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练剽便:选拔训练强悍熟练的兵士。简练:选拔训练;剽:剽悍;便:熟练、敏捷。
逆喙:迎击敌军先锋。
“敦’下可能为“旅’字。
楔:指敌军主力部队。
揆断藩薄:毁坏用草木构成的篱障。揆断:折断、弄断、毁坏;藩:篱笆、屏障;薄:草木茂密。
眩疑:迷惑。
饵敌:诱惑敌人。
顺明到声:顺着光亮随着声音。
佰奉离积:把各种军需物质分散存放。佰:百,指数量多;奉:供给,指军需物资;离:离开、分散;积:堆积、存放。
刚者:坚强、勇敢、战斗力强的部队。
【译文】
孙膑说:凡是驻扎军队、排兵布阵、配置兵器、设立官职都要像人的身体一样统一协调,要按不同的军衔传达命令,用旌旗区分战车的等级,……按州、间地方行政单位组建军队,根据地方行政区划任命军队长官,用各色旗帜区分不同的建制单位,用金、鼓下达命令,用步伐来使队伍的行列整齐,用勇猛的士兵担任护卫,用“索阵”来进剿敌军,用“囚逆阵”来反攻疲惫的敌人,用“危□阵”来严阵待敌,用“云阵”与敌人进行弩弓交射战斗,用“赢渭阵”来抵御敌人的包围,用“阖隧阵”来歼灭敌军前锋,用“包□阵”来攻击已败的敌人,用“皮傅阵”来奔救友军,用“错行阵”鼓噪而战。……用轻装部队征剿残敌,用“行城”攻占敌人的城邑。……
……,面向高陵布阵要用“刲阵”,……,在畅通无阻、地势平坦之处撤军要用兵力掩护,……
……一般战斗,在短兵相接时要充分发挥先锋的作用,把敌人控制在险要的山谷中时,要故意放开谷口通道,把敌人引诱出来再把他们消灭,在杂草丛生地带行军要预先打开视野开阔的通道,打了胜仗要严饬阵容以振国威,………,在山岭弯曲处要布设“山肤阵”,在荆棘杂草丛生之地要布“透迤阵”,疲惫敌人要用“雁行阵”,在险厄之地要用“杂管阵”,撤退时要用“蓬错阵”,通过山林要用“曲次降”。袭击敌人的国都和城邑要以水流的道理为法则因敌制胜,辨别夜间撤退的部队要用明白清楚的书简,夜间警戒要严格检查通行凭证,突击或反突击要派勇敢强壮的人,与敌人短兵接战要密排战车,焚烧敌军的粮草辎重要用战车纵火,使阵势锋利要用“锥行阵”,兵力不足要集中布阵。集中布阵,是为了反包围。整饬队伍布列旌旗,是为了妥善布阵。阵势如重叠的阴云,是为了突击。阵如狂飙行进,是为了乘敌迷惑之时打击敌人。隐蔽起来打算用诈兵之术,是为引诱敌人出战中计。实际很强但表面上很弱,其实是暗地里埋有伏兵,是为了诱敌进入山地战斗。……故意使军队行军错乱,引诱敌军渡河,等渡到一半的时候再攻击他。……。不把作战目的告诉士兵,是为了让他们盲目地拼死战斗。隔沟列阵,是为了以少敌众。疏列侵兵器明设各种旗帜,是为了迷惑敌人。布列飘风阵,派出轻快战车,是为了追击逃窜之敌。摧垮敌军之后立即转移部队,是为了防备其他强敌。用浮沮阵猛扑敌军,是为了进行隧路战斗。不穿戴盔甲、行动不齐、故意让敌人以为没有准备,是为了诱敌来追。选拔勇敢强壮、熟练敏捷的士卒,是为了迎击敌人的先锋。布列坚阵、密集军队,是为了攻击敌军主力。毁掉用草木构成的篱障,是为了迷惑敌人。故意丢弃一些物资,是为了引诱敌人。多方陷敌于不利,是为了让敌人疲惫。随着光亮顺着声音是为了便于夜间作战。把各种军需物资分散存放,是为了利于取胜。配备战斗力强的部队,是为了抵御敌人的袭击。……
五教法①
[孙]子曰:善教者②于本,不临军而变,③故曰五教:处国之教一,行行④之教一,处军之[教一,处阵之教一,隐而]不相见⑤利战之教一。处国之教奚⑥如曰……孝弟良五德者,士无壹乎,虽能射不登车。是故善射为左,善御为御,⑦毕⑧无为右。然则三人安车,五人安伍,十人为列,百人为卒,千人有鼓,万人为戎⑨,而众大可用也。处国之教如此。行行之教奚如?废年瘦马,将军之人必任⑩焉,所以率……险幼将自立焉,所以敬□……□足矣。行行之教如此。处军之教[奚如?]……也。处军之教如[此。处阵]之教奚如?兵革车甲,阵之器也。……以兴善。然而阵既利而阵实蘩。处阵之教如此。隐而不相见利战之教[奚如?]……五教法
……垒途道,使三军之士皆见死而不见生,所[以]……
……所以教耳也。……
……[所]以教足也。五教既至,目益明……
【注释】
