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廿一辰时。
当纪漠然到时,桑鸾盯着药宗岭的师兄和师姐,只觉得头大。
“小七,你和漠然兄好好带着孩子,别让小宁容磕到啊。”紫苏不放心的交待着。
桑鸾:“……”
这话听着别扭。
“要不宁容还是我来带吧,让他跟去多不方便哪!”茯苓笑眯眯的看着桑鸾,眼睛里全是打趣似的征求之意。
桑鸾的头更大了。
就连辛夷师兄都说了句:“路上小心,漠然,照顾好小七。”
纪漠然立刻回答:“师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七的。”
桑鸾:“……”
“你们放心吧,我只是带宁容下山玩玩儿而已。”桑鸾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
“你啊,我看就是个惹祸精,出门在外都得听漠然师兄的,不准擅自作主。”茯苓根本当作没听见,直接嘱咐道。
桑鸾面色微红,这话听着好怪:“那个!师姐这么不放心,要不一起下山吧。”
“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唉呀,难得这么好的天气,你们快出发吧,晚点儿回来也没事的!”茯苓嘻嘻笑着,非常大方的说道。
桑鸾:“……”
大概几人很少看到桑鸾的尴尬,都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微恼的模样,心里既是开心又是担心,这丫头一肚子鬼主意,现在这么“落井下石”的奚落,不知回来她又能生出怎样的故事整他们呢。
不过爽一时是一时嘛!
最后,苍皇门的众仙子眼巴巴的看着纪漠然与桑鸾并肩而行,直到最后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中,皆失落伤心不已。
春暖花开的季节,药宗岭处处药香弥漫,比别的峰岭竟多了几分玉翠之意。
二人走在其间,仙姿玉质,入画般的惬意唯美。
萧凌寒坐于山巅,盯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漫步于林间,浅啜茶香,冷眸清寂。
“你竟舍得将伏羲九针给她,真想不到啊。”说话的男子乌发高束,一身白袍飘逸潇洒,只于蜂腰间系着一根白色长带,松垮闲适,他五官如琢如磨、俊美如仙,剑眉下一对炯亮星目如墨玉般沉凝,那眼底蕴出的光泽好似不见底的磁石,深不可测,棠红的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浅笑,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此时,这男子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抱着臂,斜椅在亭廊上,山巅的风很大,刮过后不断掀起他的乌发白袍,青丝万缕随着翻飞的白袍不羁的飘洒在空中,说不出的肆意妄行。
萧凌寒则安静的坐在石桌前,缓缓的品着茶,山风亦不断掀起他的衣袂长发,乌黑的发丝从他脸颊飘过,他懒的拂去,只在垂眸时瞥过那个娇小的身影,会有短暂的失神,听了那男子的话,端在手中的茶水微顿,他眸色微黯,抿唇不语。
石桌上除了茶酒和刮过来的枝叶,还放置了一支长笛和一副面具,长笛碧色通透,流光玉润,而面具正是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佛九每日带在面上的那副。
南宫竺回眸,见萧凌寒不语,便笑了笑,慢悠悠的道:“送件上古神器给她,为了答谢救命之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