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二五年的五月三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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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席卷全国的反帝怒潮(3)

7月6日,为福中公司资本家服务的厨师、花匠、杂役200余人率先罢工。7月8日,福中公司所属李封矿、王封矿罢工。9日,焦作煤矿工会成立。12日,煤矿工会发表宣言,列述20余年来矿工所受英国资本家的种种压迫,工人再也不甘忍受了。宣言指出这次罢工,不仅是声援上海人民,“乃是实行加入全国国民革命之大战线,尤其要归入我们自己工人阶级队伍,去打前敌冲锋!”。这表明罢工的根本目的,是打倒帝国主义,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

7月14日,河南特派交涉员林实奉命到焦作调查,在警察局召集工会代表闻正卿、王占标、张金波、郑长顺、王得太等谈话。工人代表义正词严地申述了罢工理由:“这回罢工,一方面为声援沪案,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为我们焦作工人生活改良计。”因此,不得不罢工;福中公司“一味的压迫,其工人生活之艰难困苦状况,有不堪言者”,亦不得不罢工。林实转述了英国人诬蔑矿工的言词,工人代表针锋相对地进行了驳斥:“我们工人也是国家的一分子,为什么我们不知道爱国?”

焦作煤矿工人罢工得到各地的声援,河南很多地方的工人都进行募捐,支持工人的罢工运动。河南中原煤矿公司和六河沟煤矿公司除资助津贴外,还安置了1500多名福公司煤矿工人就业,为罢工的坚持创造了有利条件。10月22日发表宣言,指出:“即使沪案解决,而福公司对于敝会工友之条件,未加承认,则我工人誓不复工,非达到最后的目的不止。”

1925年11月中旬至1926年3月,罢工工人代表和福中公司、政府代表就工会提出的22项复工条件展开谈判,达成12项复工条件。1.公司于中国政府未颁布工会条例前,默认工会有权代表工人;2.公司不得无故开除工人,不得因此次罢工借故开除工人或更换工作,如因他项事故开除或裁撤工人,须函知工会加以考察,增加工人时须由工会劳动介绍所介绍;3.不同幅度地增加工资和奖金,允诺煤价增高时,得由工会随时提出要求酌加工资,工作时间至多不得过9小时半;4.工伤由公司医疗,残废或伤亡给予抚恤;5.职员、工头、工人一律平等待遇,革除旧例;6.改良工人住宿条件;7.罢工期间在公司工作者一律开除,等。焦作矿工罢工坚持达8个月之久。焦作矿工的罢工斗争是五卅反帝斗争的一项重大成果。

(六)其他地区工人的反帝斗争

北京五卅惨案发生后,6月1日,北京学生开始了宣传活动。5日,工界和教育界、学界、商界、新闻界等280多个团体共同组成北京各界对英日帝国主义残杀同胞雪耻大会。10日,北京国民大会在天安门举行,提出全国国民应抵制英、日货物等最低限度主张10项,对外人虐杀我同胞最低限度主张10项。强烈表示“此耻不雪,无以慰死者;此敌不去,无以求生”。青年团北京地委在工人中成立工界雪耻会。6月25日,举行总示威,工界雪耻会组织几千名工人参加。由工贼杨德甫等组织的工界联合会缺少真实群众,到会人数比较少。6月30日,纪念五卅惨案一个月,又有不少工人参加。“此次工界表示得热烈。但以慑于厂中的威严,组织大不容易”。8月间,英国公使馆及兵营中的华仆罢工,以示反抗。

东北五卅惨案发生后,奉天(今辽宁)各大城市都爆发了反日罢工。6月4日,奉天制麻公司罢工。5日,英美烟公司罢工。6月14日,铁岭西关日商织布厂罢工。6月17日,营口太古洋行宜昌号船员罢工。在大连,6月15日,工人组织后援会。21日,中华工学会、中华青年会、印刷职工联合会等7团体,召集3000多人举行追悼五卅死难同胞大会,进行了游行示威和募捐。后援会分4次向上海汇去现金。

山东6月10日,济南各界召开市民大会,约8万多人参加。学生四处讲演募捐,市民对英日的暴行也切齿痛恨。人力车夫相约不拉英国人和日本人,车站搬运工也不肯为英、日人搬行李。6月19日、20日泳仙里、万字巷日侨雇工举行联合游行。罢工工人“夜则露宿马路,昼则游行,衣食难继,困苦万分,而志不少衰”。6月24日,山东各界外交联合会成立,30日在济南商埠公司召开了追悼英、日残杀同胞大会。

直隶6月7日、15日、25日,唐山各界三次召开市民救亡大会。

开滦赵各庄煤矿工会于8月18日成立,唐山矿和林西矿也筹备成立工会。

积极准备罢工。直隶当局到开滦指挥矿区保安队彻查究办,封闭了工会。

9月5日,当局逮捕了4名工人,6日,又在赵各庄逮捕了5名工会领导。

9月13日晨4时30分,赵各庄矿工人举行罢工。罢工工人于8日就公开张贴了罢工的10项要求,主要内容是:释放被捕工会职员;承认工会;增加工资;洋人不得打骂工人;取消平粜局包办制度。宣布:“不达目的,誓不上工!”“万众一心,坚持到底”。至14日下午,罢工当局出动250人的警察到赵各庄镇压工人的罢工。最后,包工头与当局进行交涉,于当晚10时开始复工,次日全部复工。由于工头与当局妥协,牺牲了工人的利益,赵各庄矿工人罢工最终失败。

