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景旋。
“警告你,我脸上假伤疤一事,千万别给我拆穿了!”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交代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哦!”
“还有,顺便帮我提醒一下大师兄!”
“……哦!”
见她有些不上心,千葵眼睑蓦然一眯:“记住!假伤疤之事,一旦拆穿,我便立马卷铺盖走人。届时我相信,师傅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你们没有留住我,定会好好“奖励”你们一番!”千葵完全不担心,他们会不听自己的话,谁让自己有师傅这颗好用的棋子!
“……”师姐!你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嘛!
“管好自己这张嘴,我们彼此便相安无事!”拍了拍景旋香肩,无视她哀怨神情,心情大好追着冷夫人而去。
“……”景旋。
晚饭后,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厢房,千葵有种恍然于世的感觉。
“八年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指尖一一滑过,厢房内一尘不染的一景一物,仿佛又回到八年前,自己刚刚苏醒的时光。
“八年前,你错误的以为,你的阿玛额娘将你送去祁灵山,是不想要你这个女儿,从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千葵唇角溢出一抹嘲弄之笑:“……你却不知,他们寄给你的每一封书信,都充满了浓浓的爱意。若你还活着,定能体会他们当初的良苦用心。送你离开,不是不爱,而是爱的太深,怕你留在帝都继续受到伤害……然而他们却万万想不到,他们的不解释,竟令你命丧黄泉,换回本不该属于这个时空的灵魂……”脚步停与铜镜前,望着那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容颜,千葵轻轻勾起唇角:“……不管怎么说,既然占据了你的躯体,承载了你的记忆。你便大可放心,日后我必会替你尽到子女该尽得孝道,你的弟弟,我也会疼爱有加,但是……”千葵从未忘记,八年前,自己在这间厢房重新转世为人时,脑海中经常闪现的厌恶眼神。她一直不明白,脑海中那抹厌恶的眼神从何而来。然而今日,冷千娇所流露出的神色,却恰好唤醒千葵脑海中,那抹深刻记忆:“……你曾经深爱而又崇拜的好姐姐,对你处处充满厌恶的好姐姐,恕我无法做到你那般容忍……”
若她自此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千金小姐,曾经的一切,便就此作罢。如若不然,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在丞相府规规矩矩呆了三天,千葵越想越不甘心。
“不行!一掌之仇我一定要报!”愤然从躺椅上坐起,指尖攥的咯吱咯吱作响:“不然,他还以为姐姐我是个软蛋!”
暗暗做了决定后,唇角溢出一抹阴森森的笑。
“呃……”前来唤千葵用餐的冷千乐,还未行至她的面前,便已吓得不敢前行。
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千葵,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因为自己恐怖的笑容,而吓得手脚发抖。
纠结望着千葵不断变化神情,冷千乐想拔腿就跑,却又怕被额娘念,犹豫再三,终是硬着头皮开口:“……喂!额娘让你去吃饭!”
千葵刷的一声抬头,吓得冷千乐直往后退。
“你、你要不想吃,就当、就当我没来过,没来过……”冷千乐一边碎碎念,一边警惕后退,直至觉得安全后,转身拔腿就跑。
眼巴巴盯着冷千乐逃也似的背影,千葵郁闷了:“我好想没怎么他吧?!至于像老鼠见到猫般,逃的那么遛吗?!”
夜,如期而至。
一袭夜行衣的千葵,小心翼翼避开王府守卫,进入王府腹地。
望着一排排灯火通明的房间,不由拧眉:“没事盖这么多房间干嘛?!他们主仆二人到底在哪间厢房啊?!”烦恼抓了抓头:“不管了,一间间找!”身子轻晃,人已开始行动。
一刻钟后,在千葵欲探查最后三间厢房时,耳根倏然一动:“不好!有人!”
暗惊同时,人已迅速隐至黑暗处。
悄悄打量传来动静的方向,眼睑不由一眯:“惠王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这大半夜的,都潜进府邸来凑热闹!”
“啪!”肩膀上倏然一重,令千葵身躯瞬间紧绷,僵硬慢慢回眸。
“你是什么人?”黑衣男子眼底泛着杀气,仿佛随手一捏,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千葵心思一转,挺了挺背脊:“你们一伙的!”
黑衣男子带着怀疑目光,打量千葵片刻:“既然是我们一起的,为何会在这?”
“刚刚尿急,去方便一下,这不就迷了路嘛!还好你及时找来!”
黑衣男子又是一番打量,见她不像说谎,沉声吩咐:“跟上!别再掉队!”
“是!”偷偷吐了下舌尖,人五人六的跟在黑衣男子身后,暗暗呼了口气:“还好出门时做了伪装,不然就死定了!”
