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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桂王园

沙坡鸣钟南面靠黄河北岸有一片果园,叫桂王园。传说这里是桂王滨河纳凉、修心养应的私家花园,遍植奇花异草,四季鸟语花香。就在桂王城被沙压埋的前夕,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挑担叫卖的白须老人。这老者童颜白发,声如洪钟,担着两个竹筐,一头装枣子,一头装梨,手里还摆着两个红枣和一个黄把梨,一边走一边连声吆喝卖枣梨。古时候的街道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既无灯火,也无行人。尽管街上空无一人,白须老人还是从街东头走到街西头,来回吆喝。市民们听到了喊声,但都懒得开门,再说深更半夜为买两个枣、梨出去也划不来。所以,老者尽管叫卖,人们并无回应。这位老者一直在街上喊叫到天将亮,没有卖出一个枣一个梨,一气之下把满筐的枣、梨倒在桂王园里走了。直到桂王城被沙压埋,遭了灭顶之灾以后,几个在城外干活幸免于难的年轻人跌跌爬爬来到沙山前哭喊自己亲人的时候,才发现河边的桂王园里撒了一地的枣、梨,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头一天夜里街上叫卖枣、梨的白须老者是神仙,下凡要搭救城里的百姓哩!要不然怎么他吆喝得那么急切!分明是告诉大家“早离,早离”嘛!要是人们出门买枣、梨,也许神仙就会点破机关,提醒大家早早离开桂王城,躲过这场灭顶之灾,可偏偏却都紧闭门户,不理睬老人。

由于人都被埋在沙堆底下,自须老人撒在桂王园里的枣、梨没人去捡,慢慢地果肉腐烂了,果核在土里发了芽,园子里便长出了一棵棵枣树、梨树。现在桂王园里到处是枣树和梨树,有不少枣树枝杆苍老,几百岁了,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白须老人撒下的枣的后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