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司马相如叙上林诸水曰:“丹水、紫渊,灞、浐、泾、渭,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灏漾溔漾,东注太湖。”李善注:“太湖,所谓震泽。”按八水皆入大河,如何得东注震泽?又白乐天《长恨歌》云:“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峨嵋在嘉州,与幸蜀路全无交涉。杜甫《武侯庙柏》诗云:“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四十围乃是径七尺,无乃太细长乎?防风氏身广九亩,长三尺,姬室亩广六尺,九亩乃五丈四尺,如此防风之身,乃一饼馅耳。此亦文章之病也。
“译文”
司马相如叙述上林苑的各条河流时说:“丹水、紫渊、灞水、沪水、泾水、渭水,八条河各自分流,方向相反而且形态各异,浩浩荡荡没有边际,向东流入太湖。”唐代李善注释说:“太湖,就是所谓的震泽。”按八条河都注入黄河,怎么能向东流入震泽呢?又有白居易在《长恨歌》中说:“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峨嵋在嘉州,与唐玄宗去蜀地的道路毫无关系。杜甫在《武侯庙柏》诗中说:“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四十围就是树干直径达七尺,这岂不是太细长了吗?古书中说防风氏身宽九亩,高三丈,按周代制度,一亩宽六尺,九亩就是五丈四尺,这样看来,防风氏的身体竟是一块大馅饼般的东西。这也是文章的弊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