跟着黑衣男子七拐八拐,最后停与假山石后。入目,乃是先前所见到的众黑衣人。
“三当家!”
“嗯!”黑衣男子眸光一一扫过众黑衣人:“情况如何?”
一名黑衣人出列:“如三当家所料,惠王此刻正在书房!”
“好!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跟我走!”
“是!”
千葵悄无声息尾随在众黑衣人身手,不忘四下查看,做好随时开溜的准备。
书房外,黑衣男子做个“嘘”的手势,随即开始眼神示意。众黑衣人颔首,迅速隐藏与门的两侧。千葵有模有样,跟随众黑衣人隐藏。
倏然,黑衣男子做个进攻手势,为首的黑衣人,没有犹豫,抬脚踹开房门,其余黑衣人,如鱼贯穿涌进书房。
书房内,烛光摇曳,为端木绝慵懒容颜镀上一抹金黄。
“刚刚本王还在想,你们会磨蹭到几时?”同样慵懒的嗓音,轻飘飘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靠!够狂妄!不愧是保持战场上百胜神话之人!”千葵踮着脚尖,试图从众黑衣人中,看清那抹狂妄身影。
“端木绝!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本王能嚣张到几时,只怕……”端木绝玩味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扫过黑衣男子:“……你没有命看到那一日!”
“那我们就走着瞧!”黑衣男子大手一挥,众黑衣人蜂拥而上。
千葵一惊,闪身出了书房,透过门缝,观察里面情况。
被众黑衣人团团围困的端木绝,脸上不见丝毫慌张之色,仿佛周边之人,不过是几只小虾米,随手便可将他们通通碾死。
“上!”随着黑衣男子一声命令,众黑衣人举刀而上。
躲与门外的千葵,被众黑衣人来回晃动的身影挡住视线,不知里面被围困的端木绝,此刻是什么情况。
“要不要帮他一把?!”千葵犯愁。
“要!”甲。
“不要!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干嘛要帮他!”乙。
“谁说的!若是算起来,他还是这具身躯的未来姐夫,你忍心让这具身躯原本主人伤心?”甲。
“你也说了,那是原本主人的姐夫,与现在主人没有半毛钱关系。老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一定不能帮!”乙。
“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若是不帮,你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吗?!”甲。
脑海中甲乙两个声音,在不停的打架,争论到底帮还是不忙。
最终,良知甲方略胜一筹。
“不管了!帮!”眼一闭,牙一咬,冲进书房。
然而下一刻,千葵却硬生生止住步伐。只见原本被众黑衣人围困的端木绝,安静站与众尸首中,掌中仍滴着鲜血的剑刃,泛出阴森森的光芒。
千葵重重咽了口唾液:“……那个、那个我走错地方了……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脚步下意识后退,欲打算溜之大吉。
“劝你最好站在原地不动,否则……”眸光淡淡扫过,地上死绝的众黑衣人:“……他们便是你的下场!”
“呃……”千葵果断顿住脚步,苍白无力解释:“……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觉得本王会信?”
“……”应该不会!
原本静止不前的端木绝,倏然有了动作,握着泛出阴森森光芒的长剑,一步一步向着千葵迈进。
千葵下意识想要后退,脑海中却适时响起,端木绝的警告,刚抬起的脚步,不争气悄悄落回原地:“……别杀我!我是自己人!”
“自己人?”
“嗯!嗯!嗯!”千葵连连点头,仿佛想要证明般,急忙扯下脸上面巾。
入目娇俏容颜,令端木绝好整以暇勾起唇角:“第一:本王怎不记得,府中有你这号“自己人”。第二:姑娘若是想使美人计,劝你最好先回娘胎自我休整一下!”
“靠!”千葵顿时火了,怒目圆瞪:“士可杀,不可辱,什么叫重新回娘胎自我休整一下?!”
“士可杀,不可辱?!”端木绝玩味重复千葵所言,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这话说的好!”
“……”
“既然可杀而不可辱,那本王又怎能不成全与你?!”
“呃……”千葵傻了,盯着面前腹黑中的极品,默默在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说吧!想怎么个死法?”云淡风轻询问,好似谈论的不是生死大事,而是谈论天气那般简单。
千葵识时务者为俊杰,忙压下心中熊熊怒火,扬起一抹讨好意味十足的笑:“呵呵……有话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啊,活啊之类的话,不吉利,不吉利……”
“本王从不信鬼神之说,更不信所谓的吉利不吉利。不过……”端木绝身子倏然前倾,温热气息拍打在千葵脸颊:“……本王倒信,士可杀,不可辱,这六字名言!”
“……”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嘴怎么就这么贱?!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这该死的六字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