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听这鱼大叔的口气,似乎很大一般,北川雨星直想问他的来历,但他不主动说,的确是不好问,又听师父生命危急,也不再旁想,立时带着数十人掠向小河边,这一阵疾走,北川雨星心里震惊不已,因为不论她如何发足狂奔,后面的数十人均会轻轻松松的跟上来,何况他还拿着鱼钗和沉甸甸的鱼网,暗骇这些人的功力还真是厉害,但江湖上又怎么没有他们的一举一动呢,更是没有听说过。
众人到了岸边,那数只小船大慨就是他们准备好的,他们无言无语跃上了小船,解开绳索,向对岸划去,立时数船竞发,将如镜的浅水湾搅乱了,很快众人就到了对面,北川雨星一马当先,爬上了石阶,看到神龛,立时在佛像头上一重一轻的弹了弹,立时佛像颤动了起来,“轰轰”几声,上面的石板移开了。
岩婆婆露出头来,问道:“又是你,令帕呢?!”
北川雨星递过令帕,岩婆婆又死板的看了看,方才冷冷道:“将他们带上来吧!”
众人上到石屋,岩婆婆冷冷的看了看这支奇怪的队伍,眼内闪着奇异的光芒,良久才道:
“你们是‘神鱼迦川’的徒弟!”
众人立时肃然起敬道:“老前辈果然见识广博,连家师的名讳亦能一口叫出来!”
北川雨星立时记得师父曾经给他讲过海岛故事,说是在东海上,有一位十分厉害的老人,能够徒步越海如履平地,更是所向无敌,当时北川雨星真以为是讲神话,后来师父说他有辛救过那位老人,而那位老人从此在江湖上也无迹可循,因为救过那位老人,惊梦炫奇知道他就是“神鱼迦川”,现在经岩婆婆说起,立时想了起来,先前对他们的轻视,立时心有愧色。
这时那鱼大叔向北川雨星道:“现在你大慨明白了,我们为何要冒死前来救你师父!”
北川雨星肃然起敬道:“晚辈有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前辈谅解!”
说完,率先向前走去,北川雨星领着众渔民刚走出杭绮的寝宫,就看到了满谷狼籍的尸体,以及冲上前来的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虽然遭到白衣女子的拼死抵抗,但仗着人多势众,就只以两个拼一个,他们也还有剩余呢,何况“九州一枭”“西域灾僧”“北斗七煞”,几名地狱使者,均是超一流好手,船婆婆死后,他们就一路杀了过来,踏出了一条血光之路,虽然那片暗含着五行八卦,但只能暂时的挡住他们,最后,依旧冲了过来,浮烟谷本就势弱,如今又兵分两路,迎战两大强敌,岂有不输之理。
几十名渔民一出现浮烟谷,简直就如同异象,万恶金盟的人立时惊愕当场,但看十数名渔民出网收网,快疾无比,而且鱼钗更是快疾非凡,惊天地,泣鬼神,未碰几招,已有无数黑衣蒙巾人被网住,被鱼钗活活钗死!
“九州一枭”惊愕片刻,立时清醒了过来,恼怒的率先向渔民冲了过来,北斗七煞,地狱使者和西域灾僧,以及日月双坛的众黑衣人重新而上,将众渔民裹在了中间,众渔民立时紧裹成一团,如一条宠大的鲨鱼,随时均准备将靠近的敌人吞入腹中。
如此宠大的阵势,万恶金盟众人倒没有见过,虽然人数占优,而且高手云集,但一时也难以将这群渔夫摆平,而此时的北川雨星见没了师父和杭绮,立时拦住一位未死但伤痕累累的白衣女子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们谷主呢,他们在哪里?”
那名血衣女子见有援兵来,缓解了浮烟谷的局势,听了北川雨星的话,亦是面色一变,惊叫道:“呀,只顾这里,倒忘了那一边有柳溪剑士潜了过来,谷主定在那边,我们去看看!”
两女匆匆而行,刚好碰上了狼狈而来的惊梦炫奇和杭绮,这里的战斗似乎烟消云散,一片寂静,数十名柳溪一、二等剑士趾高扬气的跟在靳贝磊和靳布衣的后面,北川雨星立时看到了血肉朦胧的师父,而且还断了右臂,立时泪花直冒,向惊梦炫奇扑了过去,尖叫道:
“师父,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儿?”
就在快近惊梦炫奇时,几名一等剑士冲上前来,阻住了北川雨星,靳贝磊冷傲道:
“不用阻他,量他也没什么本领可从本公子手中救出他们的,只不过多一人而已!”
那几名一等剑士让开了路,北川雨星泪涟涟的冲到惊梦炫奇跟前,跟到苍白的笑脸,血淋淋的断臂之伤,心如刀割,惊梦炫奇急问道:
“人呢,你叫的人呢,在哪里?”
