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诱拐蛇心
没死就成！得到答案的魅小鱼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儿回自己的寝宫。
其实，真的很担心啊——当时的负气离开只是因为卸不下面子，她一心不让父王伤害他，可是他一点也不体谅她的苦心，处处跟她作对，难道他真想死在她父王的手上？难道他忘记了他是她的食物？
“死睿，你别想从我的手掌心逃开，你注定要成为我的腹中之食！”她有些忿然地说道，更加坚定了吃他的决心，她一定要得到蛇魔珠，待她增加千年功力之后，她定不饶他！
“小鱼公主。”迎面走来的是孤刀，一脸菜色的孤刀，敢情他还在为成为睿的手下败将而耿耿于怀。
魅小鱼左看看，右看看，装作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直直地从他面前经过。她才不想理他哩，父王没问过她没跟她知会一声就硬塞给她一个未婚夫，怎么想都觉得憋屈，她就这么好摆布吗？再说了，这男人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她要他干吗？
“小鱼。”见她要走，孤刀长臂一伸，把她拦下了，“为什么不理我？你讨厌我？”
“啊，是你，不好意思，没看见。”魅小鱼假笑着停下。
“我输了。”孤刀的声音很沮丧。
“啥？”魅小鱼一脸迷糊，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话题转换得有点快哦。
“我没打赢那小子。”
哦，这件事啊……“你觉得很丢人？”她问。
“我恨我自己保护不了你。”
“你……想保护我？”魅小鱼心头一热。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要保护你！小鱼，王已经答应指导我修炼，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变强的！”
一桶冷水兜头淋下，这话，她可不爱听呢。懒懒地乜他一眼，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她觉得好无趣：“那你好好修炼吧，等你打败了睿，我就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夫。”
“真的？”孤刀一下子来了精神。
“真的。”
“可是……”孤刀的声音又有些犹豫，“我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夫，王的命令……”
魅小鱼眉一挑，眼一瞪，凶道：“我不承认就不算，以后，你少在人前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听到没有？”
“你……好凶。”
“我就是这么凶，你要是怕我就离我远一点！”她绕过他，回自己的寝宫。
“小鱼，我是你的未婚夫，王吩咐过我要寸步不离地陪在你的身边。”孤刀坚持着，跟在她的身后。
真是缺心眼的笨家伙！她猛地回转身，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孤刀没躲，也没觉得疼，怔怔地看着她。
“去！”魅小鱼虎下了脸，“给我去弄点好吃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自己给我去抓来，自己给我弄好，不得少于十八道菜，弄好了再来见我！”
孤刀一脸惊奇：“你吃得下吗？”
“你做得出来，我就吃得下去。”
“那……好吧，我这就去准备，你等我！”孤刀豪气地答应下来，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魅小鱼忍不住叹气，这个男人，听话倒是蛮听话的呢，可是——会不会木讷了些呢？换了睿的话，哪能这么被她呼来喝去的，他不来欺负她就谢天谢地了。
夜风微凉。
她抬起了头，看向灿烂的星空。
心湖，泛着涟漪，一不小心就想到了白日里的那一吻，忍不住伸手，轻抚微红的脸。
为什么要想起他呢？他常戏弄她，气得她牙痒痒；总是用充满****的眼神看她，让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可是，总是没法从心底讨厌他呢，看着他从一个粉嫩嫩的小鬼长成一个高大俊逸的少年郎，这些年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感情真是叫人难捉摸。
“或许，还是早些把他吃了为好。”也省得惦念……唉，不胡思乱想了，早些回去吧。
夜风凄凄，蛇魔宫内，遍地的彼岸之花在风中摇曳。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这就是彼岸花。
魅小鱼一直都不明白为何蛇魔宫会遍植彼岸花，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六姐姐感叹——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六姐姐，你在说什么？”年少的魅小鱼不明白她话中的悲凄。
魅白茗幽幽一叹，尽是落寞神情：“小鱼，以后你要找丈夫可千万别找神界的男子。”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魔，魔和神结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若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能结合？”
“魔界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的父王更加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违背魔界的法则，便是死路一条。”低头，看着缠绕在她手臂上的魅小鱼，有些神秘地笑了，“小鱼，你可知道我们的父王有多么的小心眼？这遍地的彼岸花就是他为了祭奠你母妃那无缘的爱情，你看，这花儿开得多娇艳，多妖娆。”
