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家教孩子你慢慢来:中外精彩教育故事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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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多姿多彩的人生(3)

脑海里下午的情景放映式地闪过。当画面截留在搔首弄姿,表现欲十足的刘正时,我又忍俊不禁。这小子就是那么爱出风头,别说,平日他扮演满脸横肉的家丁或老太太说话或类人猿什么的十分相像,现在想起他跳的那舞还颇有一股异国情调。才一米出头,成天爱打架又一心想成为牛顿第二的黄锦伤心时的模样倒也着实可爱。一个豆大的人,打的全是高他一个头或两个头的高手,无疑,有打必输,有输必哭,每次都是向我哭救,令我在爱怜之余斥责那强有力又倍觉无辜的对手。不知不觉间,我已沦为他的保护伞,难怪他气焰嚣张到硬要与“拳王阿里”那样的角色一决雌雄。

唉,我说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是真的很真诚的”在寂寞的教室里回响,显得如此孤单,像漂游了诸多路程后因承受不住压力而破碎的气泡,其充足的分量浸润着46座礁石。男生的沉默及女生小声的呼唤让我的心如刺针芒,痛至萎缩,强忍着他们回馈我的92道目光,终于,我把他们丢在教室里,连作业都没布置就逃离了。

我的第一次失态。

——蓦然,屋外起了一阵轻微的声响,我凝神细听,很怪,沙沙咚咚然后又停止,再响起。我拉开门,过道里微弱的灯光迷蒙着人的眼,空无一人。地上一辆遥控小汽车正在重复着撞门框的动作,抖动的天线上竖着一张小旗,旗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老师,您还在生气吗?这群小鬼!我咧开嘴乐了。我捧起小汽车把它放在桌上,小旗高高的挺立着就像一面伪军的白旗在招摇。嘿,一大群小影子并排立在桥上,亮着激光手电,一串红色的省略号似的。漆黑的夜里,传来了他们稚气但清晰的喊声:老师——我们也是真的很真诚的——

我久久地呆立着,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十一、遗弃与逃避

周紫英

今天,有兄弟学校的老师来听课,大家美其名曰“取经”。

第一节听的是一年级(3)班的数学课。我夹着笔记本来到教室门口时,上课铃已经响起。这时,一年级(6)班的周老师急匆匆地向我走来,说:“有个一年级(3)班的同学还藏在花圃后面,我怎么劝他都不出来。”我顾不上听课,也来不及问为什么,急匆匆朝花圃走去。果然,一个小男孩躲在花圃北面的水沟里,见我过去,他慌忙从水沟里跳出,把小小的身子塞进了教学楼柱子间的一个空隙里。

孩子,你在害怕什么?

我慢慢走了过去,他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双手抖动不安,似乎想从这个世界中逃逸。阵阵心痛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拉住他的小手,问:“小朋友,你为何不去上课?”他瞥了我一眼,一声也不吭。“有什么事告诉老师好吗?老师会帮助你的。”他还是不说话,怎么办?“不上课也没什么,我们聊聊天,好吗?”他又瞥了我一眼,没有答话。“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很想和你交个朋友。”“××。”他的嗓子里发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真聪明!”即便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还是十分慷慨地给了他表扬。“你爸爸在哪儿工作?”“福州。”他清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聊了一会儿,见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我转移了话题:“你不去上课,有同学欺负你了?”他摇了摇头。“是没完成作业,被老师批评?”他又摇了摇头。“今天老师要我们带学具,但我的学具丢了,被老师骂了。”“你跟老师说学具丢了吗?”“我说了,但是老师还是骂我。”

孩子,关键时刻你怎么没带学具,你的老师今天要上公开课啊!我暗暗想到。我不知道孩子为此遭遇到了一顿怎样的批评,以致他想从老师的视野中逃离,想逃离课堂。但我知道这批评,这责骂一定不是年仅六岁、还不经事的稚嫩的心灵所能承受的。此刻,我只想问一问老师:假如你看到那瑟瑟发抖的幼小身躯,怎能安心呢?

我想带他回教室,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要不,你跟老师去办公室好吗?”“嗯。”他露出了一些笑容。在办公室里,我让他学习今天数学课的内容,他安心地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书。之后,我告诉他:“我喜欢和你做朋友,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但是不能不上课,要不就没办法比其他小朋友聪明了。”他点点头同意了。

下课后,我送他回了教室,并和他的老师进行了交流。

我真心盼望今天的这一幕不会重演,衷心期待老师能超越所有名利,认真地对待孩子。

十二、那双渴望的眼睛

小雪

清晨,我被闹钟从梦中叫醒。我揉揉惺忪的双眼,挣扎着爬起,梳洗完毕,我机械地抽出语文课本,计划着如何消磨接下来的三节课。

刚到教室门口,教室里安静极了,孩子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吵吵闹闹。看看手表才7∶20,还没上课呢!他们怎么变得懂事了许多?个个都十分端正地坐着,显得精神百倍。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咦,怎么每个同学的课桌上都齐齐整整地摆放着音乐书?我正猜疑着,这时,大家见到我,坐得更直了。刘风打破安静:“杨老师,给我们上音乐课吧!半个学期了,我们还没学过一首歌呢!”“是啊!”……顿时,教室里像沸腾的油锅一样。