①五教法:篇题。竹简整理小组注:“此篇题原写在篇未。此篇第一简上端折损,‘子’上一字残去。今案银雀山所出兵书中以‘某子曰’发端的篇章仅见于《孙子》及孙膑书,故释文于‘子’上补出‘孙’字。此篇文体与竹书《孙子》佚篇之为问答体或注释体者不同,疑属《孙膑兵法》。
②善教者:善于教育训练士兵的人。善:善于、长于。
③不临军而变:不在临近安营布阵时随意变化。军:驻扎,此处指安营布阵。
④行行:行军、宿营、布阵。前一“行”字,读作杭,用作动词,部署。后一“行”字为名词,行列。
⑤隐而不相见:利用战术伪装实施荫蔽,不让敌人观察到我军的真实部署。
⑥奚:何。
⑦善御为御:让善于驾车的士兵当御手。第一个“御”是动词,驾御的意思;第二个“御”是名词,指御手。
⑧毕:皆。
⑨伍、列、卒、戎:军队编制名称。
⑩将军之人必任:率领军队的人必须承担责任。
幼:疑为“险要”,险阻之地。
自立:自主处理事情。
蘩,疑为“繁”。
:疑为“铙”之异体字。
【译文】
孙膑说:善于教育训练的人对于最基本的条令条例,不在临近安营布阵时随意更改,共分“五教”:一种是在国内时的教戒,一种是在行军宿营时的教戒,一种是在军内的教戒,一种是在军阵中的教戒,一种是隐蔽以有利于作战时的教戒。在国内时的教戒是怎样的呢?称做……孝、悌、良五种好的品德,如果士卒一条也不具备,那么即使他们善于射箭也不能乘战车。所以善于射箭的当车左,善于驾车的当撒手,射御都不会的当车右。三个车兵为一乘车的编制,五个步卒为一伍,十人为一列,一百人为一卒,每一千人设有指挥鼓,每一万人为一戒,就组成规模很大可供使用的队伍了。在国内时的教戒是这样。行军宿营时的教戒又是怎样的呢?战车破损,军马疲惫,率领军队的人必须承担责任,用以率……在遇到险要等不利条件时能自主处理……就足够了。行军宿营时的教戒是这样。在军内的教戒又是怎样的呢?……在军内的教戒是这样。在军阵中的教戒又是怎样的呢?武器装备是战阵中必不可少的器具。……振兴好的方面。这样便布列出有利的阵形和繁复的部署。处在军阵中的教戒是这样。隐蔽以有利于作战时的教戒又是怎样的呢?
强兵
……威王问孙子曰:“□□□……□齐士教寡人强兵者,皆不同道。……[有]教寡人以政教②者,有教寡人以[口]敛者,有教寡人以散粮③者,有教寡人以静④者,……[孙子曰]:“……皆非强兵之急者也。⑤”威[王]…□□。孙子曰:“富国。⑥”威王曰:“富国。”……□厚,威王、宣王以胜诸侯,⑦至于……
……将胜之,此齐之所以大败燕⑧……
……众乃知之,此齐之所以大败楚人⑨反……
……知之,此齐之【所以」大败赵⑩……
……□人于恝桑而擒范皋也。
唐□也。
……擒□杭……
【注释】
①强兵:竹简整理小组注:本篇主要内容是齐威王与孙膑之间有关富国强兵的问答。但篇中又提到齐宣王,文章风格亦与他篇有异,不像是孙膑书本文,可能是后人抄附在孙膑书后的。
②政教:仁教,教化。
③散粮:发放粮食,用来争取民心。
④静:清静无为,即无为而治。
⑤皆非强兵之急者也:都不是强兵的关键。急:迫切、紧要。
⑥富国:使国家富强。富:动词,“使……富”之意。
⑦威王、宣王以胜诸侯:指齐威王、齐宣王采纳了孙膑富国强兵的主张,齐国强大起来,战胜了许多诸侯国,取得“诸侯东面朝齐”的胜利。
⑧大败燕:指公元前三一四年齐宣王大败燕国的战争。
⑨大败楚人:指公元前三○一年齐、韩、魏联合攻楚的重丘的战争。
⑩大败赵:公元前三二五年的齐赵平邑之战、公元前三一七年的观泽的战争,齐国均大败赵军。
□人于恝桑而擒范皋也:竹简整理小组注:“人”字上一字疑是“宋’字。宋于齐泯王十五年为齐所灭,此处所记可能是灭宋以前的某次战役。恝桑:今江苏沛县。
唐□:疑即楚将唐昧,亦写作唐蔑。竹简整理小组注:《楚文家》记怀王十八年:“……齐、韩、魏共攻楚,杀楚将唐昧,取我重丘而去。”如“唐□”确系唐昧,则此简与上文“大败楚人”一简所证为一事,疑此二简为同一简的断片。
【译文】
威王问孙膑说:“……齐国学士教我强兵方法各不相同。……有的教我用仁政教化,有的教我……,有的教我散发粮食以争取民心,有的教我无为而治……”孙膑说:“这些都不是强兵的关键。”威王问:什么“是关键呢?”孙膑说:“使国家富强起来。”……威王、宣王通过富国强兵战胜了各国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