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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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中奸计失三城遗恨千古2

“不才正是此意!邓大掌门,害怕了么?”黄浩以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缺左眉者。

“毒辣子”怒极反笑,大声道:“你、你、你……”他“你”了半天,却未说出下文来。

黄浩见“毒辣子”无名火起,“至阴子”亦似动了真气,心中暗喜,又以手指了邓氏双魔,大笑道:“二位,并肩子,赐招吧!”

邓进忠闻得此言,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口中怪叫道:“好、好、好小子,报上你的万儿,老夫也好打发你去见阎王爷报到!”

“邓进忠,黄某命硬,只怕阎王爷不敢收留黄某的魂儿魄儿,还是让黄某打发你早早地去见佛主的为是!”黄浩宏笑一声,调侃道。

“毒辣子”听得“黄某”二字,双手相击,“啪啪”作响,口中发出怪笑声:“哈哈,小贼,原来你便是黄巢老贼之子黄浩!真是苍天有眼,令老夫才雪旧恨,又要报新仇了!快哉,快哉!”

黄浩亦不管“毒辣子”什么“旧恨”、“新仇”的,只是冷笑道:“‘毒辣子’,怎的尽学那公鸭,‘呷呷’地叫个不休?要动手,便请赐教吧!”

邓进忠听得“公鸭”二字,却似心头被人猛捅一刀,痛楚难当,听得他口中发出一声咆哮之声:“好小子,竟敢揭老夫疮疤,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亦不顾他一派掌门人的身份和什么江湖规矩了,手出如电,一爪向了黄浩直抓过来。

黄浩身子一闪,避了开去,正欲还手,却听一声高叫声传将过来:“砍球哩!我叉他先人!统领,杀鸡焉用宰牛刀?统领先歇于一旁,看老华如何宰这二个老怪物、老王八蛋?”

“八叔,你……”黄浩“你”字才出唇,便听一人阴笑道:“‘烂柿子’,你小子还未有牛腿高,便想吹牛屁股么?也不怕牛放屁打倒你了么?”

“砍球哩!‘至阴子’,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不三不四、不人不鬼的老怪物,都怪阎王爷打了个盹儿,才让你这个鬼东西跑出地狱,来到了人间!”“烂柿子”身子由地上直跳起来,指了邓进思,高声大气地骂了起来。

“至阴子”听得这甚多“不……不……”之言,饶是“至阴子”阴险狡诈如狐似鬼,却也压不住心头怒火,见得他老脸铁青,身子颤抖,直跳而起,抢前一步,以手指了“烂柿子”的鼻子,吼叫道:“华机,我叉你八辈子祖宗,你他娘的真是缺了德了,竟然向老夫伤口上撒盐末!好,老夫今日便让你也享受享受‘不阴不阳’的滋味!”倏忽一爪,径向华机裆下招呼过来。“至阴子”见得华机出场,识得华机诡计多端,只怕大哥中了华机的圈套,是以才走出来,挡于‘毒辣子’面前。“至阴子”原想只要能将华机唬走,便也不对他出手,谁知华机竟然说出如此的一通话来,是以才逼得“至阴子”改变了主意,要将华机变个“不阴不阳”之人了。

华机见“至阴子”之爪抓了过来,大笑道:“砍球哩!老怪物,你想要老子的命根子么?”口中说话,身子滑如游鱼,避了过去。

“至阴子”再欲出手,此时,忽听一人大叫道:“师父,对付如此一个跳梁小丑,也须您老人家亲自动手么?徒儿打发他去投胎也便是了!”“至阴子”听得叫声,撩开二目瞧了过去,当下尖声笑道:“鸩儿,这小丑老奸巨滑,鸩儿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儿!”

“师父,宰一个只知吃喝拉撒的酒囊饭袋,不比捻死一只臭虫容易百倍么?”“鸩儿”口中发出冷笑声。

华机听得“鸩儿”之言,笑骂道:“砍球哩!石鸩,乖乖儿,有骆驼便不吹牛了么?你对付老子,像捻死一只臭虫,老子打发你去投胎,却比放个屁还容易!”

石鸩识得华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便也不再与他斗口,只是大喝道:“‘烂柿子’,石某与你说话,没的失了石某的身份,你小子想与石某玩上一玩,便动手吧!”石鸩号称“盖天第一掌”,自恃身份尊重,自是不愿先行出手的。

“砍球哩!他娘的小石头,叫老子出手,老子便出手了!”华机掂了掂手中的烟袋,笑道:“砍球哩,小石头,老子的第一招是‘锥子穿藕’,扎你小子的狗眼!”华机“眼”字才出口,便手中烟袋杆转动,烟袋嘴直对了石鸩的二目招呼过来,大喝道:“小石头,招嘴子!”

石鸩冷笑一声,亦不躲避,身子一挺,竟然迎了烟袋而上,双爪倏出,径向华机裆下抓来。

华机见石鸩不退反进,竟施出两败俱伤的招数来,吓得身子连退数步,口中大叫道:“砍球哩,他娘的小石头儿,拼命啊?老子的命比你小子的命值钱,老子不与你小子换!”他一退即上,身子一拧,闪电般蹿至石鸩面前,烟袋锅一抖,向石鸩的腹部直磕过来,口中吆喝道:“砍球哩!他娘的小石头,老子的第二招是‘老妈妈上鞋’,扎你小子的肚脐眼!小石头儿,你小子招锅子吧!”

