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荡开眼前穿梭而来的刀兵,具是一口鲜血吐出,扶剑单膝跪在地上,深深喘息着,却只见其他的刀兵已如狂风骤雨一般再次袭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着神兵风雨的深深忌惮,还有那跃跃欲试的感觉。炎炽云吐出一口淤血,重新站起身,面对着在旁人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十死无生的局面,狂放的长啸一声,将手中大剑长举向天。
“萧兄弟,说实话,我炎炽云这许多年来始终独居修炼,所识所知之人本就不多,能够算得上是交心挚友的更是一个没有,但是对于你,不知为何,我却是真心的想认下你这个朋友的,若是今日我们能从这兵雨风口中安然走出去,我们去大醉一场,可好?”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萧遥亦是长笑起身。两人在这兵器组成的龙卷风之中,却皆是长笑坦然。若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为这举世无双的豪迈与义气感叹无比。
......
山谷外,炎芸儿煞白着俏脸,魂不守舍的注视着兵雨风口的入口处。轻颤的嘴角显示着她心中独有的,旁人不知的惶恐。
“芸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一声轻呼从炎芸儿身后响起。炎芸儿回头一看,压抑的泪水却是再也止不住,猛地扑到那人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好一会儿,炎芸儿才慢慢止住声,一双眼却已经是通红。炎炽心不舍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怎么了,芸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我是随他一起来的。”炎芸儿有些哽咽,带着哭音说道。
“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把他引到这兵雨风口来?”炎炽心误会了炎芸儿的话,极是惊讶的看着她,急声问道:“那萧遥呢?冰清你拿到了么?”
“冰清我倒是拿到了,可我,我是跟着萧遥来的啊。”炎芸儿也是一懵,赶忙回答道。但她瞬间也反应了过来,“哥,是你把云哥引过来的?为什么?他已经发誓不会去争什么,更不会妨碍到你,你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忘不了!”炎炽心的脸色变得微微有一些狰狞起来:“难道你就能忘了么芸儿?是,当年是他从姜宇坤手中把你救下来,可他明明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子的货色,他竟然还是公开支持了乾坤门的求亲,还言辞振振!难道他真以为姜宇坤若是和你成亲了会转性了不成?”
“我忘不了,我当然忘不了,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大哥也已经悔错了,他为那件事在我门口长跪三日向我道歉,而且当年那件事最终不也是不了了之了么。说实话,我已经原谅他了,哥,你和云哥重归于好好不好,你去和他道歉好不好?”
“道歉?为什么?当年是我,在大厅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你据理力争,险些被父亲打死,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也是他,将我最喜欢的人就那般轻易地嫁给了他母亲娘家的一个人,甚至还要带我一起去恭喜他们。是,我是毁了他,是我下药将他的女人送入了一个纨绔公子床上还弄得天下皆知,是我在他练功紧要之时故意将这事喊给他听让得他十年来无所寸进,甚至连一点沉积都没有,是我在父亲面前玩弄是非诬陷于他。可这都是他活该!我是他亲兄弟,他竟然扬言想杀了我,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死掉好了,怎么了?这样不好吗?”
炎炽云面目有些狰狞的抓住炎芸儿的肩膀:“你说啊,他是不是活该,是不是!”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抓在炎芸儿肩膀上的手,右手拂去她面上的泪水,轻声道:“对不起,芸儿,我刚才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炎芸儿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抚着炎炽心的面庞:“我知道的哥,是你在我最黑暗的时候用命拉了我一把,我知道你会算计天下人,却独独不会算计我那就够了。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我是你妹妹,若你是一方天子,那我就是马前之足,若你是地狱恶鬼,我就是那深渊罗刹。天上地下,永生不悔。”
炎炽心放下炎芸儿搭在自己脸上的手,沉默了许久许久,才轻声道:“芸儿,这次剑会结束后,你就和雷力成亲吧,然后相夫教子,再也不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了,知道么?”
炎芸儿沉默几分,转身说道:“我再想想吧。”
“唉,算了。”炎炽心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一个有着自己主意的人,也不再说什么。蓦地她想起一件事,赶忙说道:“对了,哥,萧遥也在这兵雨风口里。”
“他进去做什么?大哥进去虽然我却是有故意的原因,但是那巨阙剑确实也在这里,他来这里又是图些什么?”炎炽心也想起来,赶忙问道。
“还记得我们遇袭的那一天么?那天我们遇到了磐石剑,而他也将那柄剑取到了手?”
听到炎芸儿的话,炎炽心的脸色便是一变,急声问道:“那他,有没有将那秘密告诉你?”
炎芸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告诉我,磐石剑如今并不完整,他进这兵雨风口正是为了剑灵而去。”
炎炽心顿时语塞,紧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不时渗出阵阵锋锐寒气的深谷,一阵无言。
......
却说那谷中两人,在这生死关头,却是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说来两人心底具是有些豪迈之人,如今相识相知,确实是难得的缘分。
“既如此,萧兄,那边让我们联手,在这兵雨风口杀他个七进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