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刺到周正贵胸口时,陆泽又急忙停住。周正贵可以晚些来收拾,因为他要先让妻子承认出轨。而且,收拾周正贵的办法一定要能越过法律。要是收拾了周正贵却害得自己坐牢,那就得不偿失了。正是这样的想法让陆泽收住了手。
或许陆泽应该感谢刘雅露,因为刘雅露这两天一直在提醒陆泽,不能因为愤怒而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
收起折叠刀后,陆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泽走后,周正贵吓得坐在了地上。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身体还在颤抖的周正贵喃喃道:“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像神经病一样。”
回到车上,陆泽将周正贵说的话播放了一遍。
单凭这段话已经可以确认他妻子已经出轨,除非周正贵撒谎。但陆泽觉得周正贵撒谎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毕竟那晚周正贵有在喊他妻子的名字。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他妻子,周正贵有必要喊吗?
想到此,陆泽压抑得都想找个方法歇斯底里地发泄一遍。
喝酒?
似乎,陆泽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
不过就算是要喝酒,那也是晚上的事了。
那么,什么时候回家质问妻子?
因为今晚还要去给茉莉画素描,陆泽决定明天再回去质问妻子。要是妻子承认了,那他是和妻子离婚还是继续维持这段充满谎言的婚姻?陆泽铁定是会选择离婚。而且以妻子那随便都肯让胖子搞的行径,就算妻子和他争女儿的抚养权,法官也不可能判给他妻子吧?
反正到时候他妻子真的要和他争的话,那他就直接在法院呈上这段视频!
对婚姻不忠的女人没有资格抚养子女!
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把着方向盘的陆泽往宾馆的方向开去。
回到宾馆,仿佛连续通宵好几天的陆泽仰躺在了床上。身体累不算什么,心累才是最可怕的,而此时陆泽的状态正是如此。回忆着妻子曾经的种种美好,陆泽心疼得都喘不过气来。以前他不知道心疼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甚至觉得电视小说里的表述太夸张。可此时此刻,他真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不断捅着他的心脏。
浑浑噩噩到中午,陆泽已经听到肚子一直在叫,可他真的半点胃口都没有,所以他依旧像死尸般躺在床上。
躺到下午四点多,浑身乏力的陆泽这才爬起。
喝了一大杯水,陆泽站在窗前望着对面那所大学。
此时,他妻子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点,他妻子应该还是在任教。
这时,陆泽看到妻子正沿着斜坡往校门口走来。不是还没有下班吗?他妻子怎么就要离开学校了?为了确保不是自己饿昏产生了错觉,陆泽急忙拿着望远镜观察。透过望远镜,陆泽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他妻子。见妻子脸上带着含苞待放般的笑容,陆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真的搞不懂,像这样一个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那死胖子身下承欢。
但既然甘愿当吴洪辉的小三,那和当时还是副校长的周正贵搞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妻子往走进了幼儿园,陆泽这才想起妻子上班其实很自由。哪天不想去学校,那直接叫人帮忙签到以及代课就好。毕竟像他老婆这样的美女,随便一个电话,都会有男老师屁颠屁颠帮忙。
过了片刻,他妻子牵着女儿的手走了出来。
见妻子走到公交车站那,陆泽知道妻子又是要坐公交回家。
陆泽不喜欢妻子坐公交,他生怕妻子被陌生男人吃豆腐。但他又觉得就算妻子被吃豆腐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妻子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他甚至觉得如果妻子生性浪荡,那他妻子可能就希望身体被陌生男人碰触。这世界上,极少部分女人确实有这种嗜好。
直到妻子女儿搭公交离开,陆泽这才放下望远镜。
看了下手表,估算出妻子到家的大概时间后,浑身发软的陆泽坐在床边发呆。
打开手机里的那段录音听完后,陆泽点了下删除图标。弹出是否删除时,陆泽的左手却在发抖。他想直接将这音频删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或许酷似美满的家庭不会支离破碎。可身为男人,如果头上一直戴着一顶甚至多点帽子,这日子还能过吗?
所以,陆泽取消删除。
就算酷似美满的家要破碎,那就破碎吧,总比终日活在谎言里来得强。
当刘雅露打电话给陆泽,陆泽立马开着车到学校门口接刘雅露。
坐上车后,刘雅露正欲开口,她就听到了陆泽的肚子在咕咕叫。刘雅露有些错愕,但她还是打开搁在大腿上的袋子,从中拿出一块袋装的小面包给陆泽。
“这是我早上的早餐,结果因为来学校处理些事,忘记吃了,”见陆泽有些犹豫,帮陆泽撕掉包装的刘雅露道,“没吃过,可以放心的吃。”
“谢谢。”
见陆泽吃得有些急,刘雅露笑着问道:“看你狼吞虎咽的,难道老婆没有在身边,你就不知道该吃什么了吗?”
陆泽想告诉刘雅露他妻子和周正贵的事,但家丑不可外扬,所以陆泽道:“昨晚睡眠质量不好,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后面也就不想再吃东西了。”
“早上我打完电话给你,你又继续睡了啊?”
“嗯。”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周正贵。我跟你说啊,你去找他的时候可不能乱来。他是公务员,理论来说在咱们市的关系应该比较好,所以如果你对他动粗,可能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现在人多,你先把面包吃了再开。要喝水不?要的话我去给你买一瓶。”
“不用了,”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后,陆泽当即往前开去。
开到刘雅露所住的楼房前,停好车的陆泽和刘雅露一块往上走。
刘雅露有自己开门的习惯,可当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她听到屋里传来女儿的哭声,歇斯底里的那种。
刘雅露吓得连钥匙都抓不住。
钥匙掉到地上后,站在一旁的陆泽急忙弯腰捡起,并帮刘雅露打开了门。
将包包往客厅旧沙发一扔,刘雅露立马飞奔到卧室里。
见女儿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哭个不停,抱住女儿并帮女儿拭去眼泪的刘雅露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