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研究两汉书法,主要以东汉碑刻为依据,人们常说的“隶宗秦汉”的“汉”指的就是东汉隶书。因为西汉隶书体在竹简、木简尚未出土时,几乎是个空白。为数甚少的西汉碑刻在书体上也承袭秦代小篆,如《广陵中殿石题字》等刻石,多为篆字或带篆意的隶书。直到20世纪初在甘肃敦煌出土了西汉竹简之后,才揭开研究西汉书法的新篇章。
西汉前期(汉初景帝时期),隶书仍然少见。
武帝以后,西汉隶书的发展进入了中、晚期,前期那种形态已经开始演变成波磔俯仰的八分书。
从1972~1976年在甘肃北部居延发现的两万枚汉简中可以看出,有的结体疏朗,布白自然,有的纵列齐整而字迹大小参差,捺笔肥厚有力;有的波挑飘拂,字迹工丽。可以说西汉隶书上承秦代,下启东汉,成为隶书演变的重要一环。
西汉善书者有萧何、史游等人。
东汉所遗隶书碑版最多,摩崖丰碑遍及天下,当时政治、经济发展到极盛,艺事兴起,书家辈出。东汉隶书历来被认为是隶书的正宗。
在桓、灵二朝,碑刻最为发达,流派众多,风格多样。在已发现的三百多块汉隶碑刻中,如以简明的评价,则《史晨碑》秀美工丽,《曹全碑》
工整恬美,《礼器碑》细劲宽舒,《杨淮表纪》挺拔飞动,《衡方碑》厚重典雅,《张迁碑》方正粗犷,《石门颂》奇态横生,《乙瑛碑》奇丽多姿,《封龙山碑》遒劲俊美,《华山碑》顿挫飞扬,《鲜于璜碑》茂密严整,《夏承碑》形态奇诡,《孔宙碑》锋长意藏,《景君碑》方峻尖锐,《甫阁颂》浑厚古朴,《三老讳字忌日记》飘拂有致,《霍扬碑》粗头滥服,《熹平石经》人规中矩,《袁安碑》稳重宏伟,《褒斜道》拙稚古秀,这些碑刻犹如颗颗璀璨的明珠,闪烁在书法的史册上。
总而言之,汉代四百年间,隶书得到最为充分的发展并走向鼎盛时期,与此同时,真、行、草诸体也相继活跃于书坛。汉代是中国书体发展的一个重要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