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陨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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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治病

几根黑索破开水面瞬息又把牧图缠牢,牧图顾不上疼痛手忙脚乱地斩断几根,绿汁四溢溅得他身上到处都是,深入骨髓的痛楚已被巨大的恐惧掩盖,他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匕首状如疯魔,挣扎着刚斩掉两三根,可更多的黑索接踵而来,精钢特制的匕首也被腥汁侵蚀得千疮百孔,他呜咽着带着哭腔向离他只有几步远的胡夫大叫:“老大,救我。”

胡夫的指间夹满飞刀,带着惊骇的目光步步后退,听到牧图哭丧的求救声,心中感觉被刺了一下,猛然脚步一停,满脸横肉乱颤,眼露凶狠之色就想助牧图一把,在他急促的呼吸间,他的飞刀终究还是没出手。牧图凄惨的求救声在空间回荡,他已被众多的黑索捆牢,无力挣脱,在我们的眼前一步步被拽向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怨毒的眼神仍在所有人眼前晃动,没有一个人上前助他脱难,全都各善其身地远远避开。

此刻的浅滩怪异地鼓起无数个小土包,犹如乱坟岗一样,杂乱的触角从坟头破开地面,像朵花一般铺散开,触角越吐越多,越吐越长,遍地开花对我们封锁合围。众人纷纷躲避,胡夫似乎还处在未能及时出手搭救牧图的自责中,傻傻地茫然四顾。宇文与卫鸯俩人夹起队长,迂回地往草边冲刺,幸亏大伙行动迅捷,心惊肉跳地逃到草丛都平安无事。浅滩已被密密麻麻的触角覆盖,要是再跑晚一点,可以想象出我们就会如被蛛网捕获的小虫子,层层迭迭的触角会潮水般如影随形地缠绕上来,直到每个人绝望地放弃挣扎为止。

胡夫的脸色很差,眼神却怪异地越来越炙热,面上的横肉不受恐制地抽搐,他用力甩开宇文与卫鸯的扶持,吩咐他俩与我先在前面等,他与岚有事要商量,过一会儿与我们会合。我诧异地看向胡夫与岚,现在逃命要紧,有什么天大的事在此时要说。胡夫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急不可耐地拉着颓废的岚钻入一旁的草丛。宇文少有地搂着我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是不是很好奇?走,大叔带你去开开眼界。”这时,胡夫粗犷的低嚎与岚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从草丛中传来,宇文谑而不虐看着我,想不到大叔内心如此龌龊,心中鄙视他,可我也好不到哪儿去,立既俩人兴趣昂然地偷偷向忘形的队长靠近。

稠密的劲草波浪般四散涌动,中心处仿佛有两只巨兽正在拼死血战,胡夫的高亢的嚎叫与岚低吟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趴在乱草丛中,惊愕地看着眼前奇异的一幕。没有我想象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赤搏打战,相反俩人穿戴整齐,胡夫跪在当中,十指反扣紧紧抓住自己的后颈,头颈高昂腰身毕直。岚踩着怪异的步伐,围着胡夫前后打转,手指不停地点触队长的身体。每一次的接触,岚都不由自主地浑身打颤,双腿哆嗦地哀吟一声。反观胡夫却大相径庭,岚的触碰犹如把大补之药灌输给他,激起他一阵阵兴奋的低嚎,无形的气浪从他身上溢出,横扫阻碍它的一切。胡夫的面色不再惨白,先前好似毛毛虫蠕动般的青筋已隐退,肤色上充满了不自然的潮红。

宇文忽然低声咬耳朵:“岚天赋异秉,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当场不死,要不了几小时就会恢复如初。”我搞不懂宇文为何在离胡夫如此近处说话,这不是自暴身份吗,果然队长暴虐的眼光已转过来死死盯住我俩,狠不得当场把我俩撕碎。宇文不为所动地继续开讲:“你以为胡夫会好心地收留岚,他可以不断从岚身上汲取生命力,来对抗他的顽疾。在你之前他也收编了几个散兵游勇,都毫无例外地作了牺牲品,将来等待你的也是炮灰的命。”我大惊失色地道:“大叔你不要吓我。”宇文深遂地叹息了一下,平静地道:“我不是吓呼你,只是让你认清楚他的为人而已。”

岚终于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地,胡夫一动不动地静默了一会儿,等他把汲取的力量消化掉,“呼”地一下站起身,阴狠地说道:“老狐狸,终究忍不住了,你以为没了牧图就可吃定我了,哈哈,我早料到牧图一死,你们就会对我下手,妄想把路标逼问出来。哈哈,现在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实话告诉你,你们绞尽脑汁想做的,我与牧图早就做成了,我原先那个变态队长骄横拔扈,自认为钢铁铸就,但在我的手段下,还是一五一十全部倒了出来,最后被我融成了汁水。哈哈,前车之鉴我会犯吗?所以我顾不得此处危险,急不可待把岚的力量加持在我身上,就是想立刻把你这个祸根铲除,想不到你自己已意识到危机,急着跳出来,哈哈,那样正好,卫鸯出来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非要抱着老狐狸一起死我也不反对。”

