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寒眉目如常,淡然开口:“小七有天赋,传给她也算是替九针找到合适传人了。”
南宫竺轻笑一声,半晌不语,直过了许久,他才将壶中酒水喝尽,摇着酒壶看着远山,懒洋洋的道:“依你的性子,往常时候,这样的问题你不会回答的。”
萧凌寒僵了下,随即他站起来,转身离去。
南宫竺转眸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浅淡一笑,看来,他这次又失算了。
宁容依然坐在纪漠然的肩头,而桑鸾则跟在他身畔,两大一小就这么大咧咧的离开了苍皇门。
桑鸾已经许久不曾出门逛街,而宁容也是,如今习惯了山野静居,突然来到闹市,倒是有几分不适应。
宁容毕竟是个孩子,天性爱玩爱热闹,看到周围那么多人,还有许多花花绿绿好玩的物件儿,顿时开心的咿咿呀呀,还拍着粉嫩的小手,一对晶亮的眸子四处乱看,如黑色的宝石般闪耀。
桑鸾触动极深,平日里宁容每天也很快乐,但他毕竟是闹市中长大的孩子,又曾有着那样的身份,山野间纵然住得惯,但这闹市中的气息才是他最熟悉的,或者说他处于这种环境中,才最有安全感。
这些时日真的忽视他了。
“纪师兄,谢谢您。”桑鸾心中感叹,由衷开口。
纪漠然虽为人冰冷,但内心并非无情之辈,相反,他的冰冷与拒人千里不过是不愿将时间耗费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对于上心的人,他很细心。
桑鸾一口开中,纪漠然就已明白她在谢什么:“宁容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很喜欢。”
“他……嗯,他是很可爱。”桑鸾浅笑着回答,心口有些话堵着,竟不知从哪句先说起。
两人并肩而行,在这闹市之中已引来无数目光,且不说二人相貌非凡,就是那气质也是优雅空灵的,哪怕是那男子肩上的小娃娃,亦是粉妆玉琢,比起一般人家养的孩子更显聪明伶俐。
只不过桑鸾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有些郁闷,那些羡慕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小七,听说你进苍皇门不过半年,之前就一直带着宁容四处流浪吗?”纪漠然垂眸看着身侧娇俏玲珑的女孩儿,轻声问道,语气间难掩温柔。
“呃……”桑鸾艰难的笑了笑,“还好吧,是流浪了一段时日。”
“哦?”纪漠然来了兴致,柔声问道,“那都是如何过活的?”
“平日里要看着他,不敢走远,所以就接些缝补的活计,又在附近药店里找了份分药的活计,每月下来,也能存些零碎的通宝,供我们吃喝倒也不愁。”桑鸾颇为感慨的道。
从小到大,唯有去年过得最为悲惨落魄,再怎么说也是相爷之女,吃喝用度不愁,哪有为钱着急的道理?
也唯有去年,她才真正懂得什么是人间疾苦。
“姑姑,要!宁容要!”还没等纪漠然继续发问,宁容突然欠着身子去抓桑鸾的头发,嘴里焦急的喊。
桑鸾连忙握住他要造反的小手,顺着他小手指着的地方问:“宁容要什么?”
还没等宁容回答,纪漠然已经迈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