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星期后的一天,我在办公桌上发现了张请柬,是请我去他家吃晚饭。在那愉快的晚宴结束前,他妈妈宣布,他们全家将搬到附近一个地区。她还说,她儿子最舍不得的就是维尤里奇图书馆。“今后谁来找遗失的书呢?”他问。
到他搬家时,我很不情愿地同他分了手。这男孩乍一看似乎很寻常,但他做事的那种专注和热情却使他显得与众不同。
我很想念他,但几天后他突然又来到我家,快活地说:“那边的图书馆不让男孩干活,妈妈又把我转回了维尤里奇。”
我当时就该想到,做事这样专心致志的孩子,是可以抵达自己的任何目标的。但我万没料到的是,他会成为今天信息时代的奇才。
他就是微型软件大王:比尔·盖茨——今日美国最富的人。
树林中没有相同高度的树木,乐章中没有一样激越的音符,因此每个人都可以展示自己独特的美丽。
13.一个低智商的孩子
【美】F·奥斯勒
有些人总是过分重视智力测验,过分相信所谓“智商”,这不能不说是一大弊端。人的美好品质是多种多样的,怎能以一份智力测验定夺?尽管你在一次又一次的智力竞赛中名落孙山,但在某一方面,你也许可以进行你独有的、奇迹般的创造,使生活充满无尽的乐趣。
加拿大少年琼尼·马汶的爸爸是木匠,妈妈是家庭主妇。这对夫妇节衣缩食,一点一点地在存钱,因为他们准备送儿子上大学。
马汶读高中二年级时,一天学校聘请一位心理学家把这个16岁的少年叫到办公室,对他说:
“琼尼,我看过了你各学科的成绩和各项的体格检查,对你各方面的情况我都仔细研究过了。”
“我一直很用功的。”马汶插嘴道。
“问题就在这里,”心理学家说,“你一直很用功,但进步不大。高中的课程看来你有点力不从心,再学下去,恐怕你就浪费时间了。”
孩子用双手捂住了脸:“那样我爸爸妈妈会难过的。他们一直巴望我上大学。”
心理学家用一只手抚摸着孩子的肩膀。“人们的才能各种各样,琼尼,”心理学家说,“工程师不识简谱,或者画家背不全九九表,这都是可能的。但每个人都有特长——你也不例外。终有一天,你会发挥自己的特长。到那时,你就叫你爸爸妈妈骄傲了。”
马汶从此再没去上学。
那时城里活计难找。马汶替人整建园圃修剪花草。因为勤勉,倒是忙碌。不久,雇主们开始注意到这小伙子的手艺,他们称他为“绿拇指”——因为凡经他修剪的花草无不出奇地繁茂美丽。
也许这就是机遇或机缘:一天,他凑巧进城,又凑巧来到市政厅后面,更凑巧的是一位市政参议员就在他眼前不远处。马汶注意到一块污泥浊水、满是垃圾的场地,便向参议员鲁莽地问道:“先生,你是否能答应我把这个垃圾场改为花园?”
“市政厅缺这笔钱。”参议员说。
“我不要钱,”马汶说,“只要允许我办就行。”参议员大为惊异:他还不曾碰到过哪个人办事不要钱呢!他把这孩子带进了办公室。马汶步出市政厅大门时,满面春风:他有权清理这块被长期搁置的垃圾场地了。
当天下午,他拿了几样工具,带上种子、肥料来到目的地。一位热心的朋友给他送来一些树苗;一些相熟的雇主请他到自己的花圃剪用玫瑰插枝;有的则提供篱笆用料。消息传到本城一家最大的家具厂,厂主立刻表示要免费承做公园里的条椅。
不久,这块泥泞的污秽地就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公园:绿茸茸的草坪,曲幽幽的小径,人们在条椅上坐下来还听到鸟儿在唱歌——因为马汶也没忘记给它们安家。全城的人都在谈论,说一个人办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人们通过它看到了琼尼·马汶已经是全国知名的风景园艺家。
不错,马汶至今没学会说法国话,也不懂拉丁文,微积分对他更是个未知数。但色彩和园艺是他的特长。他使渐已年迈的双亲感到了骄傲,这不光是因为他在事业上取得的成就,而且因为他能把人们的住处弄得无比舒适、漂亮——他工作到哪里,就把美带到哪里!
