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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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奇女子伟丈夫千古佳话1

便见这高大胡人对了身旁之人耳语一番,见得此人点了点头,又一挥手,便见唐军与湘阴派弟子“唿啦”一声,潮水似的退出阵外。

又听得高大胡人唿哨一声,便见得大队铁骑直涌而出。仔细看时,却见此些铁骑,战马身子之上均披了厚厚的铁甲,头上绑了锋利的钢刀;马上的骑者,头戴铁盔,身著铁甲,手持大刀,铁盔、铁甲之上,均铸了三个大字,却是“鸦儿军”三字。

黄浩见得“鸦儿军”突然出现,直惊得俊面变色,口中大呼道:“弟兄们,沙陀‘鸦儿军’到了,快随本统领撤退!”

黄浩“退”字才出唇,却见高大胡人将手中的小旗儿一挥,便听得一阵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传了过来,见得“鸦儿军”催开铁骑,向了义军将士直撞过来。

便见铁骑过处,宛如狂风暴雨骤至,在“呼呼”声响之中,义军将士已然倒了大片。

黄浩连出数掌,将涌近身边的铁骑击退。但铁骑只退得退,便又疾扑过来。接连数次,他不仅未能击毙一匹铁骑,身子反险些被它激起的气浪掀翻于地。他识得如此下去,必会被铁骑撞击抑或践踏而死,心中自是焦灼万分。他正焦急间,忽有一个计策涌上心头,疾忙大呼道:“弟兄们,斫马腿!”

“腿”字才出口,便听“喀嚓”、“咕咚”之声不绝于耳,见得“鸦儿军”铁骑纷纷摔倒于地。

义军将士如此施为,虽是暂时阻得阻“鸦儿军”的迅猛攻势,但时光一长,却又不奏效了。原是“鸦儿军”的铁骑均是万里挑一的良驹,自是灵性异常,见得义军将士兵刃击来,亦识得躲闪,是以便轻易击它不得了;况义军将士如此出手,却是耗力甚巨,渐渐便有力不从心之感。因此二故,虽有铁骑不时倒地,但义军将士伤亡却也甚是惨重了。

黄浩见得数万匹如蛟似龙的神物纵横来去,又见得义军将士一个个地倒了下去,识得若是再不设法突围,只怕结局要不堪设想了。想至此,猛出数掌,将身旁的一名“鸦儿军”击落马下,身子凌空跃起,双腿一并,立于这位“鸦儿军”的铁骑之上,口中发声长啸。黄浩身子如此一显露,便成了众矢之的了,但见得羽箭、暗器如雨,向了他激射而来。便听他长笑一声,双袖飘摆,将明刃暗兵尽数荡了飞去。黄浩身子立于铁骑之上,任凭烈马蹦跳蹿跃,竟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义军将士听得黄浩发声撤退,又见得他如此神勇,当下心神大振,各个奋勇向前,向他身边聚拢而来。

黄浩身在铁骑之上,摆动双掌,居高临下,向了敌人连连出击,便听得闷哼声、悲嘶声不时响起,见得“鸦儿军”连人带马纷纷倒地,一条血路登时便现于眼前。义军将士顺了“血路”,向外闯来。

义军虽是撤退,却并不混乱,在众头领的护卫下,有条不紊地撤将下来。

朱军、“鸦儿军”、邓氏门徒虽是穷凶极恶,在后紧追不舍,却也不敢过于欺进。

义军将士看看退至江边,方欲寻舟渡江,忽听一声炮响传出,见得江岸伏兵大起,阻住了义军将士的去路。

黄浩心中吃了一惊,向了对面队伍中的大旗仔细瞧时,却见上面书了一个大大的“高”字。他看了一回,识得是荆南节度使高季兴的兵马到了。他见得高季兴伏兵于此,识得渡江无望,只得率领义军,折而向西,顺江岸而走。才行不远,忽见前面现出一条小河来,阻住了去路。

此时的义军,后有强敌追赶,前有小河阻路,处境自是险恶至极了。

黄浩向了小河上下放眼望将过去,却见河面之上,空空荡荡的,半只小舟也无。黄浩正懊恨间,心头忽的灵光一现,当时便有了计较,听得他大呼道:“弟兄们,下水,游了过去!”身子跃起,掠至水面之上,施展轻功,向前飞行。众将士纷纷入水,或水上施展轻功,或水中使出游技,向前渡去。

义军之中,南兵居多,自是极善水性的;便是北人,居南国多年,也已尽熟游技。是以横渡一条不甚宽阔的小河,却也并非一件难事,只是将辎重之物、一些战马丢于东岸了。

敌军追至河边,见义军将士凫水渡河,虽欲下水去追,却苦于汴军尽是些旱鸭子,不谙水性,只得眼睁睁地瞧着义军去了。便是荆南兵马,虽是善识水性,但高季兴奸滑似鬼,又岂肯孤军冒险去追?敌人无计可施,只得收兵,转回营来。

义军将士甩掉敌军,顺江岸西行一时,正欲寻舟渡江,忽见江面之上,万船齐发,由南岸如飞驶来。黄浩心中大吃一惊,暗叹道:“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看来只有拼死一战了!”想至此,大声传令道:“弟兄们,做好准备,放手一搏!”

