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坡头形的沙弯里,一条2050米长的分水堤坝如鱼脊弓起,将黄河水一分为二:南面的主河道宽而低,水流揣急;北边的引水河窄而高,水流平缓。古代劳动人民利用筑坝引水的办法,把北面的河水引人宁夏平原第一渠一一美利渠的闸口。这条东西蜿蜒的拦河大堤,就是沙坡头旅游区的著名景观一一白马拉缰。
美利渠是宁夏平原西端的第一条引水灌渠,创修年代失考,近年学者研究认为汉元鼎六年(前111年)和元封二年(前109年)均在西河至酒泉引水开渠,电垦戍边。当时中卫属西河,因此,美利渠可能开创于这一时期。旧渠原名蜘蛛渠。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宁夏巡抚毛双渠在旧渠口西边开凿新口,引水人渠,取乾始美利之义,改渠名为美利渠。清康熙四十年(1701年)和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又在渠道上开石坎,垒石圾,修筑节制水闸,所以美利渠首又有“石渠”之称。石渠渠口注水如龙跃人,“石渠龙口”成为沙坡头旅游区的一景。美利渠是中卫县的一条引黄河水自流灌溉的主干渠,在它的灌溉网中,有大干渠5条,全长110.2公里;支,斗渠268条,共长390.1公里;总引水能力40立方封毛/秒,年均引水量48.2万立方米,灌溉中卫县河北地区的24.1万窗农田,占全县平原灌区总面积的75%。
关于美利渠的石坝,民间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很久以前,黄河两岸的大片农田都是靠天吃饭的早田。人们守着黄河等天雨,一遇干旱就颗粒元收。不知什么年代,住在河边的老人哈大伯动了引黄河水浇田的念头。他沿黄河边跑烂了几百双鞋,脚板上磨起的老昕脱了一层又一层,总是想不出好办法来。离哈大伯家不远的地方住着另一位老人张大叔,也和哈大伯一样,动着引水浇田的心思。两位老人在河边勘察地形,琢磨办法,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这一天,老哥俩又凑到了一起,商量引水浇田的事。哈大伯说“兄弟,咱哥俩在河边转了一辈子了,你到底有个啥办法?”张大叔说“我正要问你呢,你想出了啥招?”老哥俩讨论来讨论去,直到天黑,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天黑了,哈大伯在张大叔家吃了一碗素面,和张大叔躺在一个炕上,睡着了。夜里,两个人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河边睡着,从河心里钻出一个姑娘,骑着一匹高头白马,踏着波浪来到自己跟前。哈大伯梦的姑娘披着粉红盖头,穿着绿马夹、白裤子、白衫子,高高的鼻梁,双眼皮。张大叔梦着的姑娘挽着高高的发署,穿着长长的裙子,裙子上绣着一团蜘蛛形的花卉,好像胸前是二龙戏珠,她那两个大大的耳朵上还挂着两串用宝珠串成的耳环,珠光宝气,耀眼得很。这姑娘问老汉“你们愁啥呢?”老汉说“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我啥时候上西天,就愁这庄稼地里灌不上水,守着金碗要饭,咋整呢嘛?”姑娘昕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说“爬上高山靠蛮,水上走路靠船,河水灌回靠拦,驾一一”边说着边双腿一夹马肚子,一阵风似的飞了,只见她的马缰绳在河面上划下了一道自印子。
第二天老哥俩醒来以后,一说梦,嘿,两人做的梦一样。“肯定是我们的诚意感动了胡大,给我们解扣呢?”哈大伯高兴地说。张大叔赞同道“可不是吗,老天爷有眼,派神仙下凡给咱指点迷津来了!有指望了。”两人琢磨姑娘那几句话:爬山靠蛮,这话好懂。走水路靠船,这也明白。可这“河水灌田靠拦”是啥意思?这么宽的河,这么大的水,咋个拦法?两个人出了门,想看看河面上的动静。不看不要紧,一看傻了:真和昨晚上梦的一样,靠沙坡头这半边的河面上真有一条白印子,那不就是姑娘的白马拖出的缰绳印子吗?两个人顿时茅塞顿开,顺着这条白印子筑坝拦河,把水位抬高,再把水引到东面的高地上,一直往东流,不就可以灌田了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两个老汉欢欣雀跃,高兴得跟孩子似的。
庄稼人有了主意有的是力气。哈大伯和张大叔把周围四乡的老哥儿们找到一起,说了自己的梦,也说了自己的主意。消息传开,大人小孩没一个不支持的。集中了百十号青壮劳力,跟着两位老人上了香山,采石的采石,拉车的拉车,开船的开船。整个黄河滩上像过年一样热闹。过了九九八十一天,河里的拦水坝刚刚有了个眉目,哈大伯垮下来了。在第九十天头上的一个主麻日里无常了。张大叔本来跟哈大伯一样,连天昼夜地劳神受苦就快支撑不住了,加上这一惊一悲,没出一个月也作古了。两位老人临死的时候,没丢下别的话,只说了一句“工不能停。”
又过了365天,拦河坝筑成了,河水抬高了,离沙坡头十几里外的高地里都进了水。可是,问题又来了:要水的时候淌水,不要水的时候也淌水,黄河两岸成了水泊泊,根本无法种庄稼。还是哈大伯的儿子和张大叔的儿子带头,在沙坡头东面离坝头三四里的地方做了个水闸,要水的时候放水,不要水的时候关闸,若想要小水,就把闸门稍稍拉开一点。众人说,这个办法恐怕诸葛亮也想不出来。
水的大小管住了,还有新问题:农田有高有低,水大了,低田受淹;水小了,高田干晒。再说这河水没个约束,想咋漫就咋漫,既没法修路,也没法打埂,田还是种不成。于是哈大伯的儿子和张大叔的儿子又背上干粮,走云南,下四川,天南地北的访贤问能。终于在四川的峨崛山下取到了真经。回来以后,他们带领大家把高田的土取下来垫到低处,而且是由高到低保持适当的坡度,再顺着坡势开支渠,把主渠的水先引到支渠里,在支渠边上开口,再把支渠里的水引到斗渠、毛渠里。主渠、支渠、斗渠、毛渠就像人身上的血管一样,分布到了黄河两岸的大片农田里,自动流淌。他们还在支渠上修斗口,控制支渠的水量。毛渠口呢,现堵现开,用时打开,不用了就堵上,用多大的水就开多大的口子,方便得很!完成了一连串的工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算算时间离两位老人去世整三年了!两位老人的儿子也从老小伙子累成了小老汉。
常言说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人们种上了黄河水自流灌溉的农田,旱涝保收了,没有忘记为他们操心受累的哈大伯和张大叔,自发地在渠口上给两位老人立了碑,纪念他们的功德。又给这条渠起了个好昕的名字叫美利渠,纪念给哈大伯、张大叔托梦的那位美丽的好姑娘。天长日久,渠口上的两通碑不见了,只留下两个石头碑座子。有人想把它们挪开搬走,但不管咋搬咋挪,它们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这两块石头是哈大伯、张大叔的心。他们人死了心还没死,守着美利渠给老百姓保平安造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