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远市算不得个大城市,它的春天来时不比在农村那么节气明显,不过,康权家的楼对面,有一片平房区,住着都是一些老户人家。在每家的院子里,大都种着一两棵梨树。到了春草萌动的时候,城市里别的花草还看不出什么,独有这些院中的梨树,早早的无法掩藏地就开出了满树素白的梨花,让人看的是非常赏心悦目,同时就会明确无误地知道,又一年的春天真正是到来了。
孟达家院子里的三棵梨树,跟这些户家院子的梨树,处在一个大气候下。康权从楼上放目看去,见到梨花锦簇,自然就想起了哥几个人前几年在孟达家的梨树下约定的事。
当年,孟达刚刚离婚,老婆甩手而去,一个人拉扯着儿子。哥们的这种可怜劲,引发大家的同情之心,或者说还有点去******幸灾乐祸,和从此自由来了的浪荡之气,就相约提着酒肉来到了孟达家。时令正当春,孟达家院中的梨花盛开,香气腹郁,加之风清日丽,阳光明媚,直把几个人喝得醉成了一堆。
中间,喜读《红楼梦》的韩伟,端酒嗅花,吟哦有声。康权贴耳去听,知他咕哝的是红书中的句子,不觉受了感染,也附拥风雅,歌之舞之起来。几个酒鬼,自然都坐不住了,跟着扭捏,丑态中不失诗情画意。胡折腾的累了,大家坐下来,讽刺韩伟的酸文假醋。韩伟不理会,却提了个建议,说从此之后,每年春天梨花开时,大家都来这树下喝一次花酒如何?
要说哥几个喝酒,那是常有之事,喝“花酒”也是不时之需。韩伟提议的这个建议,套了个花酒之名,就获得了游昆和姜常的共鸣。当然了,倪鹏和康权也是极力喊好。一桩大事,就此议定。弹指一算,已历三载,康权想起的正是这个记忆点。
几天之后,孟达的约请电话打了出来,说是周末中午请大家到家吃这一顿花酒。哥几个自然是胜情赴约,只是一个个空着双手。这中间又有一个约定,吃这梨花酒的费用,已经成了那笔九十九号基金的长列项目之一。孟达是基金管理人,在他家里锅碗瓢盆,大家自然不用操心什么了。更何况,孟达儿子上大学,老小子独身一人之后,颇好宴乐吃酒之道,烹调手艺也是日臻高超,深得大家的信赖和依赖。
康权步走着到孟达家时,其他哥几个已经来了,他们在院子里摆开了一个大园桌,上面垫了一张蓝色的桌布,表面又覆盖了两层薄膜。七、八道凉盘已经摆好,漂落的梨花瓣自落成装饰,南房中的炖肉香味,与梨花的香味杂和在一起,满院弥漫。让康权颇感意外的,是今天的花酒,还真的增加了一个女人花,而且看上去似曾相识。
酒桌摆在了两棵梨花如雪的树中间,游昆和倪鹏端坐其上,正在说着什么。姜常和韩伟一个拿了数码在拍,一个攀了树枝想到高处嗅花香。康权与他们打了招呼,孟达刚好从楼上下来,见了他就骂,嫌他星期六不说早点来,帮着做点营生。康权看着院了里先来的几个闲驴,自然有话应答了。
由于是提前准备,又有女人帮忙,这梨花酒自然很快就喝开了。孟达的开场白说了三个意思,一是年年花发,今又花发,人却又老了一岁,这是没办法的事,弟兄们今天要醉酒当歌,极时行乐才对;第二是梨花开了,喜讯来了,去年在黄河边上拍的照片,没想到歪打正着,其中的一幅居然在一家摄影比赛中,获了个二等奖。三是游昆告诉大家,说盼了半年多的那笔钱,据他所知已经获批,不日就能下拨到账。
三项消息,二喜一感伤,大家举杯而慨,几杯酒进肚,就喊叫开了。孟达拿出了获奖作品所载的出版物,原是游昆落难在泥潭中,韩伟和康权滚成个泥身子前后陪伴,几个女人拨河一样,在一边拽着绳子,图像清晰,画面逼真,看不出一丝的做作,而且光影效果也好,泥桨之色与黄河层次而现,还确实是一贴难得的寓美感于险情的好作品。大家传递欣赏,就勾起了对旧事的回忆,其中尤以游昆为堪。只是说来说去,有些已经出入的说不清楚了。
