”孩子们高声齐喊。“我就替王江谢谢大家了!”没想到的是,王江竟然在我向学生们鞠躬的同时,也朝我深深地、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哗——”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掌声经久不息……

没等下课铃声结束,王江身旁早已被找他一起玩耍的伙伴围满了,看着王江被同学们簇拥着走出教室的背影,开学时的情景又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

开学第一天,我发现一位矮矮的、瘦瘦的小男孩蜷缩在教室西北角的一张课桌前。如此矮的个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么后边?课后经了解得知:男孩叫王江,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他跟着年老的爷爷、奶奶生活。由于他常常不做作业,惊扰四邻,害得他爷爷恨不得一天往学校跑八趟;面对老师口干舌燥的教育、批评,他总是低眉垂眼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许多家长要求自己的孩子不要跟他交往,因而学生们对他是退避三舍。

于是第二天下课后,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叫住了他。他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来到我面前。“知道老师喊你做什么吗?”他微微摇了摇低着的脑袋,算是做了回答。“你爸爸叫什么能告诉我吗?”他不说话。“你爸爸是不是叫王波啊?”他迷惑地瞟了我一眼,算做对我的回答。“我是想告诉你,你爸爸和我是初中时的好朋友,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我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他满脸狐疑地终于抬起头来小声地问。“我们是好朋友啊!”“是吗?真没想到!”他的脸上显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往后生活、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不愿意叫老师也可以叫叔叔,行不行?”“行!我知道了!”他满怀喜悦地答应道,我沉甸甸的心轻松了不少……

我不知道真相大白后的王江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见人就满是自豪地说:“老师是俺叔!”但我坚信:“教育,首先是小心翼翼、深思熟虑地、关怀备至地触动幼小的心灵,在这里,谁有耐心、细心和爱心,谁就能取得成功。”

九、妙计

康美柱

诸多往事,已如过眼烟云,飘去无踪,而只有一件小事却铜烙刀刻般深印我心,让我时时感动着。

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有一天,酷热难当,没有一丝风,校园里的花草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树上的知了不停地抱怨着:“热啊,热啊……”午觉醒来,口渴难忍,我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下午考试,教室里异常安静,只有同学们“沙沙”的写字声。老师端着大大的太空杯轻轻地来回走动,时而喝上一口凉茶。

半个小时后,发生了不妙的事情,我的下腹胀得厉害。不用说,准是那一大杯水惹的祸。考试时怎能随便走出教室呢?我不敢举手向老师示意,我如坐针毡,强忍着,巴望着快点下课。谁知,那可恶的家伙有意跟我作对似的,决意要冲出来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我憋着劲,两腿死死地夹住,身子左扭右歪。老师偏偏在专心地看一个同学答题,我痛苦的表情他根本没注意到。好一会儿,老师才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好像看出了我的难处,匆匆地向我走来。这回有救了,谢天谢地。我正暗自得意,不料,一放松,一股热热的东西像开了闸的水肆无忌惮地冲了出来,顺着大腿直往下流。我吓傻了,羞红着脸,感觉自己像只被拔光了毛的公鸡,丑态十足又滑稽透顶。一想到下课后我的笑话便会传遍整个校园的后果,我更是羞愧难当,难过得真的想哭。

这时,老师急忙走到我跟前,突然,他似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中杯子里的水一点不落全倒在我的裤子上。老师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立刻拉着我来到他的房间,打来一盆水。我脱下裤子,简单洗了个澡,老师给我换上了他儿子的裤子。我感激无比地望着老师,充满真情地说:“老师,你真好,谢谢你!”老师却满脸自责地说:“都怪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情况。以后尿急,要记着举手,老师一定会批准的。”

我那尿裤子的丑事就如此被老师“不小心”的一跤巧妙地掩盖过去了,这“瞒天过海”之计全班没一人知道,反而都羡慕我深受老师的宠爱。

这件小事一直深藏在我心中,让我刻骨铭心,成了我灵魂深处永不褪色的记忆。

十、我是真诚的

施同毅

我刚坐下,黄锦身上挂了彩,哭哭啼啼地走进办公室,我油然而生出心枯力竭之感。

领导刚才找我谈过话,内容大意如下:最近班上的局势又不对劲了,“右翼分子”有抬头的苗头,从前屡禁不止的违法行为又逐步蔓延,提醒我要认真地反思一下,以前的那一套方案是否还行得通?然后又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有创意是好事,但你要在短时间内改变他们不是容易的事,多向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请教请教吧!

我跟随着低头抽噎的黄锦走进教室。这是个喧闹的“天街早市”,吆喝声此起彼伏,那架势比南腔北调、走江湖卖膏药者还地道。打了胜仗的刘正正在跳脑白金广告中的夏威夷草裙舞,当他抖到我跟前时,就成了一尊凝固的雕塑,手臂打着波浪,屈腿摆臀。我知道他心理严重地扭曲了,以至多肉的脸已变形。班上片刻的安静之后又轰地一声响开了,起哄声中刘正灰溜溜地收场。当他们的眼神不受遮拦,投到我脸上时,教室里顿时悄无声息。看着他们略微张着的嘴,我耍了一下嘴皮,冷笑道:我才发觉你们都是O型血。换了平时,他们必定又被我的幽默逗乐。现在发觉气势不对,一个个都溜回自己的空座位上。

心中的烦躁与怒火冲击着,我恨不得来个标准的侧踢把那个“殃民祸国”的家伙一脚踹到窗外去来个自由落体,相信窗玻璃会作轻微地震荡。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没有一个学生能承受,他们都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头脚。我想学一次泼妇那么酣畅淋漓地骂街,任意把哪个祖宗十八代或子孙二十代都辱没一回,只求个痛快。但我不会,也不知从何骂起,我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只能是:怎么说的?你瞧你们怎么说的?唉,这是哪门子的骂哟!老掉牙的好孩子理论他们都听出耳茧来了,何况我比起那些对此口若悬河的老教师着实有一段差距。我只能面红耳赤地与他们僵持着,嘴唇发烫,干裂,用舌尖微微湿润一下唇面,又立时蒸发,且使用唾液过量,喉间干燥发痒,想咳嗽,又怕破坏这追魂夺魄的气氛,我忍着蚂蚁群般的骚动,脸越涨越红,该死的,下午天气骤然转暖,此时早晨御寒的棉衣裹在身上俨然成为一个密封舱,后背的汗珠虫子般往下蠕动。先前直立的左腿已麻木,我把重心移动到右腿,两肩绷直,用衣服左右摩擦一下身子。

我知道僵持过久,这冰块般的气氛必将一点一滴地融化,既而所有的惊吓与不安又被抛至脑后。局势对我是不利的。我脑子一片空白,但仍旧张开嘴,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调,他们没有听清,反倒是有点可怜地望着我。

我是,真的,很真诚的——

我嘘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胸腔空气流通不再憋闷,血液也流通了,身子灵活了。这句话过滤并澄清着我无以名状的情绪,它像扩散的波纹,受众面越来越广,针对性也不再如此强烈;又似山谷里的回音,越传越失真,却震荡着最深处的触动,牵扯着两条泪腺发酸发胀。

下——课——

我再次发出的因干渴而嘶哑的声调,让他们动容,而后愧疚,然后自责,最后捶胸顿足号啕大哭。当然,最后一点是我逃离教室时做的想像。

那夜。我点亮台灯,坐在桌前听飘荡在房间里的钢琴曲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