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小神仙佛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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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挖耳罗汉与探手半托迦尊者

保姆和永莲听妙善大师说往朝须弥山寻访白莲花,都非常赞成并愿作伴前往。妙善大师便将白雀寺中一切内外诸事,托付给寺里诸执事尼僧管领,便带了保姆和永莲二人,离了耶摩山白雀寺取道向东而行.一路上晓行夜宿,腹中饥饿,便拣有人家处化些斋饭果腹.一连数日倒也安然无事。

直到第七天遇到一处村落,因天晚前去借宿,就逢着一位花甲老人,将她们留到家中供斋已毕,问起她们意欲何往?妙善大师说明一切,老人不觉呆了一呆道:

“你们欲往须弥山,可是走错路了!已多走了三百里冤枉路,若不遇老丈,你们还越走越岔哩!”

永莲插言问道:

“老丈啊!如此说来,我们得走回头路了。”

“老者道:

“这倒不必,你不知世上的路原是路路皆通的,不过远些近些罢了。明天你等由此出去,一直顺东北大道而行,五十里之外有座高山,名叫鹫鹏岭。越过此岭一直落北走去,再行三百里路程,转向正东,就是上须弥山的正路了。可是这座鹫鹏岭极不易过,因为山上有一群鹫鹏,共有二三百只,比了鹫鹰还要大,性极猛烈。山下乡村人家逢到祭祀的时候,所有的撤祭下来的祭肉并不煮食,却都用来占卜吉凶祸福.占卜的方法也很奇特,就是将所有撤祭下来的祭肉完全抛弃在山麓之下,如有鹫鹏来争食,乃大吉之兆;如当时没有鹫鹏来食,第二天便去探视,祭肉没有了,认为鹫鹏食去,此是中平之兆;若祭肉丢在那里,三天仍没有鹫鹏食去,那就是大凶之兆。他们一定要将肉切了去喂猪狗,算是消除不祥兆头之意,因此山民就养成了这鹫鹏食肉的习惯。

倘在平时无祭肉可吃,那群鹫鹏就在山中搜捕野兽来充饥,山中的野兽到底有限,被吃的被吃,逃跑的逃跑,若是有人在山中走,鹫鹏饥饿时也会将人啄死分吃。此外,那里还有一种习俗,就是对于鹫鹏的尊敬,比那敬天地还要厉害,故鹫鹏虽食人畜,却不敢去赶逐,既便是猎人的弓矢也不敢加害鹫鹏.因此,鹫鹏吃人便成了常事.更有甚者,人在被啄食的时候,连抗拒也都不敢,任凭一群鹫鹏活活的被分尸。如有人被鹫鹏吃了,非但不加怜惜,大家则指此人一定有什么亏心之事才受此罚,还以为这是今生前来还那蓄孽之债呢!

这一条路就是有如此的危险.不过,你们欲上须弥山,眼前却有这两条路可走,一是走鹫鹏岭,二是出南谷.两下相比较之下却是南谷更凶,猛虎既多,道路又长,不易躲避。这条路上鹫鹏虽猛,但过岭的道路只有十来里地远,日中时过去或可不遇见鹫鹏.而且,现在祭祀期已到,有些赶早的人家已正在设祭,鹫鹏已有祭肉可食,就算遇到,或者不至于受到危害也未可知。”

永莲听了此话,不觉失色道:

“有这等险恶地方,叫我等如何过去呢?但不知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路可通?”

老者道:

“小路却是甚多,只是还要来得险恶,非但有虎豹豺狼,更有那妖魔鬼怪,休想走得过去。”

老者说完也就告辞入内,妙善大师道:

“永莲你休生害怕之心,要知我们出家人除诚心修行外,其余都没甚相干的,担心躯壳之念切不可存,我们此去须弥山危险必多,岂止鹫鹏岭一处,若就此畏惧不前,如何有达到须弥山的一天呢?一切自有佛法维护,包管平安可以过得岭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身洗盥毕,老者又去备了早斋给她们吃了,三人谢过老者,告别登程。

三人一路向东北取道进发,大家为免生意外枝节,计划午未之交赶过鹫鹏岭,故沿路不敢停留,直到已牌时分,已望见那鹫鹏岭矗立在面前,郁森森的树林,黑压压的草径,远远望去已很是怕人,若在此中行走,岂有不胆战心惊的呢?她们又走了一程,已抵山麓,恰有一条石径可以拾级而登。大家默诵佛号鼓勇前行,直到岭巅,倒是没有遇见什么异外,连鹫鹏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一个。于是便转下山坡,隐隐见数里之外有一个很大的村落,妙善大师便道:

“无量佛善哉,善哉!你们看前面不是一个村落么?我们到得那里就好了,可以休息片刻喘口大气!”

