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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六韬兵法(11)

法用:

“武冲大扶胥②三十六乘,材士③强弩矛戟为翼,一车二十四人推之,以八尺车轮,车上立旗鼓,兵法谓之震骇。陷坚陈④,败强敌。

“武翼大橹⑤矛戟扶胥七十二具,材士强弩予戟为翼,以五尺车轮,绞车连弩⑥自副。陷坚陈,败强敌。

“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具,绞车连弩自副,以鹿车⑦轮。陷坚陈,败强敌。

“大黄参连弩⑧大扶胥三十六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飞凫电影⑨自副。飞凫,赤茎白羽,以铜为首;电影,青茎赤羽,以铁为首。昼则以绛缟,长六尺,广六寸,为光耀;夜则以白缟,长六尺,广六寸,为流星。陷坚陈,败步骑。

“大扶胥冲车三十六乘,螳螂⑩武士共载。可以纵击横,可以败敌。

“辎车骑寇,一名电车,兵法谓之电击。陷坚陈,败步骑,寇夜来前。”

“矛戟扶胥轻车一百六十乘,螳螂武士三人共载,兵法谓之霆击。陷坚陈,败步骑。

“方首铁维朌,重十二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大柯斧,刃长八寸,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钺。方首铁锤,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锤。败步骑群寇。

“飞钩,长八寸,钩芒长四寸,柄长六尺以上,千二百枚,以投其众。

“三军拒守木螳螂剑刃扶胥,广二丈,百二十具,一名行马。平易地以步兵败车骑。

“木蒺藜,去地二尺五寸,百二十具。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

“轴旋短冲矛戟扶胥百二十具,黄帝所以败蚩尤氏。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

“狭路微径,张铁蒺藜,芒高四寸,广八寸,长六尺以上,千二百具,败步骑。

“突暝前促战,白刃接,张地罗,铺两镞蒺藜、参连织女,芒间相去二寸,万二千具。旷野草中方胸矛,千二百具。张矛法,高一尺五寸。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

“狭路微径,地陷铁械锁参连,百二十具,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

“垒门拒守矛戟小橹十二具,绞车连弩自副。三军拒守天罗虎落锁连,一部广一丈五尺,高八尺,百二十具。虎落剑刃扶胥,广一丈五尺,高八尺,五百二十具。

“渡沟堑飞桥,一间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着转关辘轳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

“渡大水飞江,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天浮铁螳螂,矩内圆外,径四尺以上,环络自副,三十二具。以天浮张飞江,济大海,谓之天潢,一名天舡。

“山林野居,结虎落柴营。环利铁锁,长二丈以上,千二百枚。环利大通索,大四寸,长四支以上,六百枚。环利中通索,大二寸,长四丈以上,二百枚。环利小徽缧,长二丈以上,万二千枚。

“天雨盖重车上板结,广四尺,长四丈以上,车一具,以铁张之。

“伐木大斧,重八斤,柄长三尺以上,三百枚,刃广六寸,柄长五尺以上,三百枚。铜筑固为垂,长五尺以上,三百枚。鹰爪方胸铁杷,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方胸两枝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

“芟草木大镰,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大橹刀,重八斤,柄长六尺,三百枚。委环铁,长三尺以上,三百枚。大锤,重五斤,柄长二尺以上,百二十具。

“甲士万人:强弩六千,戟二千,矛二千;修治攻具,砥砺兵器,巧手三百人。此举兵军用之大数也。”

武王曰:“允哉!”

【注释】

①科品:这里指品种,种类。

②扶胥:古代一种大型的战车,兼具攻防两种功用,这里好像是指单纯的进攻用车或大型盾牌,似有不妥。

③材士:孔武有力的勇士。

④陈:通“阵”。下同。

⑤大橹(lǔ鲁):这里指大盾。

⑥绞车连弩:一种用绞车张弦并能够连续发射的强弩。

⑦鹿车:指小车。

⑧大黄参连弩:里指一种能够多箭齐发的强弩。

⑨飞鬼、电影:都为战旗的名称,下有描绘。

⑩螳螂:本虫名,这里以状似借用为武器的名字。

辎:疑是“轻”字的形讹。

(bàng棒):同“棒”;(n分):同“颁”。本义是头大的样子。“铁棒维颁”,当是大头的铁棒。

要(yāo腰):这里是拦截的意思。

(chī痴)尤氏:传说中九黎族的首领,铜头铁额,勇猛善战,后为黄帝所统一。

突瞑(míng冥):这里指趁着天黑突然出现。

地罗:一种张设在地上的罗网。

参连织女:这里指一种交互错杂排列的蒺藜。

方胸(chán蝉)矛:半人高的铁柄小矛。

天罗:这里指张挂起来的罗网;虎落:即遮护营寨的竹篱;锁连:锁链。

环利通索:指结环的长绳。

天浮:指悬浮,可以说是自然漂浮。

天潢(huáng黄):本是星名,又名“天横”;在这里指“天浮”的别名。

天舡(chuá船):即“天船”,本是星名;这里指“天浮”的别名。

徽缧(lěi雷):这里指绳索。

结(xǐ喜)(j龃)(龉):一种用麻织编的网布,用来遮盖防雨。

铁(yì意):铁钉。

(qǐ启)(ju决):这里指大锄。

铜筑固为垂:指一种大锤。

杷:通“耙”

