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见得康美茹剑尖抖动,激起剑花朵朵,遍刺自己全身要穴,识得康美茹功力深厚,剑术亦达炉火纯青之境,加之前时紫衣女子已领教了康美茹的历害,哪里还敢硬接?樱口中娇笑一声,柔声道:“夫人如此一位婀娜妩媚之人,怎的心肠这般凶狠,想要小女子的性命么?”口中说话,玉手一拨马首,避了开来。紫衣女子只退得退,便又挥动双剑,催动战马,撞了过来。
康美茹见得紫衣女子人、马旋风般直扑而来,冷笑一声,身子飘动,逸了开来。她身子跃起,手中双剑抖动,施展绝技,又疾迎而上,与紫衣女子斗于一起。
康美茹胜在功力高过紫衣女子半筹,紫衣女子优于身在高高的马背上,借了战马奔腾跳跃之势,横冲直撞,手中之兵又是居高临下击出,自是威力大极。因了此故,虽是二人均拼了全力出手,却是谁也奈何谁不得。转眼之间,二人便已然拆过了数十招。
康美茹见得敌军人多势众,白衣女子又被人掠去,又见得义军将士一个个地倒了下去,识得自己实是久缠不得,当下招式陡然一变,手下一紧,运剑如风,身子纵起,只围了紫衣女子身前马后飞旋,登时之间,便将紫衣女子笼于剑下。
紫衣女子见康美茹招式陡变,身剑合一,快逾闪电,向了自己人、马连环击来;又见得自己身在马背之上,转动不便,一点回旋余地也无,优势顿时变为劣势,芳心大惊,不由有些慌了手足。如此,便被迫得险象环生。
康美茹又施几招绝技,直逼得紫衣女子手忙脚乱。康美茹看似将要得手,忽听“哎啊”、“阿唷”之声不时传将过来。她芳心吃了一惊,向了声起处望将过去,却见义军将士愈来愈少了。康美茹见得义军损失惨重,又见得数名唐军高手向自己围了过来,识得若是如此下去,义军将士定会尽数丧于此处。想至此,康美茹身子猛然跃起,泼风也似凌空击下几剑来,将近身的数名唐军军官刺落马下,剑尖在马背上又一点,身子借力在空中飞行几步,落于江岸边的一块巨石上,樱口启动,娇声大呼道:“弟兄们,事已危急,各自突围去吧!”康美茹才欲飞身跃下,却见紫衣老者与紫衣女子率数十高手向自己围了过来,识得突围无望了。她自不愿落于敌人之手,当下以剑指了紫衣老者,厉喝道:“高季兴,你这阴剑狡诈的奸贼,义军的大好基业竟然毁于尔等恶贼之手,老娘死后变成厉鬼,也是不会放过你的!”“的”字才出口,身子便猛然跃起,“扑通”一声,跳入江中。黄钦弟兄三人与黄莺等各个大叫一声,纷纷纵入江中。
高季兴见康美茹与义军将士尽数纵入江水之中,阴笑道:“逆贼倒也有种,想作‘水鬼’!好,高某便成全尔等!”又向了手下官兵大喝道:“放箭!”
荆南兵马得令,各以手中之弓,搭上利箭,向了江中狠狠射将过去。一时之间,便见箭发如雨,直透江水。看江面上时,却见漂起一缕一缕的血丝来,江水一旋,翻起几个浪花,便又不见了动静。
黄浩听得李木之言,再也支撑不住,口中发出“哎啊”一声大叫之声,一头栽倒于地。
“啪啪啪”,数声脆响传出。向了声起处瞧将过去,却见一位紫衣老者双手高举,连连相击。
响声才歇,便见一位小巧玲珑的女子身体飘至紫衣老者面前,以媚目瞧了紫衣老者,静静地待他发话。
这女子看似二十出头的年纪。满头柔柔的青丝以一束红绸紧紧地束了,又绾成一个好看的发髫,盘于头顶之上,正中插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出水芙蓉般的面颊上,二颗黑宝石的眸子光彩熠熠,睫毛轻快地忽闪着,好似在轻声细语,一蹙一笑,皆似传情,衬以柳叶般的细眉,朱唇银齿,藤条玉颈,真个是秋水带笑,春山含羞。娇巧的身体上,披了件翠绿色的蝉衣,衣衫微敞,露出月白色里衣,透过里衣,隐约可见羊脂白玉般的二座美峰;微风轻拂,绿绸短裙飘动,妙处隐现。
紫衣老者温情脉脉地瞧了绿衫女子一眼,转过身子,对了一人拱手道:“李兄,多谢鼎力相助!若非李兄仗义援手,老夫与黄浩逆贼,鹿死谁手,便不好说了!李兄重恩大义,老夫无以为报,只能小设便宴,以酬李兄,聊表寸心。军中简陋,无以为乐,便让小妾舞它一曲,以助雅兴便了。”
却见在“嗯嗯”的应声之中,一人由座上站了起来。看时,却是一位面长二尺的马脸老者,身材且是高大。马脸老者自见得绿衫女子,眼睛便瞧得直了,巨口之中口水直流至地。马面老者魂儿魄儿既然已经飞到绿衫女子身躯之上,又哪里能听得清紫衣老者在说什么?只是口中胡乱发出“嗯嗯”之声,身子亦不由自主地站立起来。
紫衣老者见得马面老者魂不附体之态,心中暗觉好笑,当下又轻击一掌,笑道:“老夫再谢李兄大德!李兄请欣赏了。”便听委婉缠绵之曲弹奏起来,见得绿衫女子随了舞曲,翩翩舞将起来。
