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柔没见过这么多钱,不肯收:“不行,大人钱来得也不易,我不能拿。”
“啧啧,看这品相,沉水香?扔火里一烧味儿能窜出几十米,哎呦,还费心切得一样大小。
姑娘,银子你就收着吧,权当买熏香的了。”榆钱也蹲下,帮忙把熏香拾进布里。
张敬哲突然想到盗画的方法了:“姑娘,凑巧我要买熏香,这钱你尽管拿着,赶紧回家吧。”
花小柔犹豫好久,才接过银子,千恩万谢,消失在闹市。
袁山青的眼皮耷拉着:“像张兄这么不畏权贵的,还真是少见啊。”
张敬哲把熏香裹进粗布里,小心收好,背对着袁山青:“哪里,榆钱兄弟不也是瞧那官商勾结不顺眼吗?”
“哈哈,不一样的,他是图一时痛快。”
“袁兄才是痛快的人吧。”
袁山青自嘲地笑笑:“唉,这世道啊.....”
袁山青舔舔嘴唇,继续说:“我粗人一个,除了拔刀打架,旁的实在不会。
我不忍这道上哀怨,却受条条款款的限制,为人鹰爪。
我只有手中这把把刀,可惜这不是江湖,我仅有的这把刀,解决不了愁怨,这常常拧我眉头。”
当差这几年,袁山青遇到过很多不得已的事情。
张敬哲拍拍他的肩:“别这么悲观你们先回去吧,我想给娘亲再购置些东西。”
榆钱巴不得早结束寻街休息着,他扛着刀往林府的方向走。
袁山青还站在凌乱的摊位前,看着张敬哲的背影消失在朱雀街,他握紧手里的刀。
他很在意方才那十两银子,那绝不是普通差役拿得起的钱。
午后,差役们在胡统领的安排下,散开检查太守府。
“你怎么在这儿?找你半天。”袁山青觉得张敬哲不对劲,一直有心留意。
方才散开巡逻的时候被榆钱那个路盲带迷了路,也没注意到他。
此时张敬哲早已布置好了自己的计划,正悠闲地坐在青石上投鱼食。
鱼儿还不知道自己晚上就要被送上餐桌的命运,自在地游着。
张敬哲撒下最后一捧鱼食。
“把你闲的,起来。
咱们负责的地儿还差个柴房没检查呢。”榆钱撇嘴。
太守府,正门。
王将军将枣红大马的缰绳交到副将手中,远处传来“得喝”的马蹄声,和着大声的“借道借道!”
王将军别过头,看那辆钿车里探出一张脸,那人大喊:“王将军,呦,王将军....夫再快些!”
“那人是谁?”王将军问霍副将。
“朱大贵,从七品的小官儿。估计是想和大人热络热络,说些无用的客套话。将军先进去吧,末将去应付。”霍副将答。
王将军长年征战在外,官场那一套他不懂,每次都推给副将处理,
他前只脚才跨入太守府,远处第二辆宝马便拉着钿车赶了过来。
王将军问:“今天怎么这么多官?”
“那慕子清名气那么大,大家都想一睹其真迹..当然,主要是因为将军的面儿大。”
“呵,这些文官倒是悠闲。”
车子都没停稳,朱大贵恍忙掀开红帐,从车上跳下来,提着下摆挂上谄媚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