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帆周身笼罩了一圈冰冷的气息,他的脸因怒气结成块。
“给我买今天最早回去的机票。”
“可是,你的伤…”旺达关切地问。
“让你去买你就去买!”安云帆怒吼的说道
“好,我明白了。”旺达停顿了三秒说。
其实,平时安云帆对旺达是十分恭敬的,旺达之于他亦师亦友,他从未像今日一样如此气急败坏的对他说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真的要早点回去。”安云帆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解释道。
“好。我知道你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这就去处理机票的事情。”
“等一下。”安云帆叫住旺达,“找几个做事干净利落的人,帮我去城东找一个人,具体位置我发给你。”
“找谁?”旺达问。
安云帆看着窗外明亮的不像话的阳光和天气,压抑着怒气,说出那个名字,“关昕。”
原来是关昕出事情了,旺达一下子明白了安云帆刚才失态的情绪。
“好,我立即去办。”
“那些人,该怎么处理比较好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他对着旺达的背影说。
旺达离开后,他挣扎的从病床上起来,他的上身没有穿衣服,包着一圈又一圈白色的纱布,胸前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把纱布的那一块染成了红色。真是万幸,要是刀疤的手再偏一点,估计他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自己开始拆封纱布,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上新的纱布。然后是干净的衣服,不同于H城的微寒,云南依旧闷闷热热的,一件短袖就足够了。
等旺达回来的时候,只见安云帆已经神清气爽的站在了窗前。他背影如松,沉默挺拔。
“上午11点的机票。去城东的人已经安排过去了,都是些做事清楚的人。”
“好。还有一个小时,那我们也出发吧。”安云帆看了看手表说。
安云帆转身看到迟疑的旺达,疑惑的问,“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少爷,你已经4天没有进食了。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吃的,吃完再走吧。”说着拍了拍手,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些清淡的食物。
看着小护士战战兢兢的样子,不难看出,旺达刚才把这小姑娘吓的够呛。
“不用了,到时候飞机上再说吧。”安云帆示意护士出去。
护士如蒙大赦的离开。
……
草丛里虫子很多,在脚下爬来爬去,有一些有探险精神的都爬到了关昕的鞋子上,她就稍微起身,跺跺脚。但是她也不敢完全站起来,谁也说不准那些人是不是在附近。
关昕等了很久,都没有再看到有车经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急的情绪变成细碎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渗出。
在这么在原地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关昕决定继续上路。她没有走公路,而且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草丛里开路。粗糙尖利的杂草,带着野外的气息,划过她的胳膊,划过她的手和脚。也不记得走了多久,路好像没有尽头,双脚越来越疲惫,整个人负荷到了极限。脑袋里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
她身体里一直支撑着她的那根丝线就快要断掉。她停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使劲的甩了甩头,可是意识却反而更加的混沌。
最后她倒下的一刻,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挺直的藏蓝色裤筒。
他是谁?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