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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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神秘人保护长明灯、赵六姑失算错良机

我奶奶的房间门开着,屋子里的灯光在外屋的泥土地上,照射出一条黄色的影子,我探头向奶奶的屋子张望,奶奶的腰上绑着那条腰铃,炕上摆着那个太平鼓和鼓鞭,盘着腿,坐在炕上抽烟。烟雾在屋子里弥漫,那淡黄色的灯光,变现的更加的神秘、朦胧。

外面天寒地冻,爸爸又忘记了把尿盆拿进屋子,我只好脱了裤子,在外屋地上撒尿。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声音不大,但却听的很清楚,像是脚步声。我提上裤子,侧耳细听,可那声音又渐渐的走远,越来越微弱。

我爸爸见到我的异样,便问道,

“大勇,干啥呢,尿完了赶紧回屋,别冻着……”

我答应了一声,转身开门回屋。爬到炕上,钻进被窝。屋子里没电灯,一片漆黑,外面暗淡的星光透过窗子的玻璃,投射在窗帘上。我的困意全无,躺在被窝里,瞪大眼睛看着窗帘上的影子。

忽然, 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不大,由远及近,最后,就走到了我的窗子前。我坐起身,向撩开窗帘向外看,可这声音却一下子消失。我又侧耳听了一阵,便再也没了动静。但我相信没有听错,因为那声音特别的真切。

我在外屋地上侧耳听声音的时候,其实我奶奶便注意到了我。但她并没跟爸爸多说什么,继续的抽着烟。而于此同时,东院李华山家的气氛却特别的紧张,那两个留在他们家的亲戚,在屋子里的窗根下,听着外面的声音。透过窗子,外面那盏放在小军的尸体前面的“长明灯”发出微弱的亮光,夜晚没有一丝风,灯火也安静的一动不动,像是被这寒冷的冬夜冻住一般。

可外面依旧安静,一只到了十二点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人们心里暗自琢磨,可能白天这赵六姑在危言耸听,这都大半夜了,过一阵子就天亮了,哪有什么奇怪的 事发生?外面的小军喝了大半玻璃瓶的卤水,尸体都已经冻的僵硬,像是一块坚硬的木头,还能发生些什么?

想到这他们俩便渐渐的放松,每人卷了一袋烟,一边坐在炕上抽烟,一边小声的闲聊。话题无非是李华山的驴子脾气,以及小军这孩子的命苦。她们刚聊了两句,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跟我刚才听到的一样,声音不大,却声声入耳,听的十分的清楚。两个人吓了一跳,赶忙趴在窗子前,往外张望。

而那声音却又不见了。就在这时,外面的长明灯的灯火跳动了几下,灵棚里,盖在小军身上的黄缎子被动了一下,小军的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直挺挺的向上举着,像是要抓到什么东西!

这一下可把这两个人 吓坏了。尽管外面的夜色漆黑,但那盏长明灯的灯光足以让屋子里的人,看清灵棚里的一切。小军的胳膊就那么伸展着,僵硬的关节和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坚硬的冰块碎裂。他们两个惊得大气都不敢喘,趴在屋子里的窗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强烈的好奇让他们不愿意离开,还是因为恐惧使他们浑身动弹不得。

小军的一只胳膊向上伸直,过了一会,噗愣的一声,便又放下,不一会,另外一只胳膊,也伸展出来,然后再放下。长明灯的火苗再一次剧烈的跳动。外面的一切随着灯光的闪烁而摇曳。屋子里的两个人早已吓的浑身动弹不得,话说不出来,大气儿都不敢喘。

长明灯继续跳动,那火苗就像要努力的脱离灯芯一般,就在此时,李华山家的大门外,走来两一个人。李华山家的院门仅仅的锁着,而这个人却不知道是怎么进的院子,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来到灵棚前,蹲下身子,伸出两手,围拢住灯火。灯火渐渐的平稳下来,那个人站起身,看了看躺在门板上的小军,转身走了……

李华山的院子,再一次恢复了平静,直晨光慢慢的将院子照亮,在屋子里亲眼看到外面发生的这一切那两个人才浑身瘫软,一下子倒在炕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了粗气。

过了一会,大门口便有人冲着院子里喊叫,

“开门啊,这院门咋还锁上了呢……开门……”