韩伟突然提出了个问题,说:“我原以为那档子旧事,再没了瓜葛。现在倒好,派出所可能没底子了,这照片上了刊物,又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罪证了。”游昆说:“求事,大家是闹淖泥了,又不是闹女人了。你怕甚。”姜常附和说:“人这种动物,心鬼成病。韩伟,你小子是没救了。”康权帮着韩伟说话:“那档子事,我回家可是给老婆撒了谎,这要是让看见想起来了,以后真话就怕也不会信你了。”韩伟说:“耿雪绕绕弯弯问过我几次,都让我给搪塞过去了。我也是担心这个。”孟达兴奋地说:“好,好,这一下我知道你们的怕处了。好好喝酒,不然,小心我的证据。”
给孟达帮忙的那朵女花,这时端了一盘新调的凉菜来到桌前。康权对照孟达的作品,想起了这个一进门就似曾相识的女花,原来正是那次有过一日之交,晚上还陪了大家经历了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案犯之一。他忙客气地邀请这位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女花,要她坐下来一起吃,一起喝。那女的却客气了两句,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孟达,又回到南房去忙了。
游昆今天对这位女士不感冒,当初就是她在临别的时候,骂了大家。韩伟和康权都忘了,他记着。这时问孟达说:“你小子,怎么又跟她混上了。”孟达回头看了看,小声说:“你们一个个娇妻爱子,我临时搞个搭档还不行!”姜常听见了,说:“老孟,你的品味可是在下滑啊。”孟达说:“不要笑话我,咱们彼此彼此啊。”又拉了一把康权的胳膊说:“还有你,咱们也是彼此彼此啊。”
康权听出孟达话中所指的,就是那天晚上,自己与明玥与他不期而遇的事。他脸上挂不住了,刚想回刺两句,看看大家都没在意,心想,那事看来老小子并没给自己传出来。于是,忍了忍,王顾左右而言它。孟达却盯了康权看,嘴脸上荡出了一种看你小子还能说啥的得意。
游昆接了前话说:“孟达,这年月,你小心炒股炒成股东,泡妞泡成老公,那可就丢人了。”孟达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游昆骂说:“你有个屁,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败一个。”孟达说:“这事,你可不能跟你们家的紫叶说啊。”游昆有了武器,威胁说:“告诉你,你玩完了。”孟达嘴软了,说:“今天,只是叫过来服务一下大家,等一会儿让她就行了。”游昆责问说:“那你又把人家当成啥了?”孟达又硬了起来,说:“你小子究竟是啥意思啊?”游昆嘿嘿阴笑说:“自古脚踩几条船,最后被淹死。我是提醒你呢。”孟达说:“算求了吧,你当我傻瓜呀。这些道理我还不明白。”
康权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眉目,也知道孟达自上回去了游昆家里,就喜欢上了那个农村离婚后来城的潭紫叶,这段时间里,正让游昆从中说合,并有了一定的进展。只是可怜的家伙,自己没有把握,又把这样一个风尘女子收留在家,还俨然是女佣人一样使用着。