这个孩子比我们这些大人更快也更好地修复了伤痛,因为他相信死亡不能把相爱的人分开。在他心里。爱,才是无所不能的。
14.童心了悟——一个男孩心中所理解的爱与悲伤
【德】安·胡德
影片《绿山墙里的安妮》中有这样一幕:女主角安妮大声呼唤着一个亲密无间的朋友。当我四岁的儿子萨姆看到这个情节时,他倏然坐直了身子大声宣布:“就像我和姥爷一样,生生世世,永永远远,我们都是最最亲密的朋友!”
萨姆从小就牢牢地记住了我父亲家的电话号码,他每天早晚上下床前都要给他打个电话。“姥爷,”放下电话前,他总会恋恋不舍地抓住话筒追问,“我还能给您打好多好次电话吗?”姥爷每次都以同样欢快的语调慈爱地回答:“当然可以。”
不幸的事发生了,我父亲患肺癌住进了医院。我非常担心萨姆如何承受姥爷目前的状况:吊着输液瓶,插着氧气管,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带萨姆去医院探望姥爷前,我特地给他打了“预防针”:“萨姆,也许这次你见了姥爷,会感到害怕的。”萨姆却不以为然。
所有前来探病的成人都面带一种张皇不知所措的表情,他们全都言语谨慎,动作小心。惟有萨姆,他可不顾那么许多,带着欢声笑语扑向姥爷热烈地拥抱他。
“您会很快回家吗?”萨姆急切地问。
“我会争取的。”父亲缓缓地说,眸子里闪过一缕哀伤,一缕渴望……
父亲去世后,我在精神与情感上都无法接受这一现实,那般巨大的、压倒一切的悲哀向我劈头盖脸地倾覆下来。当人们善意地劝慰我时,我通常只能短暂地应付一句话就迅速转移了话题。
萨姆则完全不同,对他来说,大声提问似乎成为他理解这件事的最佳途径。“那,”他坐在汽车里也会大声问,“姥爷现在已经在飞向天堂的路上,是吗?”要不然,他就会指着教堂的彩色玻璃说:“那些天使中会有一个是姥爷吗?”那段日子里,萨姆总是爱问:“天堂到底在哪儿?”
“没人知道天堂的确切位置,”我只能这样回答,“人们大都认为,天堂就在天边。”
“不对,”萨姆摇着脑袋反驳,“天堂很远很远,也许位于哥伦比亚附近。”
一天下午,萨姆又对我发难道:“要是人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要是人晕倒,只不过是暂时离开一会儿,是这样吧?”
我惊奇他的小脑袋里居然装着这么多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的问题,而真正令我感到难以对付的则是他问完问题后的表情——他会以一种我不能承受的执著与严肃凝视着我,期待着我给他赞许,抑或纠正,抑或教诲。然而此时我往往被恐惧与无知牢牢地控制着,使我面对着他那无邪的面孔,竟然无言以对。
深夜,萨姆会把脸紧紧地压在卧室的玻璃窗上,一边大声地哭泣,一边大声呼喊:“姥爷,我爱你!到我的梦里来吧!”然后,他会擦干眼泪,爬上床,带着一种满足的神情进入梦乡。而我,却整夜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知道如何排遣心中的悲哀。
记得有一天,我和萨姆在一家父亲生前常去的超市门口看见一辆和父亲的货车一模一样的红色运货车。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完全忘记了他已离开了我们,我的心与我的意识一样忘乎所以——爸爸在那儿!后来,我只记得我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地滚了下来。萨姆爬过来,挤在我和方向盘之间。“你想姥爷了,是吗?”他轻声细语地问。我机械地点了一下头。
“你应当相信他还和我们在一起,妈妈,”他说,“你必须相信这一点。”
小小的萨姆就是这样拥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他相信死亡并不能把相爱的人真正分开,凭着这一信念,他成功地修复了自己的悲伤与失落。虽然,我不能为他在地图上标出天堂的地理位置,不能向他准确地解释死亡的概念,但是,他已经用他特有的方式与思维找到并理解了这种最深奥也是最简单的人生哲理。
不久前一天,我正在厨房做晚饭,萨姆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给他的图画书涂色。“我也爱你。”他突然开口说。
我忍不住笑了,说:“我记得你总是在别人先说了‘我爱你’之后才会说‘我也爱你’这句话的。”
“我知道,”萨姆说,“姥爷刚对我说了‘我爱你,萨姆’。所以我才说‘我也爱你’。”他头也不抬手也不停地说。
“姥爷真的刚刚和你说话了?” 我追问。
“当然了,妈妈,”萨姆肯定地回答我,“他每天都对我说他爱我,他也同样对你说了,只不过你没有听见。”
这一次,我是真的接受了萨姆的理论,听从了萨姆的提示,开始注意倾听天籁,倾听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