我愣住了,音乐课?这两年精简教师后,教学任务日益繁重,我由一个专职的语文教师摇身一变为身兼数职的教学人员,负责学校音乐、美术的教学。即使有时很忙碌,也很疲劳,但仍沉浸在这教学的快乐中,从没怨言。但今日的我已再没有往日那满腔的工作热情了。再加上升学初,校长特别叮嘱过,教育局今年恢复小学毕业考,为了让学生取得好成绩,为学校争光,让教毕业班的我利用一些“可有可无”的技能课,给学生补缺补漏。要是从前,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我心底曾经是那么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全面发展,而不只是做个书呆子。可如今,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我开始麻木地奉行校长的指示。所以,半个学期以来,所有的技能课都顺理成章地成了语文练习课。孩子们也似乎对我的安排习惯了。今天,他们怎么突然想起要上音乐课?莫非……非得彻底进行一次“思想教育”不可。我心中暗想,便几步走到讲台前,“安静!”我大声喝道,教室里马上又恢复了安静。我便又一次开始“长篇大论”:“我们已经是毕业班的学生了,一定要珍惜时间,好好学习……”“杨老师,您说的我们都懂,我们也一定会好好学习,但是毕业考还有半年的时间,大家真的很想上音乐课!您就教我们唱首歌吧!”班长晓丽站起来请求道。看着孩子们那企盼的目光,我的心一阵抽搐,儿时的往事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小时候,我也是如此喜爱音乐课,喜欢听老师优美的歌声,喜欢感受老师唱歌时陶醉的表情。每学会一首歌,更是心花怒放。曾在伙伴面前立下志愿,长大后一定要成为一名能歌善舞的教师,让歌声和欢乐充满每个孩子的童年。这一切难道我都忘了吗?我曾无数次地问自己。不,我没忘,只是我不愿也不敢再想起这些,总是极力地把它们埋藏在心灵的最深处。

那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我捧着厚厚的一叠荣誉证书,走进学区校长办公室,信心百倍地申请调动时,却被校长毫不留情地教育了一通,做好教学工作是每个教师的义务,获得荣誉那也是工作分内的事,不值得一提,还让我重返原校好好反省,安分工作。那一刻,泪水无声地溢出我的眼眶,我彻彻底底地在残酷的现实、冷漠的世故人情面前低下了头。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家里没有雄厚的经济力量去疏通关系,毕业后在偏僻的山区一工作就是四年。当身边的同事凭借各种关系、背景陆续被调入中心校后,我失落过,彷徨过,我发誓要用自己的行动印证我的实力。我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充实自己,终于这一张张荣誉证书证明了我的能力,我以为我成为教学骨干就可以调动了,可校长那犹如一盆冷水般的一席话泼灭了我所有的希望,是我太天真,太幼稚,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老师,上一节音乐课吧!”孩子们企求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我的心又一次绞成一团,为自己所遭受到的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也为这些活泼天真可爱的乡下孩子。我不敢再面对那一双渴望的眼睛,害怕在孩子们面前掉下眼泪,便匆忙地跑出教室……

十三、人,又少了一个

黄贞枝

星期一早上,一走进教室,我就发现一个座位空了。我很纳闷,因为在正常情况下,谁要请假都会事先打电话的。我立刻拨通了这个叫刘白雪的同学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我又拨了一次,仍然没人接。这时,走廊的另一头急急走来一个中年妇女,那相貌,一看就知道是刘白雪的妈妈。

刘白雪的妈妈一看见我,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她焦急地说:“老师,刘白雪来念书了吗?”我说:“没有,正给你打电话呢!”她呆了一会儿,而后很是气愤地说:“昨天晚上十点钟,有一个男的打电话到我家找刘白雪,我故意说不在。不一会儿,刘白雪趁我不注意就溜走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听说这个情况,我很吃惊。我叫她立刻去找人,同时发动全班同学一起留意,有情况及时跟我联系。但是什么原因我没跟同学们说,只说刘白雪去玩,还没回来。

三天过去了,刘白雪还是没来上课。我打了几次电话,她妈妈总说正在找人。虽说孩子是在家中被叫走的,但作为她的老师,我还是十分担心。这个孩子给人印象比较内向,上课很少举手发言,但学习成绩还可以。班上有两个和她比较要好的女同学。经过询问,她们也不知道刘白雪的去向,只知道她近来和几个社会青年经常来往,特别是一个叫“12”的人。了解到这些,我的心就更沉重了。

星期四下午,有个同学跟我说,他在体育馆的旱冰场见到刘白雪了。我听了立刻赶到旱冰场。还好,人还在,正在高声谈笑。但是整个人的外貌全变了:头发拉直了,额前的刘海剪成了高低不平的样子,眉毛修过了,细长细长的,跟她出走前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她的同伴拉了拉她,她还没有发现我。见到我,刘白雪马上又恢复了在学校里的那种温顺,低垂着头,从头发的缝隙中拿眼瞅我。我说:“去学校吧!”她点点头,拿起外套就走。

