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寒拎着药箱,缓步走在一条云雾缭绕的山道上。
这里奇花异石遍布山林密处,影绰可见,仙雾缥缈间芳香萦绕,扑鼻可闻。他身姿颀长,气质清雅高华,不紧不慢的走动间,袍袂袖角飘逸翻飞,衬着他整个人仿佛入画般,风姿玉质,为这神秘药峰平添一份灵动之味。
“凌寒,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整天拎个药箱在自己宗里乱逛。”林间薄雾中,一道清朗如泉的嗓音稍带慵懒的透过来,带着几分玩笑与亲近,入得耳畔只觉心中发暖,“你这整个药宗里恐怕连个感冒发烧的人都没有了吧?”
萧凌寒漠然的看向林间,那人依然立于仙雾之中,他身姿修长,正闲适惬意的斜倚在一棵老树上。虽看不到那人的容貌,但他眼前已能现出,那人定然俊颜如玉,唇角微扬,笑意三分真、三分讥诮,还有三分玩世,那余下的一分,是谁也不懂的认真。
萧凌寒面上虽无表情,但清寒的嗓音难以察觉的暖了三分:“的确许久不见,你可是又闭关了,佛九?”
“切!”佛九立于林间,姿势依旧,但语气颇为不屑,慵懒的嗓音缓缓浮荡在林间,“你我同为九佛堂,这么称呼有什么意思么?”
萧凌寒见他不屑,不由叹了口气,就立于山间小道上,语重心长的道:“排入九佛堂不易,你年岁最小,虽说辈份摆在那儿,但若是被掌门师兄看到你如此不恭,怕也免不了一番念叨。”
那人立直身体,缓缓往外走来,行走间那袍袂在云雾间翻飞,仙姿飘逸,气度高华,他边走边道:“于阗苍皇立世万年,自上古流传至今,山间老怪多得数不清,九佛堂又算得了什么?掌门师兄只是不愿我等妄自菲薄罢了。凌寒,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客套?”
说话间,男子已走出林间,站在萧凌寒对面。
萧凌寒盯着那男子面目,向来清冷漠然的神情微微一变,语气瞬间沉凝:“你受伤了!”
这男人眉目如画,剑眉星目,棠红的唇瓣始终微微弯着,面上浅笑始终带着点儿漫不经心,似乎这世间万物没什么可令他认真的,哪怕此时萧凌寒说出他受伤之事,他依然无所谓的笑着,含糊说道:“是啊,之前遇到点儿麻烦。”
萧凌寒剑眉微蹙,正想开口,就听佛九又继续道:“无妨无妨,我之前遇到一个小……咳,总之现在都好了。”
萧凌寒把手一伸,冷着脸道:“把脉!”
佛九俊美如仙的一张脸顿时苦下来:“不是吧?我真的好了!”
萧凌寒抿唇不语,依然坚持的瞪着他。
佛九无奈摇头:“我过来找你,可不是为了看病,你我许久不见,就不能坐下来好好手谈一局?”
萧凌寒已颇为不奈,见他顾左右而言它,不由沉了脸色:“南宫竺!”
佛九,也就是南宫竺只得无奈的乖乖把手递过来:“好好好,听你的,但诊完了记得手谈啊!”