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AFF又出现在了警局。通宵在警局整理资料报告的叶维轶,见到AFF就等于注射了兴奋剂。只是没等自己和她聊上几句,钱嘉枢的出现分散了AFF的注意。
“弗雅没事了吗?”
与钱嘉枢前脚后步进来的田侃,马上竖起了耳朵:“弗雅有什么事吗?”
钱嘉枢款款地道出了事情的经过:“昨晚有人在酒吧后巷袭击了弗雅,我跟着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医生为她缝了十七针。”
叶维轶:“可是AFF怎么知道弗雅受伤的事。”
“因为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吃完饭之后。这个给你。”AFF从包里取出了一个袋子。
钱嘉枢坐在桌延上,打开了袋子的口袋,取出一件大号的花式夏威夷衫。“什么鬼玩意儿?”
“这是作为你送给我裙子的回礼。”
田侃嚼着舌头,夸张地指着钱嘉枢:“他——这个家伙会给你买裙子?!”
“你不是讨厌便宜货吗?”
“好歹这是来自夏威夷的便宜货,加上来回的机票钱,它不就升级了吗?”其实它原本是带给父亲的礼物,但被一句不合身份打入了冷宫。既然它原本的主人嫌弃,放在衣柜里又觉得碍眼,就干脆“便宜”了臭警察。况且,见他一副极力排斥的样子,就值回本钱了。
AFF捡起衣服,在钱嘉枢面前一阵笔划。“大小也合适,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钱嘉枢就如咬着酸橙,扭曲着五官:“我宁愿你还钱给我。”
“等一下。”明显跟不上节奏的田侃,拍着桌边。“我记得,昨天和AFF有约的人好像是叶维轶。怎么到头来变成了钱嘉枢和AFF吃晚饭,还送礼物给人家。”
“钱嘉枢下班后,我们就直接去了酒吧。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家伙的人格有多么的恶劣。他竟然……”
AFF刚说到兴头上,被钱嘉枢捂住了嘴巴。“你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钱嘉枢强行将人拉出了办公室。“你是不是要闹到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是一对,才甘心。”
“谁要你昨夜拿我做挡箭牌,反正警局不是我的主要活动场所。”
“你的心肠也太狠毒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争吵斗嘴,AFF眼尖瞧见了局长的身影,吓得一把将钱嘉枢推进了更衣室。钱嘉枢吃了炸药般,摸着被撞到的头。“你见鬼啦!”
“不想再惹麻烦就给我闭嘴。”在门缝里瞥见局长经过的身影,AFF打开了门,对着惊讶的新丁,整了整衣襟。“晚点见,亲爱的!想我~~”
一时间,警局的流言再度施虐,暧昧的气氛感染了周边。盛传钱嘉枢胆大包天到与女友在更衣室鬼混。艳名四起的代价,是得罪了警局的全体女性同胞。钱嘉枢这才知道,以往自己大大地低估了小恶魔的潜力……
午餐间隙遭到了田侃的嘲笑,“叶维轶,钱嘉枢这个潜力股,已经远远将你赶超。你再不主动,就来不及了。”
田侃不合时宜的话,让餐桌的上空增添了一片乌云。明明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交集,也让钱嘉枢在面对叶维轶时,产生了一丝愧疚的情感。钱嘉枢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向你解释。但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你和我的关系有所缓和的话,我和AFF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切也是她为了报复我,才整出来的恶作剧吧!”
“那我接受你的解释了。”叶维轶始终没有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情,也没有透露半点关于自己错失与AFF约会的遗憾。“回头,让我们讨论一下,关于昨夜美术馆失窃的案子。”
AFF晚些时间,在某女子会所的等候室,见到了一身伪装前来的莉萨。待侍应端上花茶后,莉萨摘下了墨镜。
“我承认对于这么快能够再次见到你,实在让我感到惊讶。”
莉萨自嘲般地用手指摸了摸下巴,“请相信,连我都惊讶,自己会给你打电话。不过,我将要委托给你的事情,有些特殊……”
特殊这个词,自AFF成为侦探以来,就经常能够在委托人的口中听到。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觉得地球就是围绕着自己转动。可是细数下来,AFF接触到的人,无不为了钱财和自己的利益,找****来。她由衷地希望莉萨是一个例外,可以改变自己单调的生活。“请你不要有所顾忌,就把此地当成自己的卧房,把我当成你的梳妆台,畅所欲言好啦!”