其实他口中虽如此说,两只脚却已疲惫不堪,好在此时正是下山,比之上山要省力得多,顺步而行行程还不算慢。片刻之间已到山腰,这里却是一片平岗,极为宽阔,树石也疏落有致,此时妙善大师实在力乏之极,不能再走,不料正在此时,就见当头“哇哇哇!”一连几声鹰叫,吓得三人没了主意.妙善大师修行功深,定力坚固,却反而坐将下去,向二人说道:

“你等且都坐下,收敛心神休得惊慌,我自有道理。”

二人没法,只得坐下,任凭鹫鹏来随意啄食,那恐惧一念早已抛向九霄云外去了。但那些鹫鹏虽然在三人的头上不住的来往盘旋,嘴里也在“哑哇哑哇”的叫个不停,但却并不下来啄食。如此约有半个时辰,妙善大师忽然觉得灵台间光明一闪,就似乎有人告诉她道:

“你这人好呆,鹫鹏飞鸣志在求食,他又不是一定要吃人,你那袋中的干饭,不是很好的食粮吗?你如给他些东西吃,他们便自去争食,你等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妙善大师此心一动,便立刻将自己身上的黄布袋儿解开,抓了一把干饭用力向平地上撒去,鹫鹏见了果然都争着去啄食。

她见鹫鹏吃得香甜,于是撇撒了大半袋饭干在那地上.片刻,空中已不见有一只鹫鹏,她这才呼唤永莲保姆二人各自带了行李一路下山,也不顾脚下高低深浅直奔到山麓,果真不见有鹫鹏追来,方才安了心。三人放满脚步缓缓向村庄前进,直走到红日西沉,方才到达村舍。

那村中的人见三众打扮离奇,不像近地之人,男男女女都围上前来观看问询。其中有个村长模样的人向她三人说道:

“你们现在既然来到我们村上,前面又是数十里没有人烟的去处,老汉我家中有现成空着的房子,就请三位先到我家里去歇宿罢!”

妙善大师等三人都合掌称谢.老儿便领了三人一同到他家中,准备了斋饭让三众吃了,又将她们送入一间洁净上房歇息.

次日清晨,大师等三人告别老汉登程.出了村子,一直取道向北而行。起初只见一片漠漠平原,除了黄沙滚滚白日昏昏之外,旁的一无所见,四边连水草都寻不到一棵,只有她们三个人在沙漠中行走.行走多时,转过一个大沙丘,忽见面前出现一座高山,山前呈现另一番景象,怎见得,有诗为证:

“白云环绕岭巍峨,草嵘木稀石蹉跎,远有云峰遥相呼,抬首萍沙多开阔;

绝壁陡崖高有陌,爽风溪泉逗旋涡,三松五柳情入景,风光无限慨洒落.”

三人走至山口,见山麓前有一大石立在崖边,上刻六个斗大般红字:金狮山黑驴崖.只见那座山麓甚是高大,又生得怪石嵯峨奇峰叠嶂,青青的树木连成森林,碧碧的小草间杂着无名的野花,好一派宜人的风光。妙善大师看了山景,不觉口中喃喃的说道:

“无量佛,善哉,善哉!不料在这广漠之间,却有如此好山,可见天地造物千奇百怪,却也能出人意料之外了!”

大家匆匆前行,忽闻一阵叽叽格格之声,好似外帮人讲话一般,那声音从一座深林内传将出来,三人一听,好生奇怪,举眼看时,见有一队黑坳坳的夜叉野鬼,从树林中跳出直扑过来.她们不看也便罢了,如今一见这队夜叉,只吓得大家心惊胆战,欲待拔脚奔逃,可那两条腿好似生了根一般,再也休想提得起分毫。看那些魔鬼,已是越来越近,永莲在这危急之中,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拖了妙善大师的手,拔步便走,跌跌爬爬,走不多远,妙善大师已栽倒在地。于是就有一个夜叉,直扑到大师跟前,一伸手把她擒了过去.永莲没法可想,只得舍了大师一直奔了三里多路,回头不见有夜叉追来方才定了心,遂放缓脚步慢慢走去,一路寻思道:“今番可是完了!大师既被夜叉劫去,老奶奶又不知下落,谅来也是难逃灾障,如今只落得我一个人独行,却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