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往东走,走过大片大片的草垛,然后看到了一条长而空旷的公路。此时夜已深,风吹到身上,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她不敢在公路上走太久,一是比较显眼,二是风太大。
深夜的到来,夹杂着困意饥饿寒冷以及疲惫。关昕在草垛里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吃了点饼干喝了点水,体内的能量恢复了一些,身体也暖和了一点。
四周是静谧的黑暗,像只黑色的野兽,给人无穷无尽的恐惧感。关昕坐在草垛里,心里的弦紧紧的绷着。因为实在太累,她打着盹,又不敢睡的太熟。
不知不觉,她就这样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变亮了,早晨到来了。关昕迷茫的看着四周,除了长到看不到尽头的公路和一望无际的草垛,这里什么都没有。迷茫,这种情绪攥住了她的脖颈。她应该向哪里逃去?
汽车与地面快速摩擦的声音,吓得她立马蹲回了草垛。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速的驶过,片刻公路又恢复了安静。
也许她可以求助搭车回去,一个想法从心底冒了出来。
……
安云帆醒过来,眼前是一片白色,嘴巴里和鼻子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一见他醒来,旺达关切的上前。
“这是哪里?”刚醒来的安云帆,看着陌生的环境问道。
“小少爷,我们这是在云南的一家小医院。你已经昏迷四天了,还好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我得砍/死缅甸那几个小兔/崽子,居然给我们下套,真TM是不想活了……”旺达骂骂咧咧的说了很久。
安云帆的记忆开始回笼,他记得他们在跟约定的缅甸大佬见面的时候,中了埋伏。缅甸的那群人根本没打算进行交易,只是想空手套白狼捞一笔。撕破脸后,现场各种枪声和厮杀搏斗声。鲜血满地,生命变成最脆弱和廉价的东西。
当他射中那个外号“毒蛇”的缅甸大佬时,他看着他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鲜红色的血液从他胸口的伤口处喷出,他又补上了几枪,不给对手存活的机会,是对自己生命的认真负责。
毒蛇瞪着眼睛倒地,至死才明白是自己太过于轻敌,以为这次过来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没想到就这样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身上只有几个枪口,但是每一个都精准致命。他的死,刺激了其他的缅甸人。其中一个刀疤脸疯狂的开始攻击他,安云帆知道他,死去“毒蛇”的弟弟,一个叫“刀疤”的中国男子,听说从小被“毒蛇”的父亲收养,跟着“毒蛇”一起长大。现在是“毒蛇”的副手。
火拼又继续了一段时间,旺达示意他们应该撤退了,安云帆心神领会的点点头。毕竟这次事出突然,他们的火药没有缅甸人充足。再继续下去,吃亏的会是他们。
他们的人,攻击出一个小的出口,慢慢靠拢在一块儿,进行撤退。
交易地点外,是一大片的热带雨林,借助着得天独厚的环境,他们把那群缅甸人甩在了后面。
可是没想到,真正的危险并没有过去,“刀疤”一直尾随着他们。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追踪高手,一直在伺机寻找机会给他哥哥报仇。
最后逼迫他动手的不是时机,而是局势所迫。安云帆他们就要进入到云南境内,如果,他们进去了云南,那么他就更加没有机会动手了。
安云帆轻轻的摸了摸胸口的伤口,还好,刀疤的动手比较仓促,不然他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刀疤人呢?”安云帆问道。
“给他个小崽/子跑了。”旺达啐了一口,懊恼的说。
“没事。以后会有机会把仇报回来的。这次是我们太大意了,他们突然提前交易时间的时候,我们就该谨慎的。”
“少爷,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过来。”旺达这个大老粗才想起他家小少爷还躺在病床上。
“我没事。”安云帆摆了摆手,“对了,我的手机呢?”
他想起了关昕,因为交易提前,那天发布会之后,他着急的赶往了缅甸,本来想着把事情解决完了再好好跟她解释,反正也就几天的时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旺达说,他昏迷了四天。那么加在一起也有7天他没有联系她。照她那个小暴脾气,估计现在正生着气,理都不要理他。
一想到关昕,安云帆的眼里满是笑意。
安云帆接过旺达拿过来的手机,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满心的思念如同蜜糖胶在他的心里。
但是手机关机,他继续打了一个,依然是关机。他印象里,她从来没有手机关机的习惯。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盘踞心头。他打开定位系统,定点图标显示在一个偏僻的地名上。
果然……谁动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