莉萨调整了一番思绪,而AFF则在沉默中,专心地品味着上等的手工研磨的咖啡。
经验告诉自己多半的委托人安排见面,仅仅是为了找一个舒发情绪的通道。自己要做的只是安静地陪在一边,不时地赞同,或是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就能轻松地赚到一笔“辛苦费”。然而事情的后续,却发展成了一件繁琐、复杂且叫AFF头疼不已的案件。身在案件中的每一个人,都被动地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那时的AFF没有做好面对危险的觉悟。
在谈话刚开始的十分钟里,便是重复着老一套的情节:丈夫长期外出应酬,深夜不归;不即时接电回电;时常遗忘与自己的约会;
莉萨:“没错,我怀疑自己的丈夫,在进行某一项秘密的事件,但我深信这和女人无关。是的,我检查过几次他的衣服,既没有陌生的香水味、口红印、头发丝,以及任何使人联想到女性关系的细节。更何况他在结婚前,再三地向我保证。他余下的一生里,只会拥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作为他太太的我。身为一个拥有强烈第六感女性的我,感觉丈夫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烦。而我的委托调查重点,就是找出丈夫没有外遇的证据。”
AFF淡淡地附和:“没有外遇的证据,就这点而言,案件开始向特殊靠拢了。”
“没错,对于他在外头背着我干什么事,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透过你知道,他并没有在外头金屋藏娇。那么我就可以安心地,在家里扮演好太太的角色了。”
“OK!我想不到拒绝案子的理由。”老一套捉奸的戏码,不过是换上了一个新鲜的名头,AFF压抑着想要打哈欠的念头,向莉萨介绍:“一般,向这类案子,我会花一两周左右的时间,来跟进,具体的操作……”
莉萨快速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我出来已经很久了。你尽管发挥你的专长,细节不用多说。”
AFF开始向谈话难点迈进:“咳咳,那酬劳方面。”
莉萨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支票,“来之前,我了解过你们的行情,这是我一部分的私房钱。相信不会少于你一周的酬劳,如果不够的话,我们也能另行计算。”
“足够,其实你已经给多了。那我们先以一周为期。但有一点,我要申明,万一我找到你丈夫外遇的证据。接下去,也只能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我概不负责。”
“我相信丈夫。”莉萨留下支票和话语,离席而去。
AFF将支票折叠收入皮夹,她回味着这次会面,莉萨她讲话还真是自相矛盾。如果她选择相信丈夫,又为什么还要浪费她的金钱以及我的时间,除非其中还暗藏有什么是自己不清楚的原因……
钱嘉枢抽空跟进了,昨夜弗雅在酒吧后巷遇袭的事件。
田侃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啊咧!这个时间,紧跟着昨夜画廊第二起警钟勿鸣的时间。”
钱嘉枢:“什么第二起?”
叶维轶:“昨夜有两间画廊,和一家银器店警钟鸣响。第一起是下班前,我和队长赶去的画廊。而后田侃在下班的路上,接到了总部的无线电,前去郊区一间画廊会所。”
田侃:“三流小画廊,发生了警钟误鸣的事件。我结束盘问后,原本是要去金那里和你汇合的。哪知道银器店又出了状况。”
叶维轶:“田侃在那里以后加入了调查。被盗窃的是一套18世纪,英国某个驻印度公爵的传家银质餐具。”
“就算一个晚上接连两起盗窃案件,这作案的频率也高了些。有什么需要跟进的线索,尽管吩咐我去跑腿好了。”钱嘉枢有着喜动的个性,可自从回到警局后,生活就变得风平浪静了起来。最近动笔的活儿,远远胜过拿枪。钱嘉枢终日闷在办公室,都快要发霉了……
钱嘉枢随后接到二手车场,有疑似作案用车的报告,与田侃一起赶了过去。在把车辆移交给鉴证小组后,田侃讨好地看着钱嘉枢。“既然都出来了,不如我们去医院探望一下弗雅吧!”
“弗雅?”
“是啊!你看弗雅在这里连半个朋友都没有,如今又受了伤。一个人躺在医院很凄惨耶!”
“我看,你是对人家有意思。我就不做这个电灯泡了。”
“我一个人,会吓到弗雅的,是兄弟就挺我一次。走啦!我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