劲草一分卫鸯大踏步的走出,面无表情在胡夫三米开外站定,宇文悠然自得摇步而出,至于我这种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只能悄无声息地避在一旁,听天由命地看着双方的角逐。宇文笑容依旧看着豺狼般虎视眈眈的胡夫,轻微摇头叹息道:“以己度人,可悲可叹,你根本还未明了自己的险境,听我一句话,放弃抵抗你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胡夫不怒反笑,讥讽道:“是吗?就凭你们?”他摊开右手,五把细柳飞刀在他的指尖能量拨动下,形成一个银白色光团在手中上下翻滚越转越快。卫鸯警戒地盯着胡夫的一言一行,缓慢地从腰侧抽出分水刺,与宇文互为崎角。

宇文不为所动地又叹息了一声,一下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平静地道:“我说的危险不是来之我们,而是出之你自身,你难道没发觉你的怪病发作得越来越勤吗?你要想控制它凭你自身已无能为力,只能频繁地抽取岚的生命力来压制它,可那是饮鸩止渴,只会加速它的壮大与成长别无益处。”胡夫气势顿然弱了几分,面色阴晴不定地沉默不语。宇文劝说道:“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你的现状已危及万分,片刻都不能再拖,让我试一试,也许还来得及。”

胡夫耷拉着的脑袋慢慢高昂,自信强悍的目光直视宇文:“让你试试,你把我当什么,信你鬼话,像牧图那般糊里糊涂地死掉。说的比唱的好听,刚才你俩扶我进草丛时把什么偷偷抹在我身上,是不是想无声无息地把我撂倒。在草丛中遇到寒噏角蜈也是你们的把戏吧,牧图那个蠢蛋毫无防备地上了你们的圈套,最后他在失控状态下死去,让你心如所愿了吧。真是好算计,先把我的左膀右臂卸掉,再到如今让我心甘情愿地上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卫鸯冷冰冰地道:“宇文队长还跟他废什么话,这种人根本是瞑顽不灵无药可救,直接结果掉马上走。”我与胡夫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位笑眯眯的大叔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队长,他到低有何目的在胡夫手下隐忍如此。宇文荣辱不惊地说:“想不到吧,胡夫,你料想的都错了,我根本不想从你这儿夺什么,只想大伙抱成团好好活下去。牧图说到低是你害死的,你的情况越来越糟,我的本意只是让牧图处于恍惚中,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可你的病情已影响到你的决断,明明有三条可行的路线可供选择,而你偏偏挑了一条最凶险的路走,这说明你已被它控制,解决你的病刻不容缓。”

胡夫勃然大怒道:“放屁,说一千道一万只想让我束手就擒,废话少讲,鹿死谁手咱们手底见真章。”说罢整个人气势暴涨,无形的气浪从他体内逸出,吹得众人衣襟猎猎作响,他双手摊开伸直平举过肩,飞刀形成的光影犹如道道闪电在他手掌围绕。卫鸯立既身绷如弓,分水刺也如箭般蓄势待发。宇文无奈地轻叹:“自作孽不可活。”话音未落,只听胡夫“啊”地一声惨叫,手中的飞刀“叮当”纷纷坠落地面,浑身颤栗手脚痉挛,身形不受约束地左摇右晃。胡夫惊惶地大叫:“老家伙你对我做了什么?”此刻他全身劲气莫名其妙地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虚脱无力只想往地面躺下,他勉为其难站立,艰难地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温温不火的宇文,猛然他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岚,愤慨道:“真是好手段,我愿赌服输。”说完放弃挣扎,轰然倒下。

岚席地而坐,怜悯地看着胡夫,虽然这人不是什么好鸟,可毕竟救过自己的性命。刚才的他还不可一世,如今却似一堆烂泥瘫软在地,举手看看发红的指尖,其实自己也冒了很大的风险,把神精毒素连同生命力一起灌进胡夫的体内时,毒素会或多或少地逆流反噬自己,幸好副作用不大,只产生轻微的麻痹。宇文与卫鸯围了上去,胡夫双眼无神地看着漆黑的夜空,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唾液。

卫鸯用枪顶着胡夫的脑门,冷冰冰地道:“早就告诉你是为你治病,不会要你命,可你就是不听,如今我就可一了百了地干掉你,省得麻烦。”胡夫轻蔑地白了他一眼,宇文担忧地道:“希望还来得及。”胡夫突兀地哈哈大笑:“你个老东西,老辣成精,步步都在你的算计之内,慢慢地引我入毂,之前的一切都为掩饰岚这道杀手锏,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还在惺惺作态,要我向你摇尾乞怜别妄想了,哈哈,想看老子的笑话没门。”话还没说完,突然他整个神态一下子定格住,好似有莫名的重物在体内狠狠地砸了他一下,紧接着脸上血色全无,脑袋怪异地鼓胀起来,全身皮肉快速萎缩,不一会儿,整个体形骨瘦如柴如同骷髅。

岚在一旁惊骇地叫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取他性命的吗?”卫鸯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就想开枪射杀胡夫。宇文伸手挡掉,示意众人退后几步,从怀中慎重地取出一团丝线抖开,那是一张散发着丝绸光泽的大网,轻飘飘犹如无物地在风中微摆,他盯着胡夫诡异的巨头,一子一句地道:“再不出来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