倪鹏训斥游昆说:“你们两个,就跟两刺猬一样,往一起一坐就互相扎。”康权一听笑了,他想起了新看的动物世界中,确有这种现象。倪鹏是老大哥,口吻自带几分经验,继续说:“对于咱们现在这个年龄,谁也不要为谁做主,各人管好各人的事就行了,吵吵有甚意思呢。”姜常说:“就是,来喝酒才是主题。”游昆占了上风,自然响应,举起杯说:“还是老大哥正统,人到了咱们这个年龄,是骡子是马,自己应当比别人更清楚。”姜常听不惯了,说:“这小子,今天是不是脸肿得不认识自己了,怎么满口带刺的话。”游昆哈哈一笑说:“不要骂我啊,跟大家逗点嘴皮子,取个乐,取个乐。来,喝酒。”说着,单跟孟达碰了一下。
韩伟坐在一枝横生出来的树杆下,对桌上的乱语如耳旁风,不时摘一两瓣梨花放在杯里,观察着。康权逗他说:“你看出什么了?”韩伟吟诗一般说:“你看这花与酒,一个娇媚,一个风流,它们在我的酒杯里,结合的多么缱绻,又多么温柔。”康权吃吃地笑着说:“你说的那种情调我没看出来,倒是你观看的目光,像个女人一样。太柔了。”游昆冷笑一声说:“韩伟老小子,我回忆他读书读的有点患了癔病,精神顿不顿就不正常了。”韩伟反击说:“你小子才有癔病。”游昆说:“我们才不会得那种意淫的毛病呢。”又说:“就你刚才的话,还不如说这花瓣如少女,这美酒似猛男,它们在你的促合下,在杯子里当着众人的面风流快活呢。”一句话让刚喝了一口水的姜常,差点喷在桌子上,同时也笑翻了大家。
笑过之后,姜常说:“游昆说的没错,鲁讯说过,花是树和草的生殖器。韩伟坐在一堆梨树的生殖器下,自然会犯晕犯傻的。”康权说:“照你这么说,咱们今天的酒,是给这几棵发了情的梨树破戒来了。”游昆说:“你还不如说是来破包来了。”大家又笑的前仰后合。
游昆的想象力也被调动起来,说:“我看过一部电影,说什么花夜夜成精,把个公子哥给弄得神魂颠倒。孟达,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也让这梨花精给沾过?”姜常说:“我看差不多,要不然花都开始快落了,他才叫弟兄们过来。”孟达骂说:“你们快不要骚了,有本事你们现在就给这花授粉。”游昆说:“不敢,怕授错了,秋天结一树人生果出来就麻烦了。”韩伟憎恶地骂说:“一群恶棍,可惜了这满院的梨花了。”他的话被大家的哗笑给淹没了,谁也没听见
一阵风过,树上的梨花纷纷扬扬,漫漫撒撒,自树端落了下来。这些洁净清纯的花瓣,如人的命运一般,任凭气流摆弄,有的落了地,有的落在桌上或菜盘里,有的落在了人的身上头上。
孟达看见了康权头上的花瓣,借题戏说:“唉呀,你看这梨花,今年咋尽爱往康权的头上落啊。”众人的目光被引了过来,康权不由自主忙往下掸。姜常说:“看来这小子,最近肯定是交了桃花运了。”康权皱了皱眉头,说:“这是梨花,不是桃花。”孟达说:“都一样。”倪鹏说:“要说这种运气,咱们谁都有可能,就康权没戏。我太了解他了。”孟达说:“你了解个屁,这世界上,越是看上去老实的人,越在背后疯狂着呢。”韩伟说:“你不要以自己的无耻,来猜度别人的纯净。”孟达哎呀着说:“没想到康权老小子,还有了捍卫者。告诉你们,我是不想捅破亲眼所见,怕你们的眼睛跌出来呢。”康权蔑视的瞅了一眼孟达,说:“少耍点嘴皮子,还是招呼喝酒哇。”
孟达临时组合的那个女花,端上来一盘炖好的牛肉,又给大家上了一趟饭碗。康权这回又主动搭讪,让那女的坐在桌子上,大家一道来吃喝。可能是与孟达间的关系不光睬,又在几只曾经为狼的爷们中间,形单影孤,身份迥异,再加上大家伙习惯了的花霸游昆的不睬,使这女子今天话不多,也没了那股子悍劲,对韩伟和倪鹏客气和礼让的辛苦酒,只是象征性地呷了一小口。