黄浩“搏”字才出唇,却听一个雄浑的声音由一艘大船上传将过来:“弟兄们莫慌,是于某来也!”呼声才歇,船已行近。众人注目看时,才见大船桅杆上的大旗上书了一个斗大的“于”字;船头,立了一位儒士装束的白衣老者。

黄浩见得白衣老者骤然而至,心中大喜过望,口中连声道:“原来是岳丈大人到了!”他于走投无路之时,见得岳丈来救,心中自是欣喜不尽,且是感动,眼睛不觉有些湿润。

黄浩话音才落,却见船已靠岸。白衣老者纵身掠下船头,直飞至黄浩面前,扯了他的手,笑道:“贤婿,岳丈迟来一步,贤婿受惊了!”

“岳丈,小婿无能,令义军损兵折将,实是愧对岳丈大人!”黄浩说话时,俊面羞得通红。

“贤婿,胜负乃兵家常事,此些小小挫折,又算得了什么?贤婿千万莫要自责!”白衣老者大笑一声,转过身子,又对了义军将士大呼道:“弟兄们,请尽快上船!”携了黄浩之手,共同登上大船来。他立身于船头,见义军将士已然尽数入船,大手一挥,大声道:“启航!”便见篙、桨荡动,船队飞驶南岸。

黄浩见船直行向南,而不往东南驶去,心中颇觉诧异,于是问白衣老者道:“岳丈大人,咱们不回池州么?却又要到何处去?”

“贤婿,池州回不了了,咱们去江州。”白衣老者面色一肃,口中发出深沉之声。

“岳丈,池州怎么了?”黄浩大惊失色。

“贤婿,池州已然落入高季兴这奸贼之手了!”白衣老者黯然道。

“岳丈,您说什么?”黄浩乍闻此言,如遭雷击,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抖,便向下倒去。白衣老者手出如电,一把扶了他。

白衣老者扶黄浩身子坐于船头,又取了一粒丹丸,与他服了。黄浩静坐船头,调息片刻,便已然稳住心神。他长吐了一口气,语声平静地道:“岳丈大人如何便识得池州失守之事?”

白衣老者道:“贤婿,今日晨间,岳丈去池州瞧女儿,才至城下,忽听城头上有人大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在此探头探脑的?还不快与老子走开!’岳丈听得喝声不善,心中吃了一惊,疾忙抬头,向了城上望了过去,但见城墙之上,几队官兵手执长兵短刃,耀武扬威地巡来巡去,一个将官模样之人正对了岳丈大声吆喝。岳丈又向了城头飘扬的大旗望将过去,终瞧清上面书了个‘高’字。此时,岳丈才识得池州已然不在义军之手了。岳丈见池州失守,不由的大惊失色,一时便踌躇起来。城上官兵见岳丈一时不去,又乱声叫道:“老家伙,再不滚开,便要放箭了!’便见箭发如雨,向岳丈射了过来。岳丈见事已至此,识得再留此处,终是无益,且是不智,只得怏怏离去。岳丈走出不远,寻人问时,才识得那高季兴奸贼乘贤婿离开池州之机,发兵突袭池州,义军将士不敌,终至池州失守;由人口中,岳丈又识得贤婿正被朱温老贼围于巢湖南岸。岳丈得了此讯,思虑再三,识得当务之机便是去江北救授义军。岳丈主意既定,当下疾返江州,带了兵马,去接应贤婿,才至此处,便遇上贤婿而回了。”

黄浩听得白衣老者之言,疑惑道:“岳丈,家母与家叔均是极善用兵的,又有茑儿、彤妹二个武功不弱之人相助,池州以近十万精兵之力防守,怎的一时便陷落了?”

“贤婿,这个岳丈便不好说了,只怕是池州的义军之中出现了奸细了吧?”白衣老者面现难色,口中猜测道。

“奸细?”黄浩沉思片刻,旋又摇了摇头,肃声道:“岳丈,池州的义军将士均是些忠贞不渝之士,是断不会出现内奸的!”

“但愿如贤婿所言!”白衣老者听黄浩说得如此坚定,点了点头,慨然道。

黄浩问道:“岳丈可识得家母、家叔、彤妹、莺妹的下落么?”

“贤婿,此事岳丈亦是晓不得的。”白衣老者摇了摇头,口中发出悲惋之声。

“岳丈,家母等至今下落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黄浩口中悲声说话,眼中不觉落下泪来。

“贤婿不须过于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亲家母等人是不会有事的;且是愁亦无用,还须开怀为是。”白衣老者虽是心中难过,口中却柔声劝慰道。

黄浩一时之间,竟识不得说甚为好,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船已靠岸。众人下船,进入江州城来。义军将士入得江州刺史府,才坐定,便见守城门的兵丁领了三人走了进来。

黄浩见得三人,顿足道:“苍天误我,令我连失三城!”

“爹爹,女儿今日遇到了一件趣事儿。”白衣女子笑靥如花,樱口之中发出清脆之声。

“哈哈,彤儿遇了甚开心之事了,竟让彤儿喜得合不拢嘴来?”

“爹爹,女儿今日遇上袁统军了。”

“袁统军?彤儿,哪个袁统军?”

“爹爹,袁统军自是原为朝廷庐州统军、今为义军副统领的袁延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