回到学校,我通知了家长。刘白雪的妈妈一见到女儿就想打,我拦住了她。我仔细地询问了她这几天的情况。原来,那天晚上打电话的男孩子叫她一起去过生日。她知道妈妈不同意,就偷偷溜了。过完生日,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干姐”把她带去旅馆过夜。第二天,“干姐”就带她去做了头发,美了容,给了她20元钱(事后证实是180元),还叫刘白雪不要念书了。第三天,“干姐”去了厦门,刘白雪就拿着钱上了网吧,晚上也在网吧过夜。我问她:“你为什么会跟这些人在一起?”她回答:“无聊嘛!”我又问:“那为何不和自己的同学一起玩?”她耸耸肩膀:“太幼稚!”“你的干姐为何对你那么好啊,不是才认识几天吗?”刘白雪低下头,不吭声,用力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

做了一个下午的思想工作,刘白雪答应不逃学了,还主动写了保证书。下个星期一,她照常来学校。星期三,她还积极参加了早会课的“读书读报”活动。这在以往很少有,我很高兴,以为上个星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思想工作成功了。然而星期五,座位又空了,打电话,家里没人接,一直打,还是没人接。我又拨了刘白雪给的她的“干姐”的电话,电话已暂停使用了。

星期六下午,在两个学生的带领下,在一个山脚下我找到了刘白雪的家。她的妈妈正苦着脸蹲坐在草棚门前的土堆上。“老师,又是三天没回家了,我和她爸已经找遍了全部的地下网吧、发廊,就是不见人影啊!”说完,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直到今天,刘白雪的座位还是空着。她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就是她的父母也无从得知。但我知道,她一定在过着她认为的很快活的生活,因为那是她所向往的。就在我教的这个班将要毕业的时候,她给一个同学寄来了一封信,信很短,有一句话是给我的:告诉老师,我现在很开心!其实,不读书的感觉真好,也没有作业,没人管。

做了14年的班主任,这样的事情却是第一次见到。然而我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们这些孩子的心,已经离老师、父母越来越远了。他们有了心事,要找的第一个人不是父母,更不是老师,却是随便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什么人;他们有了困难,要找的第一个人不是父母,不是老师,却是他们心目中认为可以信赖的人。只因他们讨厌了管制,听腻了说教;因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训斥,太多的指责。他们需要真心的交流,渴望朋友式的沟通,需要心与心的真诚碰撞。作为老师,我们给过他们如此的机会吗?作为家长,我们给过他们足够的耐心吗?

昨天,我们六(1)班组织了一次中队活动,作为对小学生活的告别。最后,全班同学在一块横幅上签名留念。我叫班长把刘白雪的名字也签上了。后来,名字被很多学生都发现了,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好像刘白雪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班集体一样。是的,刘白雪本来就是这个大集体中的一员。如有可能,我真想对她说:“孩子,回来吧,真正能给你快乐的地方是学校!”

十四、“忠忠”记趣

刘淑华

我,一有闲工夫,就上网。我的网名叫“忠忠”,曾在全县的个人网站比赛中荣获第一名。后来,为了适应教育信息化的需要,学校又派我去进修了一年,专门学习计算机和网络知识。

时光一晃而过,我又回到了学校,任六年级班主任兼电脑课教师。在开学的第一天,一上台我就把我的网名和电子信箱告诉了同学们:“我的网名叫‘忠忠’,我跟大家还不很熟悉,希望大家能通过‘伊妹儿’和我交流,那样能够说说心里话,我保证那将会是平等公正的交流。”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几天之后,我收到了一封批评性的电子邮件:“‘忠忠’班主任,你很有气质,我们全班都喜欢你,虽说这几天你打扮得很漂亮,香气四溢,可我们前排的同学都被‘香’得受不了,我们还是喜欢你清纯自然的形象。”我虚心地接受了批评,第二天一上台我就郑重地向同学们道歉,并保证以后进课堂不再化妆了。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尝试,有事没事同学们都爱给我发电子邮件,不只是提意见,连心里话都跟我说了。我对每一封电子邮件都跟批改作业一般认真地一一给予回复。连班上的平头喜欢上邻家的一个小女孩的事也告诉了我。反正网络是虚拟的,同学们发邮件就不会有过多的顾虑。通过网络,我和同学们的友谊增进了,了解增加了,进一步走进了他们的内心世界。

有一次,我发现在学生的作业中,有一道题,至少有十个同学犯了相同的错误。于是,我马上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他们受不住我软硬兼施和“语言轰炸”,最终彻底坦白:他们在社区申请了一个论坛,美其名曰:“作业交流论坛”,说白了就是他们几个死党的“相互抄袭”论坛。到了六年级,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而做完作业,上网的时间就变成“压缩饼干”了。于是,他们实行了分工合作,每个人轮流做一部分作业,做好后,就贴到论坛里去。对错不管,其他人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地抄到作业本上,有了作业交流论坛,每天他们完成作业就轻松多了。

“考场上有BBS吗?”他们大眼瞪小眼,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