但见绿衫女子前起后伏,左飘右摆,身子长蛇也似蠕动不休,衣带飘飘,随了身体轻拂,好似凌云欲仙。眼波转动,百媚横生,勾人魂魄,神态更是变幻多端。舞至妙处,玉手虚抚胸臀,作出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诸般姿态。紧急之处,绿裙飞旋,妙处时隐时现。
马面老者前时便已然心神错乱、站立不安,今见得绿衫女子如此摄魂夺魄的舞姿,更是如痴如醉、恍惚迷离。见得他毛绒绒的巨掌胡乱一挥,将桌子上的杯盏打翻于地,熊似的身躯踉踉跄跄地扑至绿衫女子面前,手出如电,向了绿衫女子的柳腰抓来。
绿衫女子哪料得马面老者会有如此一着,芳心一惊,身子飘动得慢了些,却被他一把抓柳腰正着。
马面老者抓绿衫女子柳腰在手,巨口一张,向了绿衫女子粉面上吻去,发出“吧”的一声脆响。
马面老者口中欢声道:“荷儿,本酋长今日终于又见到你了!”手臂一缩,便要搂绿衫女子入怀。
绿衫女子前时虽是一时不备,被马面老者抓柳腰于巨手之中,但她毕竟是见惯了此等场面的,见得马面老者欲搂自己的身子,樱口之中发出一声娇笑之声,身体轻轻一闪,便已然挣脱开抓于柳腰的巨手,又一转,便已旋至马面老者的身后。
马面老者料不得如此娇小的美人儿竟然有如此了得的本领儿,心中不由吃了一惊,但他只怔得片刻,便又悲声道:“荷儿,荷儿,你便如此狠心,不肯认本酋长了么?”身子疾速一转,闪电般扑至绿衫女子的面前,伸臂欲搂。
绿衫女子身体当真灵便至极,花枝轻颤,便已然飘至高大老者的背后。
身材高大的马面老者一扑未中,心中愈悲且惊,嘶声道:“荷儿,你、我夫妻分别二十余载,本酋长无时无刻不在苦苦思念于你!你、你、你便不想本酋长么?至今尚不肯原谅本酋长么?”如此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说至此处,眼中竟然流出泪来。马面老者悲伤了一回,以袖拭了拭面上的泪水,身子一旋,又向绿衫女子疾扑过来。
绿衫女子见得马面老者怔怔地直视着自己的花容,却似着了魔一般,又听得他口、鼻之中急促地喘着粗气,直如雷鸣,直唬得樱口之中发出“嘤咛”一声惊叫之声,身子飘动,又逸了出去。
二人一大一小,一老一少,一个艳绝天下,一个奇丑无比,一追一避,在酒席宴前飘来逸去,却似蝴蝶穿花、苍龙戏珠,倒也着实有趣得紧了。
这般的追来逐去,片刻功夫,便已然行遍厅中各处。绿衫女子身体虽是灵便至极,毕竟是女儿之身,终难久持,渐渐,便觉鼻息加重,粉面变成桃腮,鬓边亦渗出粒粒香汗来,玉足举放便不及前时快捷。看马面老者时,却是毫无疲惫之像,伟岸的身躯愈奔愈快。
绿衫女子见马面老者嘴巴大张,露出森森黄牙来,又见马面老者手臂伸伸缩缩,欲搂自己的身子,芳心不由大惊,金莲一抖,身体打了一个趔趄,摇摇欲坠。
马面老者见绿衣女子踉跄欲倒,身子跃前一步,扶绿衫女子身子入怀。
马面老者怀拥绿衫女子,口中连声唤道:“荷儿,荷儿,你好狠的心,二十余年已过,至今还记恨着本酋长!你、你、你便不想咱们从前的恩爱之情了么?”此时,他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二十余年未嗅的女人气息又直沁心脾,顿觉妙趣无穷,心中一荡,一股激流遍涌全身,直贯顶梁,再也无从控制胸中的激情,听得他大叫道:“荷儿,荷儿,想死本酋长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哧”的声,扯下绿衫女子身体上的衣衫来。
绿衫女子山岳隆起的胸膛裸露无遗,牙雕似的二座美峰尽现面前。
马面老者如猛虎扑羊,一下子抱住绿衫女子光滑、柔软、温和的身子,嘴唇在她如涂满珠液的桃腮上尽情地痛吻着,口中连声狂呼道:“荷儿,荷儿!”他胸膛紧贴绿衫女子那丰满、圆润的“水晶体”,五脏六腑却似要跳出腔子来,手臂用力,将她搂得更紧。
却见紫衣老者由座上飞身跃起,直掠过来,手出如电,将绿衫女子的身子一把扯于身后,向了马面老者拱了拱手,笑道:“李兄,快坐了吃酒观舞。李兄如此,不怕人笑话么?”
“笑话?扯淡!本酋长与自己的妻子亲热,谁敢耻笑于本酋长?”马面老者圆睁虎目,鼓着鼻孔,吹出的粗气直将满面的胡须刮得根根竖起。
紫衣老者身子退后一步,将绿衫女子的身子护得更紧,又对马面老者赔笑道:“李兄醉了么,怎的识人不得了?她乃老夫之妾,哪里又是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