屋子里的两个人听的清楚,这是起早来帮着忙活小军出殡的热心的邻居,心里这才落定了许多。赶紧穿鞋下地,跑了出去,打开了院门。

果然是一些前来帮忙的村民,他们说北山的墓坑已经挖好,单等着天亮时辰到了,便可以把小军的尸首装进棺材,按照刘家镇的风俗,抬到墓地下葬了。

李华山媳妇一会哭,一会昏迷的折腾了一夜,听到外面人们要把小军的尸体装进棺材,便哇哇的大声喊着冲出屋子,一下子扑倒在小军的尸体上,嚎啕大哭。一些直近的人也跟着动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只有亲身经历的,才知道其中的悲痛有多么撕心裂肺。

这声音当然会传到我们家的院子,我奶奶穿鞋下地,站在屋门口往东院张望了一阵,转身回到屋子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爸爸见了问道,

“妈,咋了,你咋这样叹气啊……”

我奶奶摇了摇头,看着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的我爷爷,对我爸爸说,

“你爹这命硬,可再硬也硬不过命啊……”

我爸爸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奶奶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我奶奶也不再多说,嘱咐我爸爸一会去东院看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手的。毕竟是邻居,摊上这样的事,也不能光看人家的笑话。

我爸爸点头答应,在院子里找了一根粗木棒,来到李华山的院子。一些手脚麻利的人们,早已在王木匠打的那口红漆棺材底下,垫了两床被子,铺的软软呼呼,两个年轻的,一个抱着小军的头,一人抬脚,两人一起用力,把小军僵直的身体抬进了棺材里。盖上黄缎子被。

按规矩,像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事,封棺入殓之前,是要小军的父母,亲手在小军的脸上,蒙上一块红布的,而现在小军他娘,再一次哭的昏迷不醒,躺在东屋里,而李华山却仍蜷缩在墙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一声不吭。

既然这样,人们便只好把棺材盖子盖上,用四根长长的钉子,叮叮当当的钉住了棺材盖。人们早已在棺材的两端捆上了又粗又结实的绳子。我爸爸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便把手里的木棒塞进棺材一端的绳圈里,一个村民接过棒子的另外一段,和前面的两个人一起,喊着口号,

“一,二,起……”

随着口号声,抬起了棺材,往北山破的的墓地走。

那年代刘家镇还没有车,所以只能靠人力抬着。两根木棒,四个人每人一角。按老规矩,这四个人一旦抬起棺材,在到墓地下葬之前,棺材是不能再粘地,否则死者冤魂不散,会纠缠活着的家里人。所以身边会跟着几个人,一旦谁抬不动了,可以立即换人。

半个多小时后,小军的棺材便被抬到了北山的墓地,人多,一起动手,很快,便把年轻的小军下葬,并堆垒起一座新坟。

小军就这样死去了,下葬的仪式十分简单。我奶奶在家里边做早饭,边摇头叹息。一来是感叹小军这样善良董事的孩子,居然摊上这样的人事不通的爹,便硬是被逼迫的含冤自杀。二来是昨晚的一切准备,却都意外的泡汤,事情并没像预想的那样发生。

不一会,我爸爸便推门进屋,在脸盆里洗了洗手。东院李华山家几个妇女在绑着张罗饭菜,招待帮忙的人们。而我爸爸不喜欢凑热闹,东西两院又不远,索性回家来吃饭。

我奶奶放上木桌,端来饭菜,我爸爸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妈 ,我看你昨晚又带腰铃又拿拜鼓的,还写了一道符给我爹喝了,可后来没看你做什么啊?”

我奶奶转身到东屋,喊来早已起床的我来吃早饭,见我爸爸这样问,便说道,

“你爹的魂,在柳树沟回来了,正赶上小军死在井里,所以魂魄误上了小军的身。昨晚,我给你爹喝的是引魂符,想着趁着小军还没入殓,把你爹的魂引回来……”

“啊?我爹的魂在小军身上?这怎么回事?”我爸爸一头雾水。我奶奶盛了一碗饭递给我,继续说道,

“昨天早上小军家出事,你爹跑出去看,我一把没拉住,结果我追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你爹摔倒在地上,我搀扶他的时候,发现他四肢软弱无力,头上冒虚汗,脸色也不对,而且三太奶赐的金甲蛇皮也变成红色。我就猜想你爹的魂上错了身。后来我去东院,看到小军的脸色红润,头上有一股热气,我就知道,我肯定没猜错……”

“那……那这可怎么办啊……”我爸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