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海外新闻出版实录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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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斯大林全集》成俄罗斯人怀旧珍品

斯大林好还是普京、梅德韦杰夫好?前苏联好还是俄罗斯好?这是今天许多俄罗斯人不愿意和难以回答的问题。

红色帝国分崩离析已经十几二十年,前苏联时代已经渐行渐远。我们推倒了纪念碑,按西方风格改造了破败不堪的赫鲁晓夫式筒子楼……

然而,甲壳虫乐队的一曲《重返苏联》还是会点燃我们心中的怀旧情愫。

在跳蚤市场,随处可见古旧的《斯大林全集》、熨得相当平整的苏联军服、古老的客厅家具。为什么这些旧书、旧器物重获青睐?难道可以通过别人的旧物,来替自己补全历史?

旧物主义博物馆

伊万·列别杰夫曾是位心理医生,他在网上创建了一所名为“旧物主义”的博物馆。在俄语中,“旧物主义”一词与“斯大林主义”仅有一个字母的差别。

伊万将网站设计成斯大林式的帝国风格:红旗、圆柱、雕塑群……在网站上,可以找到20世纪50年代便从银幕上销声匿迹的物件:留声机、老式半导体收音机……伊万痴迷于前苏联时代的一切。童年时代,逛旧货市场、赏玩各种物件对他而言是莫大的快乐。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狂热,或许是因为当时物资的极度匮乏吧。对于那些废弃的物品,他同样有一种敝帚自珍的情结。

他抚摩着20世纪中叶的一些电器,不无自豪地说:“我的藏品中,有美国的,也有前苏联的老电器。前苏联制造的咖啡研磨机和电视机绝对不逊色于美国货。从赫鲁晓夫时代到20世纪60年代中叶,我们的水平真的是与美国并驾齐驱,而且我们的内核要比美国货更好,外观也非常相似。”

玩具小熊“米莎”高价难求

前苏联时代的政治特色也在物品上烙下了印迹。一些物品的形状由圆形变成棱角分明的方形,折射出的是政策的改变。这种改变不仅体现在衣服和发型上,还体现在台灯、汽车和收音机的外形设计上。仿佛赫鲁晓夫上台后,斯大林执政早期那种厚重结实的设计风格,就渐行渐远。

不过,为什么上流社会高雅时尚的女主人会千方百计地寻觅一些前苏联时期的旧衣柜,并将之放在豪宅的显要位置呢?

伊万试图为我们揭开谜底:“其实,众多名人都造访过我们的网上博物馆和商店。有位知名导演就曾在这里买过一盏手工台灯。他说,他记得从前祖母的旧宅中就摆放着类似的东西,令他难以忘怀。”

而旧玩具更是大受追捧。20世纪30年代的洋娃娃已经很难找到,因而价钱也水涨船高,达到数万美元,就连50年代的洋娃娃也很容易就卖到300美元。

一些公司很喜欢将前苏联时代的旗帜或是半身塑像摆放在会客厅中。看来,这些前苏联时代的印记并不会马上退出历史舞台。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在被问及有关苏联的最深刻记忆时,不少人脱口而出的是那个时代的人、金碧辉煌的大剧院、庄严的红场以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不畏千难万险研制火箭”、“征服叶尼塞河”和“苏联芭蕾睥睨全球”等口号。

作家斯拉波夫斯基回忆道:“我搬过很多次家,扔了不少东西,所以身边没有值得炫耀的物件。然而,亲朋家中都或多或少地保留着一两件苏联时代的东西,像墙上的挂毯和餐桌上的水晶器皿,特别是书架一直摆放着又厚又重的《斯大林全集》。

当时,远非家家都能拥有如此紧俏的商品,这是身份的象征。在西方,怀旧已成为一种潮流,现实生活令人感到枯燥,人们希望体验一下50年前的生活,以延展生命的长度。”

时尚节目主持人赫罗姆琴科说:“对前苏联时代器物的追捧是合乎常理的。目前的社会中坚,即三四十岁的一代人,都是观看苏联动画片、吃豌豆灌肠、土豆烧牛肉和莫斯科糖果、在少先队夏令营中成长起来的。这是我们的童年,我们对它难以忘怀。我们没有尝过父辈们遭遇的苦楚,只是快乐地度过了衰亡时代的最后时光。

对我们而言,前苏联时代是与童年不可分割的幸福感觉,并且希望这段美好的记忆能够伴随一生。何况,当时虽然年幼,但我们也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广袤、强大的国家的一员。后来,苏联不复存在,旧有的意识形态倾覆,新的又没有建立,所以我们开始惶恐,直至普京的出现。”

作家卢基扬年科认为:“前苏联时代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社会氛围。遇到困难,我们总会从最乐观的角度来看问题,似乎当时的树木更绿、天空更蓝、冰激凌更美味。所以,祖母五斗橱上摆放的雕有乌兹别克农夫劳作图案的瓷器,会令我产生莫名的感动。其实,怀旧情绪也在年轻人中间蔓延,虽然他们没有亲历过那个年代,也不会喜欢卡带录音机和红宝石牌电视机,但艺术上的怀旧也是一种浪漫主义的表现,就如同T恤衫上格瓦拉的头像……”

(孟斯咏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