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国历史文化百科——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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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帝王国礼(6)

不过,在古代,祭祀社稷并不仅仅是君王的事,各个阶层都有祭社活动。《礼记·祭法》中记载:“王为群姓立社,曰太社;王自为立社,曰王社;诸侯为百姓立社,曰国社;诸侯自为立社,曰侯社;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太社是最高等级的社,铺五色土,受封诸侯之社,设受赐的一色土,再下一级的社,则只能用本地的泥土。大夫以下成群立社,使得民间逐步形成了以祭社活动为中心的居民社会组织,这种组织便称为社。立社不仅要封土为坛,而且要种植当地所宜的树种,称为社树。每一社都有一定的规模,在祭社这一天,全社的人都要停止一切工作,参加祭祀,吃社饭、蒸社糕、做社饼、喝社酒、食社肉,歌舞娱乐,热闹非凡,这就慢慢演变成民间一个重大的节日。这种社日的热闹景况,我们在唐宋时期许多诗人的笔下都可以领略到。但宋元以后,由于封建统治者害怕民间集会,便限制结社活动,致使社日活动逐步衰落,而民间的社稷坛最后则演变成了破落的土地庙或土谷祠。

四望山川

四望山川是祭祀天下名山大川之神。至山川之境而祭之,称为祭,远望而祭之,称为望。

望祭的正祭是在都城的四郊举行,四郊各封土设坛,登坛以祭相应方位的山川。

武则天时,开始把山川名胜加上人间官爵。唐封五岳为王,西岳华山为金天王,东岳泰山为天齐王,中岳嵩山为中天王,南岳衡山为司天王,北岳恒山为安天王。封四渎为公,河渎为灵源公,济渎为清源公,江渎为广源公,淮渎为长源公。宋代名山大川的封号又升一级,五岳皆为帝号,并配有帝后,四渎、四海等均封为王。

明代朱元璋特在京城设山川坛,以望祭四方山川。朱元璋废除了山川的帝王名号,以山川本名称呼其神,如东岳泰山之神、西渎大河之神等。嘉靖时改山川坛为天地神祗坛,望祭天下山川。清初以山川海渎配享方泽之祭,又在天坛之西另建地祗坛,兼祀名山大川。另外,还派遣使者,到各地祭祀五岳、四渎等。

宗庙祭祀

古人认为,人死之后而为鬼,鬼魂依活人给他们的供奉享祀而居,否则便为孤魂野鬼。

古代礼制中的宗庙,正是供给祖先亡灵居处的所在。古代的统治者又认为,统治天下的权力既是白天而得,又是承袭于祖先的,因而家便是国,国便是家,家国是一体的,所以,授权于己的祖先,其亡灵所寄居的宗庙,当然也就成了家天下国家的象征。对宗庙的祭祀,就是对祖先的祭祀,它具有着标志国家系于一姓的特殊政治意义,故而古代对宗庙的祭祀,不仅极为隆重,而且是承传不辍的。

宗庙祭祀

周代礼制规定:天子立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合而为七。昭穆是宗庙中祖先位次排列的顺序,自始祖而下,父为昭,子为穆,依照世次递嬗排列。进入宗庙的先王,皆有庙号,通常以开国之君称“祖”,其余守成之君称“宗”。随着年代的久远,故世先王增多,七庙之数显然难以容纳,于是又有“毁庙”之制,即除始祖之外,其余的“亲尽”之庙(指那些与在位之君世次已远的祖先)。其神主另行收藏,而将刚故世的先王递补七庙之数。

宗庙的方位,依据左宗备社的原则,都建在王宫前的左侧。以太祖之庙居中,昭庙在左,穆庙在右,依世次横排。宗庙的朝向,坐北面南,依然有南面为王的意思。

东汉时,汉明帝临终遗令,不许为他单独立庙,于是只得把他的神主藏在光武帝世祖庙别室。由此,七庙分立的制度变为“同堂异室”之制,即在一庙之内集中了先帝们的牌位,而依世次分为若干室加以祭享。这一办法为后世所继承。明代嘉靖帝有意恢复古礼,曾建有九庙,但刚建好就被一场大火烧毁八庙,没奈何,只得承用同堂异室的一庙之制。明清的太庙位于紫禁城端门之左,即今之劳动人民文化宫,它包括戟门、前殿、中殿、后殿、两庑等部分。清于前殿供奉太祖太后,中殿供奉列圣列后,后殿供奉祧庙神龛,两庑东侧为诸王,西侧为功臣。太庙外有高大厚重的墙垣和枝叶茂密的古柏,内有空敞宁静的庭园,庄严肃穆,静谧安宁。

对宗庙的祭祀活动繁多而复杂。除了碰到临时性的大政如新王登基、军队出征等要祭告宗庙外,还有固定而正常的祭祀。首先是月祭,即在每个月的初一这一天要祭祀宗庙。周代,逢月祭之时,周王要率领群臣亲至宗庙,宰杀一只羊祭告列祖列宗,并要在宗庙训谕群臣。

在月祭中,以每年夏秋之交的月祭最为重要。在这次月祭中,周王要向天下颁行当年历书,以指导天下的农事耕作,以明确周王对天下的统领关系。但到后代,月祭越来越流于形式,皇帝往往懒得亲临宗庙,经常只派使臣到宗庙杀只羊就算完事了。