“咦，母妃爱上了神界男子吗？”
魅白茗笑着，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小鱼，可千万不要步你母妃的后尘啊……”
母妃的后尘吗？她也会爱上神界的男子？不管答案如何，她终是厌恶那无礼的规定，为何神与魔就不能相爱？父王的专制令人不快。所以，她才不要遂了父王的意，接受孤刀为她的丈夫。
无论如何不愿。
已近寝宫，拂袖，宫门开。
未及进入，一阵阴风袭来，阴寒的掌风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恨意向她攻来，心头一惊，来不及躲避，她出掌相迎，两股力量交锋，两人皆被弹开，势均力敌。
“呀，是十五姐姐！”看清偷袭她的人，魅小鱼甩甩有些发疼的手，惊讶地唤了一声，“这么晚了，姐姐还没有歇下？是在等妹妹我吗？”
“你这贱人！”魅香浓承下她那一掌，暗自心惊：这丫头几天不见，怎么灵力大增？
魅小鱼委屈不已：“姐姐为何骂我？”
魅香浓咬牙恨道：“都是你这小贱人，害我差点被白腹蛇雕吃掉！这笔帐我非得找你算不可！”
“这话从何说起？姐姐怎会被白腹蛇雕盯上？”
“太微宫那个小子，我也不会放过！”
哦，原来是吃了睿的亏，把气撒在她的身上呢，她何其无辜！衣服不是她自己抢去的？人不是她自己要去找的？关她何事！
话说，睿竟放出了白腹蛇雕对付她吗？够毒辣呀！她幸灾乐祸地笑着，没心没肺：“姐姐果真去找他了？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姐姐莫怪妹妹说你，有些男人看来确实美味可口，却不是姐姐你吃得下的呢，想要招惹人家之前，总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吧？”
魅香浓更是恼怒，一扬手就要赏她一巴掌，魅小鱼冷冷一笑，抓住了她不懂规矩的手。
“姐姐为何如此暴躁？吃了男人的亏，便向那男人讨去，对无辜的妹妹动手，不觉有失分寸么？”她重重一甩手，魅香浓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你、你竟敢如此！”魅香浓花容失色，委实不能理解往常逆来顺受、乖巧柔顺的十七妹为何会变得如此恣意妄为。
“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魅小鱼嘻嘻笑着，转身步入寝宫，“妹妹我只是不想再任人欺负呢，这样，很奇怪么？”她已成人，并且有圣泉水的百年功力，魅香浓之流，她可不再忌惮了呢。很快，她会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到时候她就真能天不怕地不怕了。
蛇魔珠，你可乖乖地给我等着！
魅小鱼刚回寝宫，一脚踢到了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白色皮毛的小狼。小狼被她一脚踢翻，呜咽着如同婴儿哭泣。
“怪了，蛇魔宫哪来的小狼崽子？”她蹲下身，把小白狼拎了起来，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一脸垂涎，“看上去蛮好吃的样子……”
头顶心被人赏了个爆栗，她怒而回头，看清身后之人，脸上表情僵住了：“鬼、鬼、鬼啊！”拎着小狼，起身就跑。
岂料，衣带被人扣住。
“小鱼，鬼在哪？”睿好奇地凑过脸去，瞅着一脸惶恐的她，问道。
“你、你、是你！”一身破旧衣服，满脸触目惊心的血痕，哪里还有平日里嚣张悠然的姿态，这人真是睿？站直，转身，细细打量一番，果然是！“你落魄啦？”看他这副鬼模样，心情真好！
“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他故意穿上破衣裳，故意留着脸上的伤可是来求安慰的，她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他很伤心啊。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寻死，就不要怪人看你笑话！”
“我不是乐极生悲吗？你那样保护我，我就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了，告诉我，当时我说了些什么？”睿殷切地抓住她的手臂，询问。
“谁保护你！”魅小鱼一脚踹开他，毫不留情面。
“小鱼，我都这般模样了，你竟不心疼吗？”他指着自己堪称破相的脸，不遗余力地装可怜。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觉得心疼？”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脸上的伤，果然有些狰狞呢！父王出手可真狠，光盯着脸打了吧？思量着，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他，“擦擦脸上的血吧，就这样跑来，也不嫌丢人。”
这才是他温柔可爱的小蛇嘛！睿乐呵呵地拿过帕子，没擦脸，而是小心地折起，放进了怀里。
“小鱼，那个女人是你的姐姐？”方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
“是。”魅小鱼懒得跟他多说话，这小子又偷偷地溜进蛇魔宫，若是被父王发现了，定不会轻饶他。
“你们姐妹两个一点都不像，她哪里有你的温柔善良、风华绝代。”睿走近她，掬起她的一绺青丝，放在鼻前轻嗅，“你身上的清香比她的脂粉气好闻多了。”
“这还用你说！”魅小鱼骄傲地拿回自己的头发，转身，走了几步，坐到床上，抬高手中的小白狼，流着口水，问道，“这是你特意抓来给我吃的？”
睿笑得有点贼：“想吃吗？”他问她。
魅小鱼忙不迭地点头：“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呢！”虽然小一点，她将就一下没关系的，打打牙祭解个馋嘛。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怕蛇族和狼族起纠纷啊。”睿笑得温柔。