石鸩见华机烟袋锅磕了过来,却也不慌不忙,左掌轻挥,推了出来。掌势才出,华机便觉一股大力直涌过来,手中的烟袋险险的便要脱手飞出。

华机甩了甩震痛了的手掌,骂道:“砍球哩!小石头儿,倒还真有他娘的两手真功夫!好,小子,你再尝尝老子的第三招‘小鬼推磨’,砍你小子的狗脖子!小石头儿,你他娘的招包子吧!”烟袋杆一抖,带动以金链拴着的烟袋包子,直向石鸩的脖子削了过来。他的烟袋,不仅嘴、杆、锅均是精钢打造,便是烟袋包儿,亦是赤铜造成的,且是边儿极薄,锋似利刃。如此的一杆烟袋儿,便成了一件奇门之兵了。

石鸩听得华机叫喊声,瞧也不瞧他一眼,见得烟袋包子飞来,身子一旋,避了开来,出爪又向华机裆下抓来,将他吓退。

华机只退得退,便又反身扑上。

霎时之间,二人便已然拆过了十数招。

若论得功力,便是三、五个华机,亦非石鸩的对手,但华机轻功极高,身子围了石鸩乱转,出手亦不分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胡戳乱攮,是以一时之间,石鸩却也奈何他不得。但二人功力毕竟是不可同日而语,十数招才过,石鸩便已然识得华机的招式总共不过三记而已,便是“锥子穿藕”、“老妈妈上鞋”、“小鬼推磨”三式了。他既摸清了华机的底细,心中便有了对付之策,听得他口中发出数声冷笑之声,轻描淡写地发出一掌,便将华机的退路封死,又倏忽数掌推出,将华机的身子荡得似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的小舟,飘忽不定。

华机手握烟袋,身子在石鸩的掌风之中,艰难地飘来荡去,情形实是危机至极。他识得如此下去,终不免要丢人现眼,甚而丢了性命,却也将心一横,怒骂道:“砍球哩!他娘的小石头,野坟地里钻出来的棺材瓤子,地府里不收的孤魂野鬼,老子与你拼了!”身子飞起,烟袋一转,口中大喝道:“砍球哩!他娘的小石头,‘锥子穿藕’又到了!”

前时,石鸩若想赢华机,便早已打发华机上西天去了,但石鸩偏偏要显示自己的手段,却并不想早施杀手结束华机的性命,只想将他戏弄个够儿,再让他去见阎君,是以搏斗之时,闭了双眼,施出湘阴派绝技来,或掌、或爪,或掌、爪齐出,一忽儿摘星手,一忽儿撩阴爪,直似灵猫戏虎,直将华机迫得身子蹿来蹦去、口中“呼呼”地喘个不住。

石鸩正得意间,忽听华机喊出“锥子穿藕”来,便不加思索地伸出二指来,挡于眼前,拟夹华机的烟袋杆子,夺下他的烟袋来。哪料得他手指才出,却觉腹下一凉,此时,他才识得华机施出的并非“锥子穿藕”,而是“老妈妈上鞋”了。石鸩虽是觉得烟袋嘴子已然戳于肚脐眼上,却也避之不及了,便想运气抵抗。也是他人急智失,竟然忘记了肚脐之处乃是自己的练门,脐中穴中招,又哪里还能发得功出来?便听“噗”的一声声响发出,见得烟袋嘴子已然“跑”到石鸩的肚子里去了。石鸩吃痛不过,口中不觉叫出声“娘”来。

“烂柿子”听石鸩口中哀嚎不止,大笑道:“砍球哩!他娘的小石头儿,别说是你娘,便是你爹来了,也救你不得了!小石头儿,不舒服么?不舒服老子便给你将门儿开大一些,也好透透气儿!”华机口中说话,手下运功,将烟袋杆子用力一拧,石鸩的肚皮登时便现出一个偌大的窟窿来。“烂柿子”又使劲搅了搅,便将烟袋猛然抽了出来。听得“哗啦”一声声响发出,见得石鸩肥肠流了出来,落于地上。听得石鸩口中发出一声大叫之声,身子摔得于地,气绝身亡。

“至阴子”虽是近在咫尺,却也救护不及。“至阴子”有门徒十余万,但最有出息者、亦是最爱者,却只有石鸩一人。今见得爱徒肝、肠涂地,血流如注,自是心如刀绞。听得他口中发出一声暴叫之声,身子直跳而起,大骂道:“‘烂柿子’,我叉你祖奶奶,老夫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点你的‘天灯’,誓不为人!”飞身跃起,直向华机扑了过来。

“砍球哩!老怪物儿,就你那熊模狗样儿,也配与老子玩儿么?便让我徒弟教你两手便了!”华机身子蹿至黄浩背后,以手一推黄浩的身子,大笑道:“浩儿统领,你便与这老怪物耍上一耍吧。”

黄浩身子一挺,阻住“至阴子”去路,大笑道:“邓二掌门休发虎狼之威,黄某领教你的绝技!”

“至阴子”冷笑道:“好,小贼,出手吧!”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大叫道:“老邓,甚矣!费这等洋劲作甚?倒不如以铁骑将这小子撞死便了!”看时,发话者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