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林归远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睫毛颤了颤,但是没有睁开眼。
半天,林归远才开了口:“酒不错吧?”
我嗯了一声,林归远笑了笑,说:“我自己酿的,知道你一直想在这一天喝酒。
以前小,不能喝,现在大了。却没有机会在一起喝,所以,我特意做了些。
孟梦,你看我,对你的事情总会那么上心,你却整天晕晕乎乎地不知道。
“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比情窦初开还要久,那时候你写给盛夏哥的情书没有署他的名字,我就一直留着,就当是写给我的。
那句句喜欢,就当是你说给我听的。孟梦,我这么喜欢你。
可那会儿,你总是疑神疑鬼地说我那么温柔肯定有什么阴谋。我哪里有什么月谋啊,如果非要说阴谋的话,想把你娶回家算不算?
情书那件事一直都像根刺一样卡在我的心里,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在整个青春里,做过最卑鄙的一件事,就是没把你的情书给他。
后来他走了,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有多大,我知道你喜欢他。我鼓足勇气把我私藏他的情书这件事跟你说了,我想过了一切后果,我愿意承担,所以,当我们分开后,我一次也没联系过你。
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曾经喜欢你,现在依然喜欢你。”
说完了这么多话,林归远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的唇畔扯开抹笑,说:“好啦,别装睡了,我说完了。喝完这杯酒,我们把这岁守到头吧。”
我睁开眼,站了起来,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清冷地飘在我和林归远之间将他呼出的热气凝在空中清冷地飘在我和林归远之间,
隔了一整个青春,林归远说完了他心里的话,也许并没有期待我的回应,他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见我站起来才稍稍露出点惊讶:“不一起守岁?
我拍了拍身上的雪,我看着他眼中的我,忽地眼眶一红,哽咽道:“守。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我往后退了两步:“你还记得你刚学捏泥人时,我们在周老师家的墙上看到的那句话吗?”
林归远点头:“捏两个泥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将我们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好奇怪,少年时觉得这么酸的句子,现在,在皓月当空的雪地里,白雪明晃晃地映着林归远的脸,从他的口中再读出来,我却觉得这话要将这晚的月色雪色揉进去,深情得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那,林归远,你打算什么时候捏这两个泥人呢?
隔着冷冽的空气,我看见林归远怔了怔,随即,他笑了,轻声开口:“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