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戴,字虞臣,生卒年不详,海州东海(今江苏连云港市西南)人。生活于中晚唐之交的动荡年代,会昌四年进士及第,终官太学博士。其诗很为时人及后世所推崇,尤以五言律诗著称。作品以《会昌进士集》之名行世。
原文
出塞
金带连环束战袍,马头冲雪度临洮。
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①胡兵缺宝刀。
注释
①斫:刀砍。
赏析
“金带连环束战袍,马头冲雪过临洮。”“金带连环”四字,极精美。“金”字虽是“带”字的装饰词,但又不仅限于装饰“带”字。看似写战袍,目的却在传达将士那种风神俊逸的丰姿。“马头冲雪”的“冲”字,也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动词。作者不用带雪、披雪,而用冲雪,是要用这个动词传出人物一往无前的气概和内心的壮烈感情。
“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兵缺宝刀。”“卷旗”,避免惊动敌人,描写的是夜间劫营景象。因风疾所以卷旗,可见战事之紧急和边塞战场之滚滚风尘。
卷旗夜战,正是短兵相接了,但实际上只是雷声前的闪电,为下句作铺垫。“乱斫胡兵缺宝刀”,才是全诗中最壮烈最动人的一幕。这场“乱斫胡兵”的血战,场面是很激烈的。“缺宝刀”的“缺”用得好。言宝刀砍到缺了刃口,其肉搏拼杀之烈,战斗时间之长,最后胜利之夺得,都在此一字中传出,使全诗神采飞扬。
全诗结构紧密,首句以英俊传人物风姿,次句以艰难传人物苦心,第三句以惊险见人物之威烈,结句最有力,以壮举传神。至此,人物之丰神壮烈,诗情之飞越激扬均无以复加了。
这首《出塞》,除具有一般边塞诗那种激越的诗情和那种奔腾的气势外,还很注意语言的精美,并善于在雄壮的场面中插入细节的描写,酝酿诗情,勾勒形象,因而能够神完气足,含蓄不尽,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
绝妙佳句
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兵缺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