“什么意思？”
“这小白狼是狼族族长夜明薰的孩子，你要是吃了它，你想夜明薰要不要找你蛇魔宫算账？”
“它是狼族族长的小孩？”魅小鱼半信半疑，“那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睿坐到她身旁，实话实说：“阿莫把它从狼族偷了出来，丢给了我。”
“他要你背黑锅？”
“可以这么说。”
“那你把它带到我这里干什么？要我背黑锅？”他要敢说是，她立马把他丢出去。
睿转头，冲着小白狼招招手，小白狼乖乖地跑了过来，蹲在了他的脚下。“不是我想带它来，只是它黏上了我，我要是把它独自丢下，它就要哭了。”
魅小鱼瞟了小白狼一眼，兴趣缺缺：“只能看，不能吃，真无趣！我要睡觉了，你带着它走吧。”
睿却不走，贴着她耍赖：“昨晚上你在我的地方睡了一宿，今晚我也要在你的寝宫睡上一宿，这样才公平，你说是不是？”
魅小鱼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说道：“你知不知道‘厚颜无耻’四个字怎么写？”
“怎么写？”他摆出无害纯良的面孔，请教。
魅小鱼气结，出拳往他身上招呼，哪知地上那只小白狼却狼嚎起来，对着她龇牙咧嘴。
“怎么，我欺负他你不乐意了？”魅小鱼柳眉倒竖，抓起床上的玉枕就朝它丢去，小白狼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转身逃跑，躲到了柱子后。
睿闷笑：“小鱼，你果然是很暴力啊。”
魅小鱼头一扬，胸一挺，道：“我可是公主，公主都是凶狠又暴力的！”
“我怎么听说公主是高贵优雅、温柔大方的？”眯着眼审视了下她的胸，果然是努力挺起也还是一“平”到底啊。
魅小鱼阴阴冷笑：“在蛇魔宫，高贵优雅、温柔大方的公主都被吃掉了，活着的，要么是真正的强者，要么是逆来顺受的奉承者。”
“你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我势必会成为前者！”
“所以你一心想要得到蛇魔珠？”睿懒洋洋地躺倒在她的床上，说道。
“蛇魔珠注定是我的。”
真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蛇魔珠岂是她这样的小蛇能拥有的？睿叹息着，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让她躺到了他的身边。魅小鱼没有抗拒，躺着，闭上了眼睛。
安静而暧昧。
他的手拉着她的，不肯放开。
“小鱼，你真想得到蛇魔珠？”
“这个问题你无须再问，我心意已决，不可能更改。”
“你——生无可恋了吗？”
“什么意思？”
“不然你怎会这般愚蠢的去寻死？”
“啪”一声，一巴掌狠狠拍在了睿伤痕累累的脸上，痛得龇牙咧嘴的某人刚要惨叫就被一只娇嫩嫩的小手捂住了嘴。
睁眼，看到一双促狭的眼睛，美丽得就像天下间最为闪耀的宝石。她伏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笑，淘气得像刚闯完祸又马上装乖扮可爱的孩子。
“疼不疼？疼不疼？”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脸上尚且完好的皮肤，低头，温柔地对着那些狰狞的伤痕吹气。
睿怔了一下，心头闪过异样的情愫，心跳得厉害，却有难以抑制的欣喜。他双手环住她的腰，略一使劲，让她更加亲密的贴紧他。
魅小鱼不满地瞪着他，却没有挣扎，只是咕哝：“给你一点甜头，就变本加厉。”在他怀中的感觉，并不讨厌，她甚至享受起他温柔而又充满挑逗的抚摸。白日里的那一吻，她记忆犹存，虽然羞怯，却无法抑制满满的心动和渴望。在那之前，她定会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开，可如今，她却期待，期待将要发生的事情。
为何心思会有如此变化？她无暇细想，许是蛇儿的本性使然吧，姐姐们成人时也会出去找男人，她与他，又何妨？眯着眼，一声娇吟，身下感觉到他的欲望，她不由红了脸。她是修行百年有余的蛇魔女，不是懵懂青涩不晓****的小丫头，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她当然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小鱼，你要不要我？”他在她的身上制造火热，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进行蛊惑。
“不要。”魅小鱼很清醒地回答，却没有阻止他的调情。纵情享受，是蛇类的天性。
真是——让人伤心。睿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臀上打了一下，不再轻浮，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与她说话：“风流狡猾的蛇儿，贪的是享受，怕的是付出。小鱼，你也是这般吗？”是不是换了人，她也能如此承受？
“这样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就是一条蛇，蛇要有蛇的生存方式，及时行乐才愉快。”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看，我父王有十五个妃子，他娶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享受。”
“一份感情，十五个人来分，每个人能分到多少？你是要所爱之人十五分之一的感情，还是要他全部的感情？”睿循循善诱。
魅小鱼不以为意：“我又没有喜欢的人，而且，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的感情让十五个人来分啊。”