康权半讽半谏说:“孟达,你小子可不能大男子主义,人家辛苦了半天,你是东家,咋也得表示个谢意才对。”孟达呲嘴一笑说:“她来我这里,碗大汤宽,自便,自便。大家也用不着客气。”桃形脸本着的表情暖和了,冲着康权媚媚的一笑,说:“我是来给孟部长打工的,你们要是吃的好,玩的开心,他说才给我发报酬呢。”正从菜盘中专拣落入花瓣吃的韩伟一听,说:“孟达可是大骗子,你小心上了他的当。”桃形脸说:“骗就骗吧,反正我们这些人都被骗惯了。”孟达骂韩伟说:“你小子,好好坏我的名声。”康权说:“名声这东西可是越唾越香,越吹越臭。”孟达讨饶说:“行了,喝酒,我谢谢你们两个人的好意了。”
可能是觉得桃形脸的加入,冷了场子,特别是冷了游昆老小子的兴致,孟达找了个借口,让桃形脸吃了饭,到楼上去准备一下,说一会儿大家喝多了,还要上去耍牌呢。桃形脸听出了话外之音,识趣地端了自己的饭碗走了。游昆看着这个自己眼黑的女人进了南房,回头就给了孟达一个鬼脸。
游昆讥诮说:“幸亏我们知道你是个谁,要不然这一口一个部长,把人还吓坏呢。恭敬的也太肉麻了吧。”孟达反讥说:“我还没觉得麻,你就麻上了。”游昆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不是不麻,是麻木了。”韩伟干扰两人的唇枪舌箭,说:“每一次坐在酒场场上,我就听见你们两个磨不完的牙。何必呢,还不如在这个梨花树下,丢一跤来个输赢呢。”倪鹏说:“那孟达死输,不要看他个子大。”姜常说:“那倒不一定。游昆是个面包师,中看不中用,虚着呢。”游昆说:“你说错了,哥们是外虚内实,该软的软,该硬的硬。”孟达说:“又吹你们家牛了。”
两个人自然不会听韩伟的话,大家开始玩起了翻扑克喝酒。这是个下酒的好手段,十和老K,谁摸着了谁喝,大二王更是翻倍的喝。不一会儿,一个个就受不了了,韩伟借口上茅厕,回屋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不起来。倪鹏和康权两个人进去,连骗带刺才把他重新拉了出来。大家都已经醉态憨憨,酒量最大的游昆,这一会儿也输的最多,把酒给补起来了。于是,便吃饭,收摊子,上楼。
哥几个站在楼上阳台,带着六分醉意看院里的梨花,和邻居家的连成了一片,漫向东边西边,很是灿烂,给人的感觉又一是番效果。桃形脸在花枝下收拾饭桌,身上的粉袄和黑发,间于花枝之间影动,很是撩人身体里的春意。孟达就想起自己从网上摘下的好东西来,放出来原是一部高清晰度的色情影片,男欢女爱,赤裸裸的。大家伙横躺竖卧在沙发和椅子上,谁也不吱声地欣赏起来。
孟达突然说:“咱们这把年纪,我不知道你们现在一个个咋样?大家要老实交待,不会给你们记录在案的,我只是想听听。老白,你年龄最大,先报个数数吧。”倪鹏也是喝多了,面落得意说:“别的不敢比,这上面我敢吹牛。”孟达说:“不要吹牛,说具体次数?”倪鹏说:“灰死了,一星期也有两三次吧。”姜常怀疑地问:“现在还这么厉害,那你年轻时候还了得!”倪鹏笑吟吟说:“年轻时候不懂,现在才懂了。”康权说:“怪道,我们嫂子不让你下海。就这功夫,哪个老婆也不会舍得,更不会放心你走出去的。”哥几个都点头说有道理。姜常说:“总得来说大家都老求了。我现在差不多一月有个一半次就不错了。”游昆说:“要******和跟老婆都算才对。”姜常追问说:“小样,你说说自己咋样吧。”游昆骄傲地说:“不定,有时一夜七,有时七夜一,平均下来,一周最少也有个两三次吧。”姜常损他说:“比种猪还厉害。”游昆说:“这是能量,你懂个屁。”轮到康权,他说:“哥们的肾不行了,不喝酒还有欲望,喝了酒半个月没有功能。跟你们是比不成了。”看得有几分沉迷的韩伟,言语就有点闪烁,又有点惭愧说:“这个东西是要靠两方面才能作用出结果。”孟达说:“不要想复杂了,进一次算一次。当然了,中间拉出来不算。”哥几个哈哈一笑,韩伟想了想,借了酒劲说:“有时候一月有个八九次,有时候就是空白了。”游昆感喟说:“唉!你们俩个人这个水平,可惜了我的两个漂亮的嫂子了。”