河南五卅运动的消息传到河南后,6月7日,郑州京汉铁路总工会和豫丰纱厂工会举行联合会议。京汉铁路总工会秘书长李震瀛向工人介绍了五卅惨案的情形。中共中央特派员王若飞以全国总工会代表的身份发表了讲话。大会通过了惩办祸首,赔偿损失,收回租界,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抵制英、日货,打倒帝国主义的对外交涉等要求。14日,工、农、商、军、学各界4万多人举行市民大会。25日,开封罢工、罢市、罢课一天,加入全国总示威。6月30日,郑州举行了罢工、罢市和游行示威,京汉、陇海铁路中断行车,豫丰纱厂停机,人力车夫也加入了罢工行列。

8月5日,豫芊纱厂工会提出增加工资、缩短工时、承认工会等12条要求,要求厂方在两日内答复。8月7日,全厂罢工。但工厂工头贿通官府,开除罢工领导人,强令工人复工。8月19日,前往调停的京汉铁路工人工长保、韩玉山在纱厂门口被厂丁、流氓打死,李震瀛、刘文松受伤。全国铁路总工会委员长王荷波声明,如果惨案得不到解决,工人的要求不能实现,则对豫丰实行禁运。最后,工头无奈之下同工会达成协议。8月25日,豫丰全厂复工。

浙江6月3日,杭州工、商、学各界3万多人在湖滨公众运动场召开国民大会,提出惩凶恤死、收回租界、废除不平等条约、经济绝交等11项要求。会后举行了游行示威;激愤的人群还包围了日本领事馆,但遭到当局的镇压。纺织行业工人率先罢工以声援上海工人。外国人开办的教会学校、医院工作的华员,外商企业的华工也先后罢工。不但如此,各工人组织还先后组织募捐,对罢工工人捐款。在宁波,6月2日,印刷工人联合会、宁波机械工人联合会等团体发起成立宁波外交后援会、经济绝交委员会和抗英巡查团。5日,工人、学生2万多人到英领馆前游行示威。各业工人订出公约,不搬运英、日货,不做英、日产布料,不拉英、日人,不向英、日人卖食物。

江苏五卅惨案发生后,6月3日,南京各界举行大会,宣布学校罢课,工人罢工,商界罢市。5日,下关和记蛋厂工人举行罢工。6日,工人结队游行。罢工后,工人向厂方提出承认工会、增加工资等条件。当局对工人的罢工运动进行镇压。7月17日,由南京总商会调停,资方才承认工会12条要求,允诺罢工期间发工资1个月,组织工会按中国官厅办法办理,按工种、级别分别增加工资,不得借故开除罢工领袖和代表,工人的罢工取得胜利。工人复工后,资方却不履行协约,拟于8月1日以停工为由,将现有工人一律裁撤,另行招工,并企图赖掉工人应得的报酬。7月31日下午,该厂捕头率印度巡捕10余人,与海军陆战队40余人,对厂中工人肆意殴打,进行报复。但不管怎样,和记蛋厂罢工“是南京反帝国主义运动最壮烈的一举,给予各地影响不少”。

江西6月5日,江西后援会在南昌成立,工会是发起团体之一。当日,南昌工人和各界群众3万余人联合在公共体育场集会,抗议帝国主义者制造五卅惨案的暴行,声援上海工人。6月9日,九江太古、怡和、日清3个洋行的码头工人和建筑、印刷工人,举行总罢工,在英租界示威。

13日,工人、学生冲破英租界巡捕阻挠,再次游行示威。

福建6月10日,福建各界后援会组织福州工人、学生、商人和市民3万多人,前往仓前山各国驻闽领事馆前示威。17日,后援会又决定实行对英、日经济绝交,组织英、日洋务员及数千工人举行罢工。25日,厦门后援会领导全市实行对英、日经济绝交。6月30日,鼓浪屿全岛罢工、罢课、罢市,游行示威,致使英驻厦门领事惶恐不安。在这次斗争中,厦门工人因“亲受外资恶魔的压迫,感触较其他阶级为深刻”,成为反帝罢工运动的主力军。

四川五卅惨案的消息传到重庆,青年团重庆地委在杨闇公领导下积极活动,成立后援会。重庆各英、日机关、企业的华员,许多人自发实行罢工。7月2日,英水兵寻衅杀死海员,刺伤多人。7月3日下午,后援会不顾卫戍司令的禁令,在打枪坝举行万余人的市民大会。卫戍司令派军队镇压,至少打死1人。市民大会被冲散后,后援会又集合数千人向省政府提出“请政府派兵接收南岸英日人居留地,请政府令英日兵舰速行离渝”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