“他们正在那边阻挡万恶金盟的人!”
惊梦炫奇这才坦然的笑了笑,向杭道:“寺好我还有用,有一批赏脸的朋友,看来浮烟谷有救了,追魂针也有救了!”
杭绮扶着惊梦炫奇,眼睛里尽是泪花,但却没有流出来,这时靳贝磊冷冷道:
“杭阿姨,就在这里了,你去取来怡心钩,若是有诈,你当是十分清楚小侄性格的!”
杭绮此时似乎心灰意冷,头如木瓜一般道:“不用去了,就在这里,你看到那里的白石冢了吗,新月怡心钩就埋在那白石冢里!”
说完,只顾扶着惊梦炫奇向那边而去,众人这时均朝杭绮去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月形的白石月冢,高高而起,别致之极,想不到朔玉先生夫妇被流星镖和追魂针所害,而繁星宫内有星冢,而这里有弯月白石冢,有趣的是,往往也是最悲凉的事,无奈的事。
众人到了弯月白石冢前,才发现白石冢高过了人头,亦有两三尺之厚,算是比较庞大的建筑,在这花香泽国,花围水绕的地方,十分的显眼,弯月白石冢前竖刻娟娟之字:
新月怡心钩,朔玉先生之墓!
不知为何,众人看着白壁黑字,均心心里有着一股悲凉,靳贝磊冷峻的脸抽蹙了一下,眼芒又射向那墓碑,狠狠道:“杭阿姨,你说怎样才能将新月怡心钩从坟中取出来?”
杭绮黯然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这个坟墓大碑毁掉,才可能见到新月怡心钩!”
靳贝磊脸上更是面无表情,踏前几步,走到偌大的碑前,暗暗凝气,就欲毁掉墓碑,杭绮一见,立时脸色急变,无奈的喝阻道:
“靳贝磊,你要毁这墓碑本谷主不怪你,里面除了新月怡心钩,什么也没有,但怎么说也算你师伯的墓碑,你真的愿为了新月怡心钩背上不忠不义不孝的罪名让天下人议论么?”
“谁敢说本公子的长短,只要本公子拿到怡心钩,得到玉佛和用钩之法,乃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哈哈,古今仅我靳贝磊可以达到,若谁要说本公子的不是,本公子定要他如这墓碑!”
说完,靳贝磊立掌向那白石冢有字迹处中央急劈而处,只听“轰”的一声,白石冢立时裂暴而开,变成了无数碎石和裂痕,裂痕惊心悚目,但新月心怡钩依旧没有出现。
靳贝磊此时似乎有些昏乱,心智迷失,连翻向破裂处乱劈,立时白石头飞扬而起,溅入花丛,无意之间击穿了花叶,花叶破败不堪,坠入湖泊之中,急溅起无数的湖水,好不容易靳贝磊终于将弯月的石冢从中间劈开了缺口。
缺口深到了底,但依旧没有怡心钩,靳贝磊真是恼怒,回头责问杭绮,但突然看到有个小洞,一条金灿灿的小蛇从洞中射了出来,恶狠狠的看了看四周的人,一点也不惧怕,最后那条小蛇看到最近的靳贝磊,突然向靳贝磊“嘶嘶”操心了几声。
仿佛那金黄小蛇正式向他发出抗议,众人立时想起了新月怡心钩和钩主朔玉,当初钩和人就是以金黄色立威江湖,成了一个永恒的标志,象征着强大权威,无上的武学,让人听之动容,闻之几寒,此时看到这条来历不明的金色,均有些惴惴不安,杭绮更是脸如死灰。
冥冥中的天意,靳贝磊此时狂怒之极,怎也不能让一条小金蛇在此嚣张,心里开始一惧之后,转尔高兴无比,暗忖:一般藏宝之处均有瑞物看着,这条金蛇显然是长久与新月怡心钩呆在一起,才变成如此样儿!
想到这里,靳贝磊立时向那小金蛇虎视眈眈,眼中射出凛凛的杀机,又踏步上前,小金蛇并不怕他,见此人走近,又感一了杀气,立时吐出晶莹红蕊,仰头而视,成了人蛇对峙,杭绮惊惧之后,突然道:“你能杀它,它是你师伯的化身,在此守护怡心钩的!”
靳贝磊听之,哈哈狂笑了一声,笑声未止,突然一股青芒从靳贝磊腰间射出,闪电般的射向小金蛇,一出手就用上了无忧剑绝技,但那条金蛇见之,突然飞跃而起,随空而划,立时变成了一条金灿灿的新月怡心钩,散发出金色光芒,在钩形与青芒相避之时,立见一团殷红溅起,正是“无忧一点红”,但奇怪的是小金蛇没有停止,依旧飞势不减,倒旋而起,直向靳贝磊脖子力割而来,正是“飞钩断魂”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