游昆的不屑与胡言,激起了众人的反对,姜常便号召康权和韩伟帮忙,说是要脱了游昆的衣服检查一下,看是不是长着一个人根,还是说是驴鞭?游昆自然要反抗,把孟达家的椅子都弄倒了。
孟达止了几个人的闹腾,总结说:“幸福和性福两词一字之差,音却相同。可见,两方面关系是很紧密的。”康权说:“还有性趣。”韩伟说:“还有性病。”孟达说:“这些也能沾点边。不过咋也不如这两个词来的亲密。”没人接和了,他接着说:“就我看过的相关书籍,到咱们这个年龄,倪鹏你有点过了,姜常要开始爱护身体了,韩伟和康权你们两个,可不能未老先衰,这种事游昆说的对,是人体能量的体现。游昆,你小子也不要得意,过滥过频的性生活,可是耗损人的精魂了。”倪鹏说:“这种事人和人不有比的。网上不是说,有七十多岁的老汉还犯错误吗!”游昆无所谓地说:“人一辈子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年轻时候不抓紧了,等到老来老,鼻涕都噙不住,再想补课已经不可能了。”
通过电脑传输到液晶电视中的画面和音响,使得孟达下载的****效果绝佳,几个人醉眼迷离地看着,如上的一通讨论完全是一种互相调侃,借以稀释酒精与色情组合而成的膨胀的热量。
倪鹏还算有点理性,提醒说:“孟达,把声音放小点,这大白天传出去了不好听。”游昆吵哑地说:“他小子平常在这屋里啥不搞,喊叫声肯定比这大多了,还怕这点干锅油气。”孟达用遥控低了声音,并不去反驳游昆,而是说:“这东西是我的一个网友给传过来的。色情这种东西,刚看还有点刺激,看多了就没意思了,而且负作用大,容易导致阳萎。”姜常想起了往事,说:“当年,咱们哥几个为看一个录像片,提心掉胆,东跑西跑,那精神劲头,现在再不会有了。”康权说:“唉,这种东西是越封闭越神秘,越开放越阳光。”韩伟说:“孟达,能不能给我传到电脑里边?”孟达说:“很简单,有QQ就行。”
正说着,楼下忙完了差事的桃形脸进来了,瞥了一眼电视屏幕,若无其事地自大家的眼前走过去,进了孟达的卧室,把门给虚掩上了。韩伟吐了吐舌头,康权扁了嘴唇,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吱声,心里却都在想,这个女人太那个了吧。游昆对孟达努了努嘴,小声说快进去吧,人家等着呢。孟达自然不会动了,咕哝地骂了句什么。
有了这个女人的出场,和在虚掩的屋子里边的影响,哥几个再看那****中的内容,就有点心理疙疙瘩瘩,总觉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倪鹏说:“哥几个,已经混耍了三个多小时了,走哇。”游昆说:“忙求,下午我请客,咱们继续操练。”康权说:“算了,烧酒拿钱能买来,身体可是自己的。我是不行了,好呆得回家睡一觉。”姜常站起来就穿了衣服,双手轰鸡一样说:“我单位还有事。散了吧。散了吧。”只有韩伟看得投入,没有表态。康权拉了他一把,才迷迷瞪瞪地说:“散就散吧。”游昆只好懒懒地跟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