其次是四时之祭。所谓四时之祭,即是在每一个季度的孟月入祭宗庙,春日祠,夏日祠,秋日尝,冬日蒸。另外,每年岁末还要举行蜡祭,故而实质上是一年五祭。

最后是袷祭和榜祭,它们每隔三年和五年举行一次。袷祭和槁祭都是大祭,是把宗庙中所有祖先的神主汇集在一起进行的祭祀,这种祭祀十分隆重,一般只有天子才有权举行。

祭祀宗庙的礼仪十分烦琐,只有精通礼仪的专家才能承担司仪之职。以周代而言,祭祀之前先要卜日,即确定日期。周王要“斋戒”,沐浴更衣,独居十天,禁止一切娱乐活动,禁止食荤茹腥,以清除口中的秽气,禁止心有旁骛,要排除心中的一切杂念。祭祀正日,参加者都要早早起床,沐浴后换上礼服,才能前往祭祀。祭祀所用的牺牲和礼器、物品等,都要事先仔细拣选,太牢牛、羊、猪三牲要毛色纯正,壁、琮等玉器和束帛要完好无损。周王人庙后先到太室行裸礼,用香酒浇地,告知鬼魂前来受祭。祭祀时以小儿充扮的尸代表祖先的魂灵,周王及群臣均要行稽首大礼。祭祀用的食物,行礼后分而食之,以示食鬼神之余的意思,牲肉要分赐与祭者及各地诸侯。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具体规定。这些烦琐的礼仪规定,一方面反映了统治者对宗庙之祭的高度重视,另一方面也寄托了统治者希望家天下的局面江山永固的政治企图。

清帝早朝趣事

名谓“早朝”,皇帝并不接受众官朝拜,只是在寝宫召见有关大臣议政办事而已。即便如此,早朝礼仪也是十罐重而威严的。朝仪中的繁文缛节,今天看来十分无聊;而许多趣事丑闻,更是令人发噱!

清代早朝的时间大体上沿袭前朝,即在日出前后,但各帝当政略有不同。清初励精图治,早朝时天色尚未破晓,在凌晨5时左右;乾隆、嘉庆年间天下太平,则稍晚,延至日出之际,即清晨6时;而同治皇帝荒淫无道,迟至8时以后方才临朝;后来光绪帝企图变法维新,以挽救清王朝的颓势,一度把早朝提前到凌晨4时,不到6时即已退朝,往往天色尚未明呢。

皇上升殿视朝时,于午门楼上鸣钟击鼓,声传宫外,宫内也要奏乐。乐声中,御前侍卫在御道上交互往来巡逻,两列内侍持仪仗作先导,内有二人手执红灯,盘旋起舞,皇帝随后而行。内侍依次入殿井然肃立,皇帝登座,乐乃止。而殿前陛下立即响起静鞭声,那是由专门的官员甩起三丈的长鞭,发出三下响亮的声音以示肃静。

早朝前,军机大臣和各院部堂官带领文武官员守候在外,等待皇上召见。他们身着缀着鸟兽的补服,胸挂朝珠,顶戴花翎,特别注意衣冠的整齐。召见前须按次进呈粉牌,牌上除书明官职、姓名外,还要写上入仕年岁、出师功勋等简要政历,以备皇上御览,粉牌分两种,一是红头牌,为亲王贝勒使用:另一是绿头牌,则为大臣们使用。

王公大臣奉召人殿见驾,当行跪拜大礼。可笑的是,按当时惯例须免冠磕响头。即以脑门子叩地碰出声来,而且“声彻御前”,让皇帝听见,方算“忠心耿耿”。于是,狡猾的内监便乘机大发其财。他们故意在砖地上做了手脚,大臣如贿以重金,便指给砖地上某处,碰头时会发出如击鼓般嘭嘭的响声,头也不致太疼。不然,即使把头磕肿也不会出声。

磕完响头,复戴冠。除了极少数的王公老臣能享受赐坐的恩宠外,绝大部分的大臣仍须跪着回复皇上的垂询。两广总督劳崇光,一次被皇上召见,因过分惶恐,跪见后竞忘了戴冠,秃顶而退。当时早朝中的任何失礼行为,都被视为对皇上的不敬,按制度是要追究、处罚的。但这一次皇上姑念他是外臣,不谙朝仪,未加申斥,令内侍发还冠戴,不过,后来狐假虎威的内侍们,却把他吓唬了一顿,又敲他一笔竹杠,才把冠戴发还给他。

这些王公大臣平日养尊处优,久跪何能忍耐?尤其那年老体弱者更不堪其苦!在光绪、慈禧逃难西安返京接见群臣时,有三位军机大臣年皆耄耋,老态龙钟。他们并列跪拜,跪久起身时,一臣不慎踩着别人朝衣,绊倒在地,被踩者也跌倒,又将另一臣撞倒。三位大臣一齐倒在丹陛,丑态百出,一时成为大笑话。更有甚者,乾隆年间,有个名叫刘于义的武官,曾在雍正时被封为征西将军,获乾隆召见。当时他已70多岁,亦因跪得太久,起立时误踩自己衣袂而扑跌在地。此公过于肥胖,大概血压偏高,加之紧张过度,竞至当下一命呜呼!

小过,经常侍奉皇上的大臣,也自有良策。他们有膝盖处绑上厚厚的棉花,以碱轻长跪的疼痛。更练就奉事不超过三句话的本领,不劳皇上多问,以缩短下跪时间。

大臣们奏事时,都特别小心,极力迎合皇上的心理;对皇上习惯的语言动作,也要事先打探清楚。默记在心,以便临场见机行事。清穆宗同治习惯在欲退朝时整一整衣服,此时被召见的大臣就应相机请安告退。内阁学士韩文钧有次朝觐同治,就是如此。后来他被德宗光绪召见,碰头完毕,光绪微微欠身,用手轻理襟袖,正欲垂询,不料韩却以为皇上已欲退朝,连忙恭请圣安退出,弄得光绪莫名其妙。有人代为奏明原委,光绪未予怪罪,反倒念他为人老实,不久便放了个督粮道的肥缺给他。此公如此颟顸,却因咎得福,实属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