芟(shān山):割除。

(zhuó啄):敲击;:小木橛子。

砥砺:这里是指磨制使锋利。

【译文】

武王询问太公说:“君王起兵征伐,关于军队的武器装备和攻守器具,其种类和数量是否都有可供遵循的标准?”

太公说:“您所提出的问题是多么重大啊!攻守的战具,它们都有各自的门类,这也正是军队的威力所在。”

武王说:“我很希望听您讲讲详情。

太公说:“从总体上来看,君王用兵打仗,需要统率甲士万人。其相应的武器配备方法是:

“武冲大扶胥三十六辆,还装备有强弩、矛、戟的武士为护卫,每车用二十四人来推行,用八尺高的车作为轮子,上面设置军旗战鼓,兵法上叫它做震骇。其作用是攻陷敌阵,击败劲敌。

“武翼大橹矛戟扶胥七十二具,配装备有强弩、矛、戟的武士为护卫,再用五尺高的车作为轮子,并附设绞车连弩若干。它的作用是攻陷敌阵,击败劲敌。

“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具,附设绞车连弩若干,用鹿车为轮。它的作用是攻陷敌阵,击败强敌。

“大黄参连弩大扶胥三十六辆,配备有强弩、矛、戟的武士为护卫,还要附设飞凫、电影两种旗帜。飞凫,红色的杆,白色的羽,以铜为首;电影,青色的杆,红色的羽,以铁为首。白天用赤绢来作旗帜,长六尺,宽六寸,名为光耀;夜间用白绢来作旗帜,长六尺,宽六寸,名为流星。其作用是攻陷敌阵,击败步骑。

“大扶胥冲车三十六辆,以螳螂武士同乘。它作用是列成纵队去冲击敌阵,从而战胜敌军。

“轻车骑寇,又名电车,兵法上把它叫做电击。其作用是攻陷敌阵,击败乘夜来袭的敌入步骑。

“矛戟扶胥轻车一百六十辆,以三名螳螂武士同乘于一车,兵法上把它叫做霆击。它的作用是攻陷敌阵,击败步骑。

“方首铁棒维颁,重十二斤,柄长五尺以上,一共一千二百把,又名天棒。大柯斧,刃长八寸,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总共一千二百把,又名天钺。方首铁锤,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一共一千二百把,又名天锤。它的作用是击败成群来犯的敌兵步骑。

“飞钩,长八寸,钩尖长四寸,柄长六尺以上,一共一千二百枚。它的作用是投击敌众。“三军拒守水螳螂剑刃扶胥,宽二丈,一共一百二十具,又名行马。它的作用是在平坦的地区以步兵击败敌军的车骑部队。

“木蒺藜,设置的高度距地面二尺五寸,一共一百二十具。它的作用是把敌人的步骑部队,阻拦走投无路之敌,追击惊慌逃窜之敌。

“轴旋短冲矛戟扶胥一百二十具,古时黄帝曾经用它把尤氏击败。它是击败敌人步骑部队,阻拦走投无路之敌,追击惊慌逃窜之敌。

“在狭路蹊径,需要张设铁蒺藜。铁蒺藜刺长四寸,宽八寸,整具长六尺以上,一共一千二百具。它的作用是击败敌军步骑。

“如果敌军乘夜突然前来挑战,兵刃相向,就需要张设地罗,铺上两镞蒺藜和参连织女,刺间相距二寸,总共一万二千具。在旷野草丛中布置半人高的铁柄小矛,一共一千二百具。布置半人高的铁柄小矛的方法是使它高于地面一尺五寸。它的作用是击败敌人步骑部队,阻拦走投无路之敌,追击惊慌逃窜之敌。

“在狭路蹊径,需要在低洼之地隐蔽地埋设铁械锁参连,一共一百二十具。其作用是击败敌人步骑部队,阻拦走投无路之敌,追击惊慌逃窜之敌。

“垒门拒守矛戟小橹十二具,附设绞车连弩若于。三军拒守天罗虎落锁连,每具宽一丈五尺,高八尺,总共一百二十具。虎落剑刃扶胥,每具宽一丈五尺,高八尺,一共五百二十具。

“渡沟堑飞桥,每间宽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装着带转关辘轳八具,用环利通索来架设。

