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这一声把他吓得顿时不再朝成人保健看了。
“又多了个死鬼!”满脸****的女人们嘶哑的哼了一声。这家酒店旁边根本就没有一家“成人保健”。
“我大概是眼睛花了,不过我真的在许多酒店旁边见过这种店。”谢金子也点起一支烟,假玉溪。
“哦?说不定你见到的是真的呢?”我神秘的对谢金子一笑。
“老板,您别吓我。您说您挺俊的一个人,怎么阴阳怪气呢?”他似乎有些害怕,对那天仍然心有余悸。
“至于么,胆子这么小?”我玩味的看着他,我也好奇,死人有多可怕。
“您要是那天去看看,也会吓坏的。”谢金子不屑的嘲讽了一声。
谢金子见过死人,那是在工地上。包工头带着他的女秘书来视察工地,当时谢金子就站在包工头的身后,眼睛盯着女秘书的屁股看,头也不抬。
“啊!”包工头大叫一声,接着倒了下来。谢金子被一根细长的钢筋挤占了视线。它肆无忌惮的极准确的插进了包工头的天灵盖,直插到底。谢金子听到了上面的塔吊工人的惊叫声以及那个女秘书慌乱的呼叫。
不过,谢金子毫无道德的压力。他只是望了望,血慢慢流到了脚下。他下意识的躲开,接着去看那个女人的屁股。
这一次,他以前从不觉得那个是因果报应,天理循环。直到那天,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死相。也许,他之所以走进东荒街22号,坐下来,喝茶,向这里的老板讲述,也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谢金子挤进围观的看客们,对此他有一套心得,一个字要狠。
谢金子围观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总是把第一束目光投给事故现场。而谢金子总是把目光投给围观的人,这时候,他的心里就会有这样一种声音:你们看看你们的德行,人家有事你们屁颠屁颠的过去看,哪里知道老子我正大光明瞧见你们的德行,就看偷看人家偷腥似得。
谢金子一开始也是这种想法,他老鼠似的眼睛四处提溜,却发现大部分人都盯着一个方向看,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并不看事故现场。
他循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觅到一个女人。一个玲珑有致的女人,远远地,他看不清。
可是,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像一朵漂浮在柔柔的海波里观音莲,上面坐着的锁骨菩萨。
隔着百级高高的台阶,每一级上都站满了人。偏偏那个女人,兀自站立着,在最高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
所有人都被她吸引着,谢金子迷迷糊糊的,他听到了男人喉结转动的呻吟。在酒店夸张的灯光下,女人的发丝微微飘起,或许是谢金子看错了。那个女人紫色的旗袍的衣角竟然也从小腿处慢慢飘起,若隐若现的腿根竟然也被他看到了,最后,他居然看到了那个女人像一条蛇扭动起腰肢。虽然很远,但是谢金子真实的感觉到那个女人就像一条滑腻的蛇箍住了他的心,十分难受。
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事故现场的每个男人,甚至女人,连带着台阶上的人,都扭动起腰肢,伸出舌头,似乎都要去舔那位远处的女人。
这种场面让谢金子想起众蛇起舞的场景,突然他的耳边有一种蛇信子的声音。
他终于知道了,死后下地狱是真的。那个死掉的男人,本来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好想站了起来,摆着和众人一样的姿势。他作为男人象征的那玩意被硬生生的割了下来塞到他的嘴里,这导致赤身裸体的他上下两口都是血淋淋的。白色的蛆虫像是在两个血洞里黏在一起,像两团滚动的球。这种诡异的场景,让他觉得这是某个邪教的仪式。
那具死去的尸体像个人身鹰首的怪物,手舞足蹈,朝着那个女人。
“我第一次觉得下面那玩意不好。”谢金子脑门渗出一些汗珠,像是刚刚从噩梦醒过来。
当时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揉了一次,发现还是这样瘆人的画面,而且他感觉到,他的心像是被那条蛇箍得更紧了。
谢金子大汗淋漓,朝自己的心口捣了一下。
原来是幻觉。
“不过,那时候我就不敢在外面的桥洞住了。我怕那具恶心的尸体来找我。”谢金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怕我嘲笑他这些无稽之谈。
“老板,您不相信?我可不是要骗你的钱来编这种故事。说实话,也就您这里让我心里好过些。以前我不相信,心有七窍的说法。只是那回见过那个女人,才觉得我的心像是挖了几个孔,通透了许多,可是每天却有流血的感觉,难受的很。”
“这就是你要跑到我这里来的原因吗?”我问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些。”谢金子木然。
“那你知道那个酒店叫什么吗?”我问了另一个问题。
“夜深处。”谢金子头有点痛,像是又回忆起什么。
“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我风轻云淡的问。
“好像叫叶荃。”谢金子摁了摁太阳穴。
我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对谢金子说,
“以后你就在我这里做些打扫卫生,我不在的时候帮我接待接待客人。对了,你认识钱吧?”我心不在焉的说。
“认识认识,小老板,我以后就叫你小老板。”谢金子显然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