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一堵厚实沉重的城墙,把整座学院围得密不透风,高耸入云的尖塔和哥特风格的巨大古堡,彰显出学院阴暗恐怖的气氛,黑暗的乌云沉甸甸的,把天空压得很低,就好像积郁在上空的怨灵,随时把学院碾个粉碎。
一路上,时有时无的低语,和偶尔传来的惊悚的尖笑,不免让人心惊胆战。那一座座巨大的古堡笼罩的阴影,伴随着那些离奇的声响,给炎所留下的印象,更像是一座恐怖的精神病院,一个不留神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里面蹿出来似的。
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距离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巨大的心里压力,令他始终没敢离这所学院太近,收完钱便匆匆离去。
校门口聚集了不少,装扮近似于琳的少男少女们,他们带着厚实的面具,用黑色的斗篷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缓步走进了学院那扇爬满毒藤的铸铁大门内。
是否是他们因为沉重的面具抹去了原本的人性,亦或者是他们早就扼杀了身为人的情感,这些学员就像是一个个束缚在自我空间中的精神体,和外界不存在任何之间的交流。蹒跚的走进这座肃穆庄严的学府,就在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镶嵌在两旁石柱上的骷髅头,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诡异地说了一句,“欢迎来到亡灵巫师学院,邪恶的菜鸟们。”
这句欢迎词让炎感到有些不舒服。一些半透明的白色幽灵,在低空中交错盘旋,胡乱地抛洒着手中的宿舍钥匙,炎一个不留神,被从天而降的钥匙给砸了一下脑袋,他痛苦地捂着头,躬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钥匙,随后不久,琳和鲁兰斯也先后做了同样的动作,
他们捂着头,飞快地跑离了这片钥匙雨地带,来到一个静僻的庭院边上。
“这些幽灵可真不懂规矩。”炎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我想他们是在分发宿舍的钥匙吧?”鲁兰斯看了一下手中的钥匙牌说道。
“宿舍钥匙?”炎这才恍然大悟地看了一下钥匙圈上的牌号。出声念道:“死死死号?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号码?”
“我想应该是444号吧?”鲁兰斯拿着同样的牌号看着炎,而恰巧琳也和他们拿着同样的牌号。
当然,已然成为女巫的琳,在叙说这段趣事时,仍带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少女情怀,她认为这种偶然巧合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缘分,全然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而后她又说了不少琐碎的杂事,比如宿舍楼就像个破旧的精神病院,学校中传闻有一只会骑扫把的黑猫,又或者是第一堂黑魔法课上炎就公然翘课等云云。
固然,琳的叙事方式是依据她主观的思想因素来决定的,只是她却忽略了事情的关键,那就是炎为什么会翘课?既然炎的身份是潜入学院调查的探员,那么他翘课的目的自然是去收集一些有关弗雷德的情报,朱雀红丽随意地翻阅了一下炎所遗留下的笔记,然而有关这些天笔记也有些凌乱,上面潦草地写着几句话:
【弗雷德的信箱——空,弗雷的学籍——不明……】
通过哪些只字片语,朱雀红丽可以猜想出,这些天炎没有头绪,对于弗雷德之死的调查,似乎没有任何的进展。
翻过几页的空白,在笔记的某一页上赫然写了几个字:
【黑魔法——琳!】
正如女巫琳那沉长的叙述中所提到的一那样,那些刚进入学院的学员,充其量不过是亡灵巫师学徒,连一个简单的黑魔法都不会使用,这些魔法知识都必须在那些昂贵的收费黑魔法课上,以及图书馆的书籍中所习得。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后,他们就必须面临一次淘汰的筛选,只有那些通过考核的巫师学徒,才能成为一名初级的巫师,而不法大陆上的人们习惯将他们称之为黑徒。
紧张的学习压力,充斥着亡灵巫师学徒们的每一天,他们几乎整天不是把自己泡在实验室调剂魔药,就是图书馆的书堆中研究一些古怪的黑魔法,忙碌使得他们无瑕顾忌太多。
一天炎偶然出现在公众课堂上,这让琳感到有些始料未及,导师在台前讲述着有关精神共鸣的巫术,据说亡灵巫师可以操纵那些死尸的秘诀也正在于此。
显然,炎这次的前来的目的是有求于琳的,此前在死者之城他曾今见到那些巫师曾将死者的灵魂还魂于尸体,所以他想请教琳关于一些降灵的黑魔法。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不过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有一种叫做死者的先指的黑魔法,可以从死者的身上获取一些简单的信息。”
“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方便行动?”炎兴奋地问道。
琳秀眉微蹙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羊皮纸上用哥特字体写下了几个名词,“字母板、尸油、死者的右手。”
光是这几个名字,就让炎倒吸一口冷气,而琳则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如果要想触发死者的先指,这些道具是必不可少的。字母板的话我能找到,另外尸油在魔药实验室凭学员证册可以领取,只是死者的右手……只有你才能提供,而且这名死者必须是你希望与之通灵的对象。”
炎仔细地听着琳所说的一字一句,感觉呼吸都快冷却了,反倒是琳却表现得异常的平静,异常的诡异,就像是一位冷漠的验尸官,面不改色地叙述着她的解剖报告,这让炎不觉的一阵发寒,难道学习黑魔法的人都是这么的阴森可怖?还是说黑魔法会改变一个人……
炎没有去想太多深层次的东西,他觉得考虑太多不符合他的性格,不过,他还是按照琳的话,由鲁兰斯代笔,将他的请求寄给了远在布朗克斯的范特西骑士团。
起先鲁兰斯感到有些愕然,可在片刻之后,他又变得不闻不问,自从鲁兰斯离开不法大陆以来,他就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又始终不肯开口。这些天他更是常常一个人独自在外,这样的反常让炎对于这位曾今亲密无间的朋友产生了些许的陌生,两人的关系也在无形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