“渡大水飞江,每间宽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一共八具,用环利通索进行架设。天浮铁螳螂,内方外圆,直径在四尺以上,附带环扣连绳,一共三十二具。用天浮来托起飞江,借以渡过大水。这种渡河工具,兵法上把它叫做天潢,又名天船。

“军队在山林旷野间驻扎,需要结制虎落柴营。所用环利铁锁链,长在二丈以上,一共一千二百根;环利大通索,环大四寸,通长四丈以上,一共六百根;环利中通索,环大二寸,通长四丈以上,一共二百根;环利小徽缧,长在二丈以上,一共一万二千根。

“天雨益重车上板结,宽四尺,长在四丈以上,每车一具,用铁钉固定安装它。

“伐木大斧,重八斤,柄长三尺以上,一共三百把,刃宽六寸,柄长五尺以上,一共三百把。铜筑固为垂,长五尺以上,一共三百把。鹰爪方胸铁耙,柄长七尺以上,一共三百把。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一共三百把。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一共三百把。方胸两枝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一共三百把。

“芟除草木用的大镰,柄长在七尺以上,一共三百把。大橹刀,重八斤,柄长六尺,一共三百把。委环铁,长在三尺以上,一共三百把。大锤,重五斤,柄长在二尺以上,一共一百二十把。

“在一万名甲士所组成的军队中,其中六千名使用强弩,二千人使用戟和大盾,二千人使用矛和大盾。强弩、戟和大盾矛和大盾。此外,还要有三百名修治战具、砥砺兵器的巧手工兵。上面讲的是用兵打仗所需武器装备的概略数目。”

武王说:“讲得太对了!”

三陈①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为天陈、地陈、人陈,奈何?”

太公曰:“日、月、星辰、斗杓②,一左一右,一向一背,此为天陈。丘陵水泉,亦有前后左右之利,此为地陈。用车用马,用文用武,此为人陈。”

武王曰:“善哉!”

【注释】

①陈,通“阵”,下同。

②斗杓(biāo标):古时称北斗七里头部四星为斗或斗魁,尾部三星为杓或斗柄。

【译文】

武王询问太公说:“凡是用兵打仗,有天阵、地阵、人阵,这些阵应该怎么布设?”

太公说:“日、月、星辰、北斗七星在空中呈现出一左一右、一向一背的变化来,以此所下的阵势,就是天阵。丘陵水泉也有在前在后、在左在右的利害之分,以此所布下的阵势,就是地阵。采用车战还是骑战,采用文攻还是武攻,以此所布下的阵势,就是人阵。”

武王说:“讲得好啊!”

疾战

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围我,断我前后,绝我粮道,为之奈何?”

太公曰:“此天下之困兵也。暴用之则胜,徐用之则败。如此者,为四武冲陈①,以武车骁②骑惊乱其军而疾击之,可以横行。”

武王曰:“若已出围地,欲因以为胜,为之奈何?”

太公曰:“左军疾左,右军疾右,无与敌人争道;中军迭前迭后③。敌人虽众,其将可走④。”

【注释】

①陈:“通“阵”。

②骁(xiāo肖):勇猛矫健的意思。

③迭前迭后:这里指忽前忽后,轮番突击。

④走:赶跑,这里指击垮。

【译文】

武王询问太公说:“假如敌人把我军包围了我军,前后堵截交通,并且断绝粮道,应该如何对付呢?”

太公说:“这种处境最困难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急速突围可以胜利,拖延时间就会失败。突围的队形把军队结成‘四武冲阵’,使用最强大的战车和骁勇的骑兵,冲击震惊敌军,从而迅速突击,这样就会横行无阻地突围了。”

武王说:“假如我军已突出重围,还想乘势击败敌军,应该怎么办呢?”

太公说:“左军立刻向左移,右军立刻向右移,不能和敌人争抢道路;同时中军要忽前忽后,轮番突击,这样一来,敌军人数虽多,最后必被击垮。”

必出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人诸侯之地,敌人四合而围我,断我归道,绝我粮食。敌人既众,粮食甚多,险阻又固。我欲必出,为之奈何?”

太公曰:“必出之道,器械为宝,勇斗为首。审知敌人空虚之地,无人之处,可以必出。将士人持玄旗①,操器械,设衔枚②,夜出。勇力、飞足、冒将之士③居前平垒,为军开道;材士、强弩为伏兵居后,弱卒、车骑居中。陈毕徐行,慎无惊骇。以武冲扶胥前后拒守,武翼大橹以备左右。敌人若惊,勇力、冒将之士疾击而前,弱卒、车骑以属其后,材士、强弩隐伏而处。审候敌人追我,伏兵疾击其后。多其火鼓,若从地出,若从天下。三军勇斗,莫我能御。”

武王曰:“前有大水、广堑、深坑,我欲逾渡,无舟楫之备。敌人屯垒,限我军前,塞我归道,斥候④常戒,险塞尽中;车骑要我前,勇士击我后。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