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客厅有些许动惊,欧清下床趿着拖鞋从二楼下来。她环顾偌大的郓宅,内心不禁凄清起来。刚至楼道转弯处她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欧清不动声色的下楼内心思忖着什么。他远远的看着她,头发太长看不到模样。
沈妈连忙跑到欧清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喝水。”
沈妈礼貌性的点头并向厨房走去。
欧清来至郓森面前直直硬硬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说:“你是他父亲!”
郓森坐到沙发上点了支天子淡淡的说:“女孩子要有礼帽才会惹人喜欢。”
欧清蜷在沙发上看他抽烟的模样莫明的有些暖意:“烟香真好闻。”
“他对你有什么要求吗?”郓森抬头微微看了眼她。
“他让我做他的妹妹,像镜子一样的妹妹。”欧清有些意义不明的说。
“你看出了端倪!”郓森略显惊叹。
欧清笑而不语的嗅着烟香。
郓森淡淡的说:“四大家族始终屹立于贵族、有钱人与平民的金字塔顶端,这种民间强大的财力物力和上流社会的名誉与身份都是任何人任何团体无法企及的。你应该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吧!如果愿意的话……我将给予你这些。”
“愿望……相应的你需要我做什么!”欧清目光深邃神情冷清的说。
“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那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你希望的那样!”
“……”郓森犀利的看着欧清将烟蒂拧灭又点了支。
“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的对话对于我来说很危险。你对郓帛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让我有了存在的理由,你让我有了存在的乐趣。存在的理由是活下去的信仰,存在的乐趣是活着的证明。至于你和他之间我只是旁观者,那我们做个约定吧!你给我那种至高无尚的权力,我就帮你拆散你不想看到的那种关系!”欧清冷清的说。
沈妈从厨房过来端着杯清水递给欧清,欧清接过杯子喝了口清水望着郓森笑,那笑容绵绵的柔柔的纯真无邪。
郓森看了眼沈妈冰冷的说:“你可以下去了。”
沈妈:“是,老爷。”
欧清见郓森没有回应站起身要走,郓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圣罗兰递到欧清手里。欧清仔细看了会儿装进口袋上楼去了。郓森坐在沙发上又抽了支烟才去休息。
翌日阳光很好。郓帛早早的来了欧清房间她还在熟睡,窗帘拉开了,有光落在欧清的肌肤上,恍惚间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郓帛在床边坐定看着床头柜上的圣罗兰没了动作,欧清自然醒来望着郓帛嵌在光线中的轮廓温柔的说:“你真美!”
郓帛嘴角扯了扯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圣罗兰抽出一支嗅了嗅点着火吸了起来。
欧清不以为然的要下床郓帛按着她慵懒的说:“你见过我父亲了,他将母亲常吸的烟给你,是不是意味着他承认了你的存在!?不过我说过你有资格做我的妹妹的,不论他承不承认我都会带着你,去你要想去的任何地方。”
欧清微微一楞身子僵硬在晨光中:“郓帛……”
“恩!?”
“遇见你真好。”
“恩。”
初春的早晨气温还是冷的,空气中有飕飕的细风刮的皮肤生疼。
刘司机早已候在前院等着小姐和少爷,沈妈略明心意的对郓帛说:“我先打发刘司机回去!少爷今天有事想必也不会去学校了,我再打个电话给聚华和彩虹二中,要是还有什么吩咐,我立刻找人办去。”
郓帛看着对面专心吃饭的欧清淡淡的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怀念过去的事了,昨天傍晚的时候我看到有的树芽抽新了。突然想起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和白阿姨一起去碧桃小学看碧桃的。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早春的碧桃非常的雅致;也许是我想让欧清也看看那儿的碧桃,总之就是有种不想错过的感觉。”
“今年要是夫人也和白小姐一起去,那就好了说不定你们还能碰面呢。”沈妈又为郓帛盛了一碗粥。
郓帛抬眼看了沈妈片刻说了几个字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质疑和威胁:“今年……也和……碰面……?!”
沈妈立刻脸色惨白的向后退了几步不再言语,欧清放下碗筷冲着郓帛笑了笑:“这么美味的早餐若是没有沈妈的手艺想必你是吃不到的,就不要为难年纪大的女佣了也许再过两年你想看都看不到了呢!郓帛,碧桃小学是不是就是因为碧桃才出名的呢?我没怎么认真看过碧桃,在我的印象里桃科类的花所代表的花语是‘暧昧的关系’簇簇暖色的桃花还真好看。”
郓帛复色正词的说:“为难!那还算不上。她要是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我也就不用掖着藏着的套话了。更何况我的母亲真正相信的人没几个,沈沁心能被她重视可想而知她一定有值得被信任的能力。”
沈妈不慌不乱的对着眼前的少主说:“你想知道什么。”
欧清淡笑的端起清水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主仆二人的对话。
“想知道的太多以致于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过去的事我才不会介意呢?我真正介意的是——你的存在威胁到了我的目的,你应该明白的。”
“少主不愧是卓敏的孩子,现如今你终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希望你不要囚禁卓敏,她什么都给了你——唯一的儿子。”
“囚禁……”郓帛嘴角含笑的说。
欧清绕过长桌来到郓帛身边拽着他的衣角往外走:“每一个人都被或大或小的事物困扰着,没有必要把某个人说的如此特别。就算他真的足够特别,那也只是对他们相对的人来说。”
沈妈坐在餐桌旁看着若大的厅室不禁不寒而栗,翌日便向老爷辞退了这份二十一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