“你……”她嚣张的话语气得睿差点背过气去，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去跟她计较，她不过就是一条不明事理的小蛇……亏他对她一往情深，她却不知珍惜，“那么，你打算把你的感情分给谁？”先打听清楚，再逐一秒杀，看谁再敢打她的主意！
“暂时还没想好。”这么无聊的事情，她才懒得去理会。从他身上爬起，她坐回床上，捞起一本书，随便翻着看。
“那条小灰蛇算不算一个？”睿坐到她的身边，继续追问。
魅小鱼低头看书，不回答。
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让我自己来问他吧。”
是孤刀！魅小鱼也察觉到了，她立刻丢掉手上的书，转头对他说道：“把你自己藏起来。”
睿不动，侧着头问：“为什么要躲？他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被他发现是没什么，不过，让我父王知道你擅闯蛇魔宫，你就死定了！”而且，她才不要被人发现她窝藏男人，多丢人啊！
哪知，睿却咧嘴笑，悠然说一句：“我不怕死。”
“你你你！死睿！”知道他的臭脾气，魅小鱼急得直跳脚，“你到底想要怎样？”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该死的孤刀，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嘛！
“要我藏起来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睿站到她的面前，趁火打劫。
“你、做、梦！”
“好，我去迎接他。”作势要走。
魅小鱼赶紧一把拉住他，不甘不愿地问道：“说，什么条件？”
“你的感情只给我一个人。”
“凭什么啊？”
“凭……我的感情也只给你一个人。”他低头，含笑的蓝眸装的都是她。
好、好漂亮的蓝宝石！好、好悦耳的声音！魅小鱼感觉自己晕晕忽忽的，完全沉迷于他的诱惑之中，不会辨别，不会思考，头脑一发热，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就把自己的感情交易了出去。
得到想要的答案，睿这才躲到角落，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魅小鱼回过神，为自己的妥协懊恼不已，瞥眼看到夹着尾巴想要偷溜的小白狼，心头火气，抬起一脚，把它踢到了床底下。
适时，孤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他，魅小鱼目瞪口呆，他的身上背的都是些什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活物，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网兜里，在一块搅来搅去，还有凄厉的鸟叫声、刺耳的野猪叫声交错响起，天哪！
“小鱼公主，我都弄好了。”孤刀放下手上的东西，擦了一把汗，一脸讨好的笑，“你看，鸽子、大雁、麻雀、乌鱼、青蛙、兔子、野猪……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正好十八样，你数数。”
魅小鱼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声音也不稳了：“你、你、你让我吃生的？”
孤刀看着她，一脸惊怪，好像她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我们是蛇，蛇不是都吃生的？”
“笨蛋！”魅小鱼差点气疯过去，“我现在已经是人了，你要我以人的形态生吃这些？你、你、你笨死了！拿走拿走拿走！”如果她还是蛇身，当然可以一口一只，一口一只，可她现在是美美的少女模样，这种吃相多丑多血腥多不斯文啊！
孤刀一脸受伤的神情：“我抓了好久才抓到这些，你真的不吃吗？”
“不要！”魅小鱼的态度很坚决。
孤刀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他这副委屈的模样，魅小鱼多少有点心软，想想他也确实是为了她忙碌到现在，总比那个轻浮又轻佻的男人好得多！思及此，她缓和了态度，干咳两声，不甚自在地说道：“拿到膳房吧，明日叫厨子煮熟了我再吃。夜深了，你辛苦了半天，回去早点歇着吧。”
未曾想，孤刀却不走，嗫嚅着，小声地说道：“我能不能留下来？”
“啥？”魅小鱼拔高了声音。
“王说，我必须时刻陪在你的身边。”
魅小鱼冷静了，她终于明白对他好是一件多么不理智的事情！冷冷一笑，她抬脚一记猛踢，把眼前的人踢出了她的寝宫，踢离了她的视线。
孤刀毫无防备，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避，就这样被她踢了个正着，倏地飞出了宫殿，带着一颗失落又受伤的心，飞远。
一段小插曲。
睿爆笑着走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这条小灰蛇还是挺有意思的。”
魅小鱼猛地回过头，看着他，龇牙咧嘴：“你在笑话我？”
“岂敢岂敢！”他一手捞过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小白狼，走到了她的面前，笑得好温柔，“今晚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天，小鱼，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给你的承诺会守一辈子。”
这辈子？嗤——他才活了几年！魅小鱼扭脖子扭得累，转过脸去，以为他还会说什么，身后却突然没了声息。转身，才发现，那小子已经抱着那只小白狼消失得没了踪影。顿时，一阵失落感——
“走也不说一声，真没规矩！”抱怨着，叹了一口气，“今晚，真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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