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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航海史上的昙花一现(3)

3.蔓延世界的奴隶贸易

自新航道开辟开始,葡萄牙便对非洲展开了经济、政治、文化的全面侵略。在西非,葡萄牙占有佛得角群岛,在塞拉利昂、古马里国、黄金海岸、奴隶海岸、刚果和安哥拉设立商站;在东非,一开始就以海盗劫掠的方式进行侵略。伽马第一次东航印度时,就在东非沿岸任意劫掠东方船只,威逼马林迪素丹提供东通印度的领航员,从印度回航时,炮轰加迪沙。第二次东航印度时,便对东非沿幸城邦逐一进行武力征服。在列强的殖民竞争中,葡萄牙拥有佛得角群岛、葡属几内亚、安哥拉、莫桑比克和其他一些岛屿。17世纪中叶,葡萄牙在非洲只剩下安哥拉和莫桑比克。

葡萄牙虽然在殖民角逐中败北,但是它首先在非洲夺取领土,首先在非洲猎获奴隶并建立奴隶贸易制度,首先向非洲进行数量不多的移民,也是它首先使用了政治渗透、经济掠夺、欺骗、传教和武力侵略等手法侵略非洲。

16世纪中期,葡萄牙人在大西洋已经开辟两条主要航线:一条以圣多美岛为中心,运往巴西;另一条以佛得角为中心,运往西印度群岛。

据资料统计,1486年到1641年间,葡萄牙从安哥拉运走的奴隶达百万余名,此后从安哥拉运往巴西的奴隶已越来越多,1680年至1836年间又翻了一番。

葡萄牙人虽然最早从事奴隶贸易,却最晚才开始组织合股公司,在西欧各国竞相参加奴隶贸易以后,葡萄牙人因国内缺少可以交换奴隶的货物而不敌那些新兴的国家。但葡萄牙人对黑奴的剥削丝毫没有放松,在巴西和葡属非洲的庄园、种植园和城市中,葡萄牙人都广泛地使用奴隶劳动。他们对黑奴敲骨吸髓的剥削达到这样的地步,甚至当奴隶在港口候船待运时,也不放松剥削的机会,驱赶奴隶去修建公共工程。掠夺奴隶的需要,促使葡萄牙人占领了安哥拉,葡萄牙拥有巴西这个容纳奴隶最多的广大市场,所以它的奴隶贸易额一直很稳定,并不因为它的殖民霸权的衰落而下降。就在葡萄牙在非洲的霸权被摧毁以后,它仍保全了安哥拉和莫桑比克两地作为它获取奴隶的主要地区。

第三节尘埃落定

盛世之下有隐忧。欧洲其他国家眼红葡萄牙取得的成功,他们或跟随或绕开葡萄牙纷纷染指香料贸易,在激烈的竞争中,葡萄牙自身的问题充分暴露,很快地处于劣势。

然而,葡萄牙依靠航海迅速崛起的同时,也埋下了衰落的种子。

由于随后国力的衰竭和英国、荷兰、西班牙等欧洲其他航海列强的兴盛,葡萄牙失去了大量的海外殖民地。1580年,葡萄牙被西班牙兼并,虽然在1640年摆脱了西班牙的统治,但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重振大国雄风。

1.葡萄牙的日落西山

葡萄牙依靠海权的迅速崛起,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关注。1492年,阿拉冈国王斐迪南与卡斯提尔的伊莎贝拉女王结婚,西班牙完成统一。

女王伊莎贝拉派遣哥伦布分别于1492年、1493年、1498年、1502年四次进行美洲探险。结果发现了中、南美洲。自1519年到1535年,西班牙人征服了除巴西以外的其他中南美洲国家,并大规模加以殖民,掠夺了大量的财物,在1545年至1560年间,西班牙人每年从中南美洲运回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

西班牙与葡萄牙本是宿敌,西班牙的强大,本身就敲响了葡萄牙的丧钟。偏偏在这个时候,葡萄牙人放松了赖以维系其民族强大的海权,开始了陆上的对外扩张。

葡萄牙的强盛来自于与东方的贸易,葡萄牙人依托其强大的海军为后盾,通过与东方不平等的贸易,使得东方大量的资本流入葡萄牙。

葡萄牙人是近代海权国家的先驱,然而,葡萄牙贵族们的战略思维,却很大程度上仍然停留在农耕时代,与利润丰厚的海上贸易相比,疆场上的纵马厮杀更加符合葡萄牙贵族们的审美情趣和民族性格。1578年葡萄牙人将征服的目标定为北非的摩洛哥,同年6月,葡萄牙国王塞巴斯蒂昂以讨伐异教徒为名,率军于在丹吉尔登陆,开始了对摩洛哥的战争,摩洛哥被废国王穆泰瓦基勒率部投降。摩洛哥国王阿卜德·马利克率兵迎战。8月4日,葡萄牙军在马哈赞河畔的凯比尔堡附近发起进攻,解开了马哈赞河会战的序幕。由于此役有葡萄牙国王塞巴斯蒂昂、摩洛哥废王穆泰瓦基勒和摩洛哥国王马利克三位国王参战,历史上称这场战争为“三王之役”。

葡萄牙的强盛来自于其制海权,而其强大的制海权,来自于能征惯战的海军。由于技术落后,葡萄牙海军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因此海军战士大多由贫苦人家的子弟担任。这些穷家子弟能够吃苦,打起仗来坚韧顽强,令敌人胆寒。同时,长期的海上扩张使得葡萄牙海军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葡萄牙人的海军勇冠欧洲,少有敌手。与海军相比,葡萄牙的陆军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葡萄牙陆军采取雇佣兵制,军官多是贵族子弟,娇生惯养,作战懦弱无能,加以葡萄牙陆军历史上也绝少有作战的机会,经验不足。而反观摩洛哥军队,东方国家对于陆权高度重视,阿拉伯人是陆上扩张的老行家,摩洛哥的战士大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作战经验丰富。从双方力量来看,摩洛哥有大军五万,本土作战,士气高涨,葡萄牙不过有两万余的雇佣军,孤军深入,人人以自保为先,根本不是摩洛哥人的对手。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葡萄牙一方,这场战役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葡萄牙人面对的马利克人数众多,能征惯战的阿拉伯士兵,一触即溃。塞巴斯蒂昂率军向马哈赞河对岸撤退。然而,天不作美,葡军渡河时,正逢河水涨潮,国王塞巴斯蒂昂和许多官兵被淹死,其余的人走投无路,纷纷投降。次日,摩洛哥国王马利克病死。这场战争以葡萄牙人的惨败而告终:国王陨命,军队亡8000人、被俘1.5万人,无一人逃脱。

前面说过,葡萄牙军官大都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这些公子哥打仗无能,被俘虏后却成为了阿拉伯人的财源。为了赎回这些俘虏,葡萄牙人花费了大笔的黄金,经济从此衰弱。而更为致命的是,国王塞巴斯蒂昂的死令葡萄牙国中无主,败势显现。

强大起来的西班牙,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千古良机。乘着葡萄牙人在摩洛哥惨败之机,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声称自己有一半葡萄牙血统,于1580年兼并了葡萄牙,菲利普二世兼任葡萄牙国王,开始了哈布斯堡统治伊比利亚半岛的时代。哈布斯堡王朝剥夺了葡萄牙在海内外的几乎所有财产,代替了葡萄牙在海上统治者的地位。

葡萄牙人的霸权如昙花一现,迅速地出现在欧洲的历史舞台上,又迅速地消失于欧洲的历史舞台上,留给后人的只有无尽的唏嘘与感慨,和强国必需海权的千古教训。

2.以史为鉴可知兴替

1505年左右,曼努埃尔正式宣布葡萄牙王室垄断香料贸易,此后葡萄牙任何人想要购买、运输或销售香料,都必须从国王那儿购取特许证,国王也因此分享利润。专家认为,自15世纪初葡萄牙在北非建立第一个商业据点以后,整个国家成为了最大的商人。当时葡萄牙从事商业活动的大多数是国家公务人员,商业开始具有新特征,小商人已无法插手,因为当时经商要求具备粮仓、兵工厂和军队,因此只有国家才能拿出财力和享有经商的特权。从前,小商小贩赶着小毛驴走街串村,收购葡萄酒和橄榄油,然后卖给里斯本经营出口贸易的有钱的资产阶级。后来,这种生意改由国王的官吏和管家、各个岛屿的受赠者和要塞的司令官经营,要塞变成了储存非洲货物的货栈。除非经国王批准,否则商人是不准参加竞争的。

到16世纪中叶,葡萄牙海外帝国发展到鼎盛时期。葡萄牙在非洲东海岸和印度东、西部海岸拥有大批贸易据点,控制了印度洋岛屿斯里兰卡、马六甲、霍尔木兹、香料群岛和澳门,并在日本、巴西都拥有据点。在帝国之外,葡萄牙探险者的传教士曾涉足于遥远而神秘的越南和西藏。

直到16世纪,葡萄牙人已控制跨越半个地球的商业航线,竭力排斥欧、亚各国商人,截断阿拉伯人同印度和印度尼西亚的商业往来,打破阿拉伯人和意大利商人对印度洋的传统垄